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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都穿浅黄色的衣服,只能体貌特征分出彼此不同。
先登台的黄脸大汉功夫稀松,后登台的人满脸胡子,使出一招“仙人指路”的招式。
李栋一看就知道大胡子是练家子,黄脸大汉必输无疑。比赛刚开始就知道最后结果,他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踮起脚尖往人群里打量,想找出窦建德在哪里,凑过去聊上几句,看他们有什么计划。
台下人山人海,磨肩继踵,一色的黄衣服黄脸孔,看上去如出一辙,很难找出具体的三个人来。
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得扭回头往台上看去。
这时台上险相环生,黄脸大汉被逼得绕台团团转,好几次险些掉下擂台。
大胡子使出一记虚招,黄脸大汉不知是计,跳身躲开。大胡子冷不丁拔腿就踹,黄脸大汉刚躲前招,来不及躲后招,小腹中了一脚,身体凌空倒飞,摔落擂台。
台下欢声雷动,府兵们弹冠相庆,喝彩声此起彼伏。
黄脸汉已赢了两局,最后一局不败,火长拿到手了。可惜他功夫不如人,前功尽弃不说,还落了一个大丑。从地上艰难爬起来,低头隐入人海之中。
接下来又有两人上台挑战,大胡子都轻松取胜。连胜三场以后,那人抱拳道声歉,说道:“营内精兵数万,好身手大有人在。某算是抛砖引玉吧,不比试第四场了,火长之职就心满意足了,见好就收。”
说完,大胡子朝台下来将军的位置抱拳施了一礼,一跃下台,遁入人群之中。
随后又有数名府兵相继登台,比刚才黄脸和大胡子对打稍有看点,可也精彩不到哪里去。
李栋不见窦建德等人跳上台打擂,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们难道不想打擂?不借这个机会取得功名?还是我看错了他们,高估了窦建德?
仔细想了一会儿,李栋心中才一片释然。
窦建德属于智慧型的战将,肯定不最先登台,选择最佳时机才会上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窦建德这是瞄准了大头,想和费青奴比试高低。
特别那侠义的张金称,在宴春阁因颜如玉和费青奴打了一架,身败心不服,一直想和他再打一架,肯定不会早早跳上来。
嗯嗯,等他们跳上台的时候,我得仔细留意,找准他们的位置,悄悄挤过去,千万不要惊动费青奴和来护儿将军的注意。被识破了身份就尴尬万分了。
这时来护儿将军和李栋一样的心思,台上虽有人不断跳上去展露拳脚,可都是普通的功夫,毫无精彩之处,有些失望。
费青奴则一直暗中寻找李栋的下落,当他看到秦琼时,认出是昨晚慢吞吞打拳的人。他身边站着数人,从面貌来看无一人与李栋相似。注意力就从秦琼身边转移到其他地方。
费青奴也在期待着张金称的登台,他们约好了要在台上比试,找了好久才发现他们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因为寻找李栋,他才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
这时,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台上连胜了四场,站在那里得意洋洋,拽着文诌诌的话邀人上台。说道:“小弟不才,在此献丑了!哪位兄台愿意不吝赐教,愿与小弟一试高低?”
古人崇尚武术,特别隋唐时期,几乎全民皆武,后世才有“唐亡于武,宋败于文”之说。纵使读书人也不乏精通拳脚功夫的,大文豪李白腰间不就长年悬一口宝剑,斩杀三人才出西川的么?
那书生功夫本不弱,连胜四场激发了他的书生意气,不像刚才的大胡子见好就收,站在台上不知天高地厚继续叫阵,似乎想连胜六场,比费青奴比试。
这下张金称站不住了,还在人群中就大吼一声,挤出人群,轻身一纵,双脚落在台上。
这一记轻身纵漂亮哇!台下的人立即产生期待感,觉得张金称一定会赢了那书生。
书生也看出来张金称出脚不凡!心里稍有胆怯,嘴里絮絮道道却说个没完没了。
张金称是个粗人,对他说的话一概不理会,抱一抱拳,称声:“兄台,得罪了!”话音未落,抢身使出“夜叉巡海”的招式,分左右两侧欺身而进。
书生功夫不弱,招架住攻势,与张金称战成一团。嘴里仍聒噪不止:“兄台哪里人氏?为何要行军入伍?家中可有父母妻小?”
张金称被他烦得心中焦躁,大吼一声:“闭住你的粪门!”
“唉哟兄台,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孔圣人语曰:非礼勿言啊!”那书生果然够料,被骂也不还嘴,手上见招拆招,仍然不落下风。
二人拳来脚往,眨眼间十数回合过去。张金称发现书生下盘不稳,便连续使出几记狠招,专攻他的下盘。
书生被逼得连连后退,嘴中兀自强声分辨:“这招好……这招漂亮……”
张金称被他激得恼怒异常,忽地收招大叫:“且慢!我有话要说!”
书生急忙也收招,站定身体想听听张金称有什么话。
书生刚刚收招,张金称趁他没有任何防备,暴起连踢,分上中下直袭胸腹裆三路攻去。
那书生知道上了他的当,气急败坏,可仓促之间来不及提防,不得不连连后退,眼见被逼到台角。
张金称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施出一记“乌龙摆尾”,双脚跤住他的膝弯,手上凌然使出一记老拳,正中他的腹部。
“哧!”
那书生从台上消失,再也没有机会烦人了。
“哇——”
台下数万府兵齐声喝彩,声动半空。
来护儿满意点点头,心说终于来了一个硬堂货。
费青奴见了,寻思要是自己在台上,怎么应对张金称这几次虚虚实实的招式。连喝彩也忘了给了。
窦建德和刘黑闼乐不可吱,又跳又叫给张金称喝彩,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李栋也替张金称高兴,与此同时发现了窦建德的藏身之处,想挤过去时,发现费青奴也在向窦建德看去,心里一打嘀咕,就放弃了与他们沟通的想法。隐入人群之中,不被他发现。
又有一人上台挑战,纵身上去,脚还没站在台上,就被张金称一脚踢下台去。
须臾间,张金称连败五人,取得百人长旅帅的职位,再有一步就可与费青奴对战了。
来护儿吩咐道:“不能再等了,青奴你现在就上去,把那张金称打下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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