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老校舍惊魂夜

等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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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曼,小曼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了你才去找那个低年级的要号码的,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跟严景一组…”随着长发女生的离开,一行均是穿着黑色裙子的四个女生全部翘掉了之后的试胆大会,先前找阿零要号码的那个女生急急追在名叫小曼的女生身后,着急解释。

    杨依曼走了一阵儿,待到离开老校舍有一段距离了才停下脚步,冷冷转过身来:“为了我才去要号码?你这是为了帮我还是害我?!”

    被杨依曼冷冷质问的女生名叫方兰,平时一直对杨依曼忠心耿耿,现在被她这么一质问,委屈的一下红了眼眶:“小曼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当然是为了要帮你,我,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呵,杨依曼闻言轻哼一声,冷冷开口:“帮我,你就是这么帮的?你这样公开找那个昼零要号码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不是丢我的人又是什么?你让严景看到了怎么想,周围的人看到了又会怎么想?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没长脑子么?!”

    被杨依曼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方兰又呆滞又难过,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另一边名叫赵璐的女生微微撇了撇嘴帮腔道:“是啊,其实当时去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当时会长已经叫出了昼零的名字了,就算昼零同意了和小曼换,到时候严景看到换成了小曼会怎么想?好像我们小曼多巴着想和他一组一样~”

    “你!赵璐你现在说什么风凉话?马后炮谁不会!当时你怎么不说?!”方兰听了赵璐阴阳怪气的指责气炸了,回过头去就冲着赵璐吼,赵璐也不甘示弱,瞪着眼和方兰呛了几句,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站在另一边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另一个女生孙清突然淡淡开口道:“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现在是互相责备的时候吗?方兰的做法的确有些鲁莽,也是因为明明已经安排好的分组突然换了人她一时急晕了头才会这样。与其在这里窝里反,不如一起想想那个抽签是怎么回事。”

    孙清淡淡一番话拉回了众人的理智,方兰愣了一愣着急接话道:“是啊,我当时就是纳闷,我们明明已经把严景和小曼的号码凑到一对了,结果念出来却是那个昼零所以我才急了的!…对了那个抽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抽错人了?!”

    一下听到方兰的质问,负责对抽签动手脚的赵璐也急了,赶忙解释:“那我怎么知道啊,严景和小曼的签我都是用的特殊材质的纸写好的,跟负责抽签的李慧珍也通过气了,抽到严景就抽小曼,谁知道那个昼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当时观察了,李慧珍听到会长念出昼零的时候表情也很意外好么!”

    “那按照你这么说,也就是有人为了要跟严景一组,之后再去动了一次手脚了?”听了赵璐的话,杨依曼沉默了片刻,幽幽问道。

    “那,那我也就不知道了…总之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赵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杨依曼,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另一头方兰想了想,皱眉接话:“那那个做手脚的就是昼零?或者是她的朋友?…我突然记起来了!那个昼家和严家好像是有亲戚关系的吧,那个昼零不会以前就认识严景然后喜欢他吧?!”

    方兰心直口快的一句猜测听得对面的杨依曼脸色再是黑了三分,另一边孙清轻叹口气朝方兰使了个眼色,转头望向杨依曼:“总之今天这个事情只能先这样算了。其实我倒觉得是昼零也不错,我打听过,那个丫头年纪很小,只是一个小娃娃其实没什么吸引力,另外昼家和严家素来不睦,昼零和严景自幼相识的可能性也不大。”

    孙清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到杨依曼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些,才推了推眼镜继续开口道:“而且我倒不觉得那抽签是昼零搞得鬼,说不定是有什么自作聪明的人故意想挑起两边的矛盾渔翁得利也说不定。总之这件事后面我会跟进,你就放心等我的消息。”

    孙清一番话淡淡说完,杨依曼思量了片刻点点头,再是朝那老校舍方向看了一眼,带着三个同伴离开了。

    ——

    老校舍前,分组完毕的小组成员已经两两凑在了一起开始研究路线,少了四个女生剩下的四个男生凑成了两组,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明显羡慕嫉妒恨。

    严景一个人坐在槐树下的花坛边拿着那七大不可思议在研究,阿零有些认生迟迟不肯过去,辛朵拉起阿零的手来,看她那样子以为她是害怕,柔柔笑着安抚道:“阿零不用害怕,那些‘七大不可思议’什么的肯定都是假的,应该是学生会的人编出来的,里头的场景也是人为设计的,你一会儿进去就跟着学长走,如果实在害怕你就说要退出,让学长把你送出来,知道了吗?”

    辛朵其实只比阿零大了一岁多,但是几年来照顾阿零照顾习惯了,每次一跟她说话就是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阿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辛朵,觉得自己又让她担心了还是快点打起精神来完成任务的好,想着便是点了点头叫辛朵放心,然后看着她和同组的男生去了校舍门口排队。

    辛朵在第四组,同组的男生似乎和辛朵是同班同学,从刚刚拿到号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李怡然运气也不错,同组的男生居然就是阿零跆拳道社的部长张琦,李怡然是第十七组,时间还早,正和部长在不远的地方互相自我介绍…阿零看了看两个好友都忙着,再是回头偷偷打量了一眼树下的美人,迈着微小的步子一点一点朝那边挪了过去。

    “过来了啊。”阿零还没走近,树下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幽幽男声,严景头都没抬,冷冷丢过来一句,“来了就去那边拿张纸,把上面的几个不可思议研究研究。”

    哦,阿零愣了愣,轻轻应了一声听话的去讲台上拿了张传单,看到上面大致罗列了一下七大不可思议,还附了一张四层老校舍的平面图,上面标出了各个不可思议所在的位置。

    阿零拿了传单一回头,发觉严景已经起来去门口排队去了,立马小跑过去站到严景身边,抬头看了看发觉对方没理她,只好翻着手里的传单看了起来。

    严景和阿零这一对组合,看着旁人眼里其实很有意思。

    严景今年初二,十三岁的年纪正是男孩子身高抽条的时候,一米七七的个子从背后看上去已经是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很好的大男生了~而阿零,十岁,绵绵软软的一小颗,身高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一些,短发圆脸看着又呆又萌,一看就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娃娃,两人站在一块,阿零只比严景的腰高了一点,怎么看两人都不像只差了三岁,满满的违和感看得身后好几组队员忍不住轻笑。

    严景今天本来就是被堂姐严云拉来凑数的,倒是正巧碰上了昼零才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结果这个小丫头非但不记得他了似乎还有些怕他?严景斜眼瞥了眼身侧低头看传单看得一脸认真的小丫头,微微挑起眉稍来:“看得怎么样了,来说说你都看出什么心得了?”

    嗯?阿零正盯着那楼层图发呆,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是严景在跟她说话,飞快抬眼对上严景俯看而下的视线,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愣着摇了摇头。

    “哦?看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呵,看来你明显是打算偷懒混一混,不打算出力了是吧。”严景看着那张有些呆滞有些紧张的包子脸勉强忍住笑意,冷声开口。

    阿零被严景略凶的语气吓了一跳,捏着小传单连忙摇头,前面一排11组的昼云白听见身后的对话微微蹙起眉来,似是想要回头,身子却是一直僵着未动,他身边的陈希希微微斜眼用余光瞥了昼云白一眼,淡淡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严景看着恐吓的效果已经达到,非常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继续瞎编:“我可事先申明,我今天就是奔着那个积分卡去的,你最好不要拖我后腿,不然之后我一个学期的饭钱都从你的卡上刷,听懂了么?”

    唔…此时此刻阿零已经明显感觉自己是遇到恶霸了,她从来都是友爱同学和睦邻里的典范,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和不讲理的人相处,微微抿起唇来看着对面美人那张冷冰冰却依旧很美丽的脸,阿零非常委屈的点了点头。

    身后排着队的几组人听见严景的话都有些大跌眼镜…话说我们一向高冷的严大美人什么时候跟妹子说过这么多话啊,这明里威胁暗里暧昧的话说出口来真的好么?!而且小妹子似乎完全不领情啊,这多少妹子抢着要上却没机会上的买饭美差结果人妹子居然各种委屈加不乐意这个世界是颠覆了吗我去!

    众人无声的吐槽之中,队伍已是排到了严景和阿零,两人接过会长递过来的手电筒和紧急通讯器,望了望前方黑漆漆的走廊,严景微微回头看着阿零笑了笑,给出最后一击:“还有,一会儿你可不要跟我说什么太怕了要退出的话,决定了要参加就必须走到终点,我最讨厌的的就是半途而废的人,绝对不会送你出来的,听懂了吗?~”

    故意一番威胁的话冷冷说完,严景迈着愉悦的步子一脚踏入黑暗,阿零怯生生的盯着严景的背影看了一秒,再是回头对上会长和其他同学各种同情的视线,眼看着严景就快走不见了,只好抿了抿唇,非常郁闷的追了上去…

    呜呜呜朵朵,我们刚刚说的话被那个恶魔学长听到了,而且他明显就不是个好人,不仅威胁我还要敲诈我的饭钱,早知道我就和那几个女生换了呜呜呜…

    ——

    整个老校舍没有通电,手电筒的光亮照进去可以看见四处墙角的蜘蛛网和空气中飘浮的灰尘。木质老旧的地板随便一动就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回荡在漆黑的走廊里听着无比渗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闷热霉气,严景无声的皱了皱鼻子,只觉得这个老校舍本身就散发着让人不喜的气味。

    同样感受到那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的还有阿零,一步踏入老校舍的瞬间,她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那不属于夏日的冰凉气息一瞬浸透到阿零的心底,让敏锐的她一下就察觉到了异样——这个老校舍里,真的有东西在!

    如果放在平时,遵循着和殿下之间的约定她立刻就会选择退出,只是这一次前面还有那么多先进去的同学,里面还有朵朵,她肯定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只顾着自己离开。

    想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确定了前后都不会有人听见她说话之后,阿零微微低头扬起手来,对着手链轻叫了一声:“大头。”

    呼唤刚落,一缕青色的烟气就从那手链上的小白骨头里飘了出来,大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阿零,有坏人?!

    “暂时还没有,只是我感觉这个楼里似乎有灵体,你先去打探一下,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先回来禀报。”阿零压低声音吩咐。

    ——明白!大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话落,只见前方的黑暗中青色的烟雾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派出了大头之后阿零稍微安心了一些,加快了步子往前小跑了几步,一眼看见前方不远处严景正站在一个教室门口,朝她这边望过来。

    严景是刻意留下来等阿零的,他这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嘴上说得难听心肠却不坏,他先进来之后发觉阿零迟迟没有跟上,等了一会儿觉得她可能是害怕了刚想回去找,就看见阿零拿着手电筒一路小跑了过来。

    “啧你手电筒不要对着人照啊,晃眼死了!”严景皱着眉用手挡了一下光线轻啧了一声,阿零赶忙把手里晃得厉害的手电筒向下握住,有些抱歉的跑到了严景跟前。

    严景皱着眉看了一眼阿零,发觉丫头似乎没有他原以为的那么害怕,微微扬了扬眉梢表示诧异,回眸望向了身前的教室:“这就是音乐教室了,准备好了么?”

    “嗯。”阿零握紧小电筒点了点头,下一刻严景已经伸手推开了门。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的那一刻,漆黑一片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钢琴声,音质沉重,曲调幽冷,一瞬环绕在耳边,听着十分压抑。严景微微皱着眉听了一会儿,发觉这首曲子正是世界闻名的三大禁曲之一——黑色星期天。

    《黑色星期天》是匈牙利的音乐家鲁兰斯·查理斯谱写于1933年的一支歌曲,歌曲中流露出慑人心魄的绝望情绪,曲成之后,受到此曲中绝望情绪干扰而自杀之人多达一百五十多人,后与《忏魂曲》和《第十三双眼睛》一同并称为世界三大禁曲。

    关于这首《黑色星期天》的传言几年前在学生中盛行过一段时间,当时严景就和几个哥们一起听过这首据说能摄人魂魄的哀歌,事后却觉得除了曲调压抑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看来这首曲子对人的影响也是因人而异,也许对于本就忧郁或者遭遇过不幸的人才比较有效吧。

    便是这么想着,严景偏头瞥了阿零一眼,发觉小丫头听着曲子完全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不禁勾唇一笑。是啊,要让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听懂什么叫忧郁,还不如直接找个人扮鬼吓她更有效果~

    阿零跟着严景进入教室,两人一同朝着教室角落的那台钢琴走去,走近了严景蹲下身来在钢琴底部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按钮一按,音乐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叮咚一声落在了地上,严景捡起来看了看,递给阿零:“你负责收好。”

    阿零接过那东西一看,才发觉原来是一把小小的钥匙,刚想开口问,突然发觉严景已经转身走远了…阿零有些郁闷的低头用手电照着传单看了看,在地图下面找到了一行小字——请各位参加人员按照地图所绘的路线依次破解七大不可思议之谜,在每一处收集一把钥匙,待到七把钥匙全部收集完毕,就能召唤出神龙,找到最终的大宝藏,请大家一定要加油哦!~

    阿零看了看传单,再看了看钥匙,赶忙把钥匙揣到兜兜里赶上了严景…还好她没问,不然肯定又要被骂了…

    老校舍一楼的不可思议一共有两处,经过了音乐教室再往里走,走到走廊的尽头,可以看见一个木制的楼梯通往二楼,而楼梯的旁边就是那闹鬼的女厕所了…

    夜半时分黑漆漆的女生厕所一直是各种恐怖题材的影视剧和动漫喜爱用到的桥段。阿零对于鬼怪并不是太害怕,但是看过不少恐怖片之后,对于那时不时突然冒出来的厕所鬼其实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两人一路走来站在女厕所前,严景垂眼看了一眼阿零有些紧张的神色,突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啊这第二个地方原来是个女厕所呢,女厕所就女生进去好了,我在门口等你~”

    “啊?”阿零闻言呆了一呆,抬头飞快瞥了严景一眼,再是低头看了看传单,再抬眼时有些激动:“但是这个是废弃的女厕所,里面没有人的…”

    “是啊,里面是没有人,但是…有鬼啊…”严景对阿零紧张的表现非常满意,靠在门边,落井下石的幽幽来了一句。

    阿零抬眼对上严景那含着微微戏谑的眼神,突然有些委屈了。他这是故意的吧,故意吓她,故意戏弄她,只要她表现的越害怕他就越得意…是啊,就是因为她想着要依赖对方才会被对方一直欺负,如果她勇敢起来,如果她什么都能靠自己,也就不需要他了!

    想着,阿零眸中一瞬闪过一丝坚定,看得对面的严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点亮了手电筒,头也不回进了那黑漆漆的废弃厕所。

    老旧的女厕所里,一面碎了一半满是灰尘的大镜子,一面四间木架子已经有些破旧了的隔间,阿零就着手电筒的光亮看着地砖上的灰尘,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那布满灰尘的地砖上散落着好几排凌乱的脚印,是啊,他们已经是进来的第12组人了,其实前面已经有很多人都顺利过了这一关了不是么?这样的认知让阿零心里好受了一点,她微微偏过头不去看那大镜子以免被自己的影子吓到,开始一间一间查看起隔间来。

    严景站在门外神情有些复杂的盯着阿零越走越深的背影看了一刻,终于还是跟了进去。

    那时,阿零已经沿着前人的脚步走到了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不同于之前的三个隔间,只有这一个隔间的门是关着的,阿零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发觉推不开,再是稍微后退了一步眯起眼来用力推了一把!还是推不开…

    阿零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其实她最怕的就是突然弹出来吓人的东西,不管是鬼还是人她都很难招架…放松之后的阿零回忆起来那关于红鞋子的故事,视线慢慢集中到了那隔间门下的空档处,犹豫了一下,缓缓蹲下了身去…

    入眼,一双血红色的小皮鞋,鞋跟朝外,静静的出现在手电筒发出的幽幽冷光中。那一刻,阿零的心跳抑不住的乱了乱,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来。

    其实她不傻,她也知道这个老校舍里的七大不可思议多半是学生会的人设计出来吓他们的,这些道具应该也是学生会的人准备的…只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以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其实并不能区分眼前她所见到的东西,是否真的是真实存在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阿零忐忑的伸出手来,一点一点朝着那双红鞋子挪过去,过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其实阿零已经开始本能的排斥和那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东西接触,额头上的汗珠滑了下来,阿零屏息凝视,就在她的手即将触上那双红皮鞋的那一刻,突然身边一下伸过来一只手,惨白的皮肤一晃出现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吓得阿零一下扔了手电筒抱头尖叫起来!

    凄厉的一声尖叫就在一楼,一瞬传了出来吓了等在外面的同学一大跳,站在入口处的严云惊了一惊之后回过神来,脸上带上了诡异的笑容——嘿嘿嘿,终于有人成功被吓到了么~

    门外等着进入的同学望上会长脸上无比兴奋的笑容心中均是一阵恶寒…我靠这么恶趣味到明显心理变态的会长,究竟当初是怎么当选的啊我摔!

    一楼女厕所里,阿零的手电筒一下砸在地上摔坏了,另一边严景眼看着吓坏了的阿零要摔,连忙伸手一把将人扯到了怀里。两个人都蹲在地上,阿零抱着头缩成一团拼命发抖,那个样子明显是吓哭了,严景有些自责的伸手圈住阿零的背,慌乱开口:“阿零!阿零是我啊,你不要怕没有鬼,刚刚是我…”

    其实他是叫了她的,一路走过来动静也不小,只是怕突然发出什么响声反而把人吓到了所以没有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结果刚刚看到阿零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要伸手去拿那双鞋,他下意识就也伸了手,没想到把人吓了一大跳,还吓哭了…

    严景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真是欠啊为什么刚才非要逼着阿零一个人进去?!其实他是知道自己的个性的,他就是那种性格恶劣到在越是熟悉的人面前就越是肆无忌惮的找抽型…因为五年前的那次偶然相遇,因为五年之间的默默关注,他下意识就把阿零划分到熟人一类,再加上之前因为阿零忘记了他的事触发了他的恶劣开关,让他不自觉就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出来,结果现在看着这样的阿零,严景突然意识到,阿零也许已经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咳咳,严大美人轻咳了几声,突然有了危机意识。其实饶是某美人平时一副风情万种诱惑妹子万千的*模样,某人内里还是只是一只年仅十三岁没什么社会阅历且从未交过异性朋友的小生手,遇到自己不待见的妹子可以随便折腾,那遇到自己待见的妹子呢?…哄…是,是要靠哄么…?

    咳咳,严大美人再次轻咳了几声,看着身前阿零缩成一团无比委屈的模样,心知他能出手的时间也就这么一会儿了,要是再不抓紧等会儿阿零哭完了反应过来,绝对是发飙加甩手走人的节奏!

    “咳,所以说阿零啊,刚刚那只手真的是我的啊…我是严景啊,你听见我说话了么?”严景伸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阿零的背,放缓了声调:“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进来的,所以我后来也跟着进来了,叫了你几声,结果可能你太紧张了没听见…总之还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那个,对…对不起…”

    严景干巴巴的一番安慰的话说完,等了片刻,对面还是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动作,没有一点反应…

    严景微微蹙起眉来,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换一个套路:“阿零,这个七大不可思议其实都是学生会那帮人编出来的,实际上是没有鬼的。这个厕所的门推不开肯定是学生会特意封住了,里面装了什么机关,我现在就把那个鞋子拿出来,你看着我拿好不好,应该我们要找的钥匙就在鞋子里面。”

    说着严景伸出手来,观察着阿零的反应,用手电筒照好光亮,伸手进去把那双红鞋子拿了出来,结果里面却是没有钥匙?

    严景微一忪楞,下意识回头看阿零,结果看见小丫头果然是微微抬起了头来,露着两只有些哭红了的大眼睛正盯着鞋子的方向看,感觉到严景的视线阿零瞥过来一眼,随即愤愤的移开了。

    呵呵,严景咧嘴笑了笑,精致的容颜在灰暗的微光中依然耀眼,他回头看了一眼鞋子,再是把皱巴巴的传单翻出来看了一眼,了然开口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阿零你看,这个传单上写的,那个女生最开始看见了一双红鞋子,等在门外,等到里门的人出来之后再进去,发觉还是有一双红鞋子——所以这个红鞋子应该一共出现了两次,我觉得我们再把鞋子放回去试一下看。”

    这一番话严景故意说得很详细,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来一个推理的过程,把灵异的东西实际化,让阿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这样的解释果然起到了严景想要的效果,阿零的思路跟着那番话走了一圈,渐渐就忘记了方才一瞬的惊吓,看着严景把鞋子重新从门下塞进去,努力调整成和之前一样的角度,阿零突然发觉他已经叫了她很久的“阿零”了,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阿零抬眼望上严景的脸,开始努力回忆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严景的注意力正放在那双鞋子上,看着他放进去的那双鞋子居然在下一刻缓缓升入空中不见了,过了片刻红鞋子再次被放下来,他取出来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把小钥匙,还有一张提醒他们把鞋子放回原处的小纸条。

    严景拿起纸条和钥匙塞到阿零手里,愉悦的笑了:“你看,所以说一切都是学生会设计的,与其说这七大不可思议是鬼故事,还不如说是侦探推理故事需要我们根据指示一步步破解谜题。所以根本是没有鬼的,这下是不是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淡淡安抚的声线,轻轻柔柔的笑容,望着对面灰暗的灯光下严景露出的那抹笑容,阿零心头突然就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她还是没有记起来他是谁,不过看来他并不是坏人,至少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能努力改正,之后说的那些话都是刻意在安慰她。

    阿零是善良的小姑娘,在不触犯原则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放下恩怨,看着对面严景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阿零也不再矫情,微微点了点头,把钥匙收到了口袋。

    严景终于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好笑。

    五年前,苏家一场宴会,他在宴厅外偶然遇到了一个独自在黑暗中跳舞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她的样子看着是那样的笨拙,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寂寞,他坐在黑暗里看了她很久,最后也许是因为被那同样的寂寞所吸引,他跑了出去,教她跳了一支舞。

    那个时候的他过得很不快乐,一次又一次被外婆逼着参加他根本不愿意去的宴会,一遍又一遍听着那些女人们用着或惋惜或嘲讽的声音讲述着他那为爱私奔的可怜母亲和他那不负责任的负心父亲之间的往事,一遍又一遍的被人们提醒着,他是一段失败爱情的产物,他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他是一个寄人篱下,不被欢迎的孩子。

    每一次,当他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他都会从那奢华到冰冷的宴会中逃出来,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待着,只是那一次唯一的不同,是他遇见了另一个逃出来的孩子,她的脸上,有着和他一样的神情…

    之后便是出于好奇,他私下查了很多关于那孩子资料,得知了她叫昼零,得知了她是昼家的养女,他渐渐发觉她的一切,居然和他惊人的相似。

    同样是无父无母,同样是被人收养,而收养他们的,居然同样是两个还没成家的大男人…呵呵,当看到这一条的时候他非常好心情的笑了,当时浏览的网页上配着一张孩子照片,她在上面笑得天真无暇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幸福,当时他就想着,如果有一天,他能亲眼再见她一次,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完全脱离了孤单,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了呢?~

    便是这么想着,严景忽然微微偏头笑了起来,扬手探到了阿零的脸旁,帮她擦掉了眼角残留的泪珠。在感觉到严景倾身过来的动作时,阿零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是因为蹲久了腿麻了,居然没能躲开。下一刻,微凉的肌肤一下触上她的脸,阿零愣愣的盯着近处那浅笑的容颜,发觉自己居然并不排斥…

    五年前的一场绑架案,虽然对于发生的一切她只有破碎的几段记忆,但是那唯几几个记得的片段,却是让她恐惧无比夜夜噩梦休养了一年多才慢慢缓了过来…

    从那以后,她努力练习泰拳,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克服内心的恐惧,五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做得很好,却唯独除了一点,她本能的排斥和异性之间所有接触。

    五年的时间里,除了殿下,除了阿福,其他人都不行,却为何,偏偏他可以…?

    阿零有些愣愣的抬眼,望上对面那双半掩在黑暗中清亮眼眸,也许便是因为这个眼神吧,这个不带一点杂念,没有一丝*的眼神,看着是那样的澄净温暖,让她心安。

    ——

    恶趣味的试胆大会还在继续,阿零和严景调整过气氛之后进度不错,两人来到老校舍二楼的保健室,找到那具移不走的骨架,结果发觉那个存放骨架的柜子里有一个机关,在拿掉第一具骨架放到指定位置之后,第二具骨架便会通过机关从柜子之后的夹板中出现,而那放在指定位置的骨架则会通过机关送回到传送带中以此往复,造成骨架失踪了又回去了的假象。

    在看透了机关运作原理之后,严景果断选择不把第一具骨架放回指定位置,把第二具骨架也一起搬了出来跟第一具并排放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加两具骨架排排站等了半分钟,柜子上方的凹槽里果断吐出一把钥匙来…

    阿零看着这些机关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严景却是嗤之以鼻觉得学生会拿着董事会捐的钱不好好想想怎么给学生谋福利全浪费在了这些没事找事的事情上!拿了钥匙之后,严景即刻无视了通讯器里传来的指示扔下两具骨架就准备领着阿零走,结果通讯器里传来了会长大人阴毒的威胁…

    “严景你搬不搬,你不搬我就把你在厕所搂着妹子占便宜的视频发到校论坛上去!哈哈哈到时候那点击量绝对赞爆哇,诶那谁,你快去联系一下论坛广告商我们…哔——”

    通讯器里裹着奸笑的声音一瞬被打断,阿零和严景呆愣在一片黑暗中,片刻之后通讯器里传来一番悉索响动,换上了一个男声:“严景同学请你还是按照会长的指示做,其实会长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阻止了会长发视频的冲动…哔——”

    “哈哈哈,严景又是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个傲娇恋童癖,你…哔——”

    “严景同学先这样了,你的通讯连接我们暂时关闭,如果需要你再自己开启…哔——”

    随着通讯的关闭,一片黑暗的保健室再次恢复一片死寂,阿零在黑暗中凌乱了几秒,有些僵硬的扯开话题:“严景,会长跟你很熟啊…”

    “嗯,是我堂姐。”严景径直走到两具骨架前,一把将骨架扛起来晃得哗啦响,明显生气了…

    额,阿零有些无语,继续扯开话题:“原来老校舍里还装了摄像头啊…”

    估计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严景刚想开口这么回答,突然转念一想,愤愤低咒,“肯定是为了后面某个恶趣味的环节专门装的,这个女人简直是没救了!”

    这一头严景心有灵犀的猜测在另一头即刻被验证,那校舍三楼的多媒体教室里,11组的昼云白和陈希希盯着显示屏上浮动的那行红色大字,沉默无语。

    ——请两位在规定的时间里亲吻一次,亲吻的位置不限,如果在规定时间没有做到任务即宣告失败,已经到了第五关的你,千万不要放弃哦~

    黑暗的教室里,唯一一台显示器上发出的蓝光照得昼云白淡漠的脸庞有些惨白,他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淡淡转身:“等一下吧,如果时间到了任务失败了就算了。”

    两人一组,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气氛,陈希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此时此刻盯着那行不断浮动的字,突然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云白哥哥,其实今天这试胆大会你之所以会来参加,是因为知道阿零一定会来,对不对?”

    淡淡一句话落,昼云白停住脚步,两人背对背站着沉默一刻,陈希希再次淡笑开口:“那云白哥哥,如果你和阿零分到了一组,这时候看到这样的指令,你会选择怎么做?”

    ——一定,不会是你现在这样的反应,对不对?

    淡淡的声线起,裹着一丝冷冷的讽意,昼云白冷着脸一瞬回头,对上陈希希一如既往笑得恬静的容颜,正欲开口,突然门外的黑暗中一瞬传来了一声尖叫,无比凄厉!

    ------题外话------

    从那以后,她努力练习泰拳,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克服内心的恐惧,五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做得很好,却唯独除了一点,她本能的排斥和异性之间所有接触。五年的时间里,除了殿下,除了阿福,其他人都不行,却为何,偏偏他可以…?

    ——因为…。

    你是颜控啊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