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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下,轮到元帅哑口无言了,而他脸上也更红更烫了。努力憋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我是想问你,那些书都是你买的吧?”
“书?啊~~”未来拖长尾音,她已经快要忘了这事了。在离开向阳旅社后不久,她曾一次路过书店的时候,买了卫斯理近几年新出的几本书,托书店的老板送到学校去的。
“你之前帮过我,还请我吃火锅,只是想表示一下谢意而已。”未来解释说道,“是我不好,应该留一张便条的,这样也不用害得你要去我学校找我问个究竟了。”
元帅脸上又是一红。
他真的只是想找她问个究竟吗?他也不知道,他当时除了惊讶之余还有欣喜,他知道一定是她做的,他也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他并不需要她的感谢,他只要能再见到她,和她天南海北地聊天,他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去那间学校打听,最终都是失望而归。除此之外,他还常常去百货公司和书店附近盘桓,期望能再次见到她,但,他却始终没有再见到她。
每次满怀期待而去,都满心沮丧而归,这让元帅脆弱的小心灵感到了受伤和愤怒,他安慰自己说,这样谎话连篇的女子并不值得留恋结交,怎么能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扰乱他平静的生活呢?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意外与讽刺,当你苦苦追寻时,怎么也找不到;当你决意丢开时,她却猛然间出现在你眼前。
再见到她时,他以为自己会讨厌她,会当作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但,在乍一见到她时,满心里涌出的,是无法按捺的惊喜。
看到少年红了脸,脸上闪过尴尬窘迫的神情,未来心里闪过一道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这少年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突然从后面涌来一股大力,将她身体猛地朝前一推,却是舞龙队逼近眼前,追赶过去观舞的人群倒退回来,不管不顾地把她往后一挤。未来的身体便不由自主朝前一倾,不偏不倚地撞入了元帅怀中。
元帅也吓了一跳,但是越来越大的推力推挤着他也跟着不断后退,他来不及将未来扶正身子,慌乱之中,只得伸出双手抱住她,随着推挤的力量不断朝后方倒退着,一直朝街边的商店墙壁上靠了过去。
“咣擦”“咣擦”,“咚”“咚”,铙钹和锣鼓发出的响声震耳欲聋,舞狮队的表演所引发的阵阵喝彩喧嚣,盖住了未来耳边听到的少年人怦怦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鼻间是浓浓的皮革制品的气息,他们虽然已经退到墙边,但瞬间涌过来的人群却如浪潮一般未曾停息,未来每次想从他怀里挣扎着站好,后面便有人再次挤压过来,逼得她再次投入元帅的怀抱。
未来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也怦怦地跳得飞快。
两世为人,都不曾有过恋爱的经历。虽然有过孩子,跟过不少男人,但是从来没有过情动时刻,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以为自己在面对有意靠近她的男人时,她也会潇洒如风心如止水,而这一刻,她的心跳却仿佛乱了节奏。
张未来,你真是没有出息,对方还只是个小男孩呢,你羞不羞啊,老牛吃嫩草。不过,也不能这么讲啊,她现在的本来年龄,只有十五岁而已,她也是小女孩呢。
虽然不清楚这突然的失序的心跳是为哪般,不过这种感觉似乎还不坏。她静静地依在他怀中不再动弹,因为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办法从他怀里站直身体。
大约过了五分钟,刺耳的咣嚓声渐行渐远,身后也感觉不到有人潮涌动的气息,她这才撑住他身体退了开去,抬头看时,果然,少年的脸庞红得如秋天的柿子,东张西望,双手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自在到了极点。
未来也觉得颇为尴尬。
“没想到今天人这么多啊,呵呵。”未来伸手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故意装作无所谓的神情,“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对了,C市你比我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啊?”
未来把气氛调整得轻松了些,元帅便也顺水推舟地将刚才的事件抛开:“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是小吃一条街,不过今天大年初一,好多商家都不营业,不过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那边也有很热闹的地方。”
未来欣然点头,两人便一起将前事丢开,说笑着离开了逍遥街。
元帅带她去了小吃一条街,果然只有几家店铺在营业,生意十分火爆,元帅说有一家做的粉蒸肉非常地道,未来便坚持在这家店铺外排队了半个多小时。元帅看到有挑着米花糖卖的小贩路过,他又买了半斤给未来,未来真是对这玩意儿无爱,不过他一番好意,她还是笑着收下了。
吃了粉蒸肉和酸辣粉,未来手里还拎着半袋子米花糖,两人又去了江边坐过江缆车,到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又走了好远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面馆,各自叫了一碗牛肉面吃了。本来未来是极力要自己付钱的,元帅却总是抢着付,还笑称说得的压岁钱比较多,未来提出AA制,他也没有接受。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明朗,说是朋友吧,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说是恋人吧,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但是他宁愿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未来一心想要AA,不就是想和他表明立场,表示和他两不相欠吧。他就要让她欠着他!
吃完面出来,天然已经黑了,路边亮起了微弱的路灯。元帅的传呼机也突然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显示屏,是家中打来的,老妈问他去哪里了,回不回家吃晚饭。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家里电话号码多少?”
“我家没电话。”未来想也不想便回答说道。
这是实话。她租住的地方哪来的电话?就算有,她也不会告诉他。
“你等我一下,我先找地方回个电话!”他四下看看,想找一下有没有公用电话亭。
“是你家里找你吧?”未来猜测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也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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