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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伤心之处,触动了婶婶的心弦。
“他也不替林森想想,就做下这个决定。他在遗言中说让人们不要找他的遗体,他愿意躺在谷底舍身喂鹰…”
天葬也是一种传统的送葬方式,有些人认为人死之后让鸟类兽类啄食自己的尸体,可以灵魂不灭,轮回往复。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温言安慰道,“别太难过,请节哀。”
心中却很惊疑,林宵身为魂师会选择跳崖自杀吗?
纵观林森的一生,年幼时软弱,哥哥命丧车轮,母亲也早早离开了他,随后父亲又自杀了。
也许他一生的悲剧跟家庭有关。
“既然没找到尸体,能确定…”
婶婶擦着眼泪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我还专门找专家鉴定过遗书。确实是林宵所写,绝对不会有错。森儿这孩子太苦了…听说他结了婚,现在怎么样了?”
“他…”我支支吾吾,不敢言明,含糊的说道。
“还算过得去吧…简简单单…”
“简单好,简单好…”婶婶欣慰的拍着我的手说道。
“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简单安稳。简简单单过完这一生挺好的…”
又闲聊了一番,我忽然想起了林宵的日记本,翻开拿给婶婶看。
“你知道这里画的是什么地方吗?好美啊,我真想去看看。”
婶婶翻了几页,迷茫的说道,“我在文山呆了一辈子,从没有见过这些地方,应该不是在文山。”
送走婶婶之后已是傍晚了,我和勒川又在老宅中找了一遍,没有过多的收获。
“小小,卧室都挺干净,不如今晚别住旅店了,就在这里歇息。”
“啊…我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乱翻一气,还鸠占鹊巢,会不会不妥?”tqR1
勒川打趣道,“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如果晚上林宵的鬼魂回来,正好可以询问他魂师聚集地在哪里?”
第二天就开始在文山寻找,我问了很多人是否见过笔记本上画的地方。他们的回答都跟婶婶一样。
“我敢打包票,文山绝对没有这个地方。”
“在文山呆了五六十年,哪有这样的仙境,要是有的话老头子第一个去住。”
没找到林宵画的世外桃源,却找到了薄弘文的大众汽车。
车停在路边,车窗被熊孩子打破了。车里面还遗留着不少储存的食物,早已不见了薄弘文的身影。
“他不会出事了吧?怎么会将车随意停在路上?”
上了车后,我在车后座的垫子下发现了他的手机。
他会去什么地方?是否会遭遇不测,这些我都不得而之。
血姬没找到还将薄弘文弄丢了,我有些沮丧地说道。
“也许林宵所画的世外桃源并不在文山。”
“也有可能在一个地方…”
勒川看着图画,大胆的猜测道。
“林宵跳崖并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到达这个世外桃源。”
“什么?你的意思是魂师的聚集地在寅山的悬崖底下?”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却很有道理。否则身为魂师的林宵为什么会跳崖?
魂师的聚集地一定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任何人都想不到会设在悬崖底下。
就算想到也没有胆量下去探查。
“小小,这是我的猜测,不过可能性很大。”
寅山在山峰林立的文山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山上没有秀丽的景色,有的只是乱石。
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来这里,不过山峰很高,站在山脚下往上看给人一种直插入天际之感。
到达寅山之巅,厚厚的浓雾萦绕在我身边,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片雾气,山谷下的风景什么也看不清。
“勒川,是不是要跳下去?”
“小小,我抱着你慢慢下去,不用怕。”
我看着眼前飘在悬崖上空的勒川,微笑的说道。
“我不怕,就当在鬼界玩游乐场。眼睛一闭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我张开了双臂朝前跳了下去。
掉入浓浓的雾气之中,身体急速下坠,无数细小的水滴凝结到我肌肤之上,感觉很冷。
勒川变幻出双手夹住我的腰肢,控制下坠的速度,我大胆的睁开了眼。
宛如挂着降落伞下坠,俯视世间的美丽景色。
我看见远处凹凸不平的青山青翠欲滴,蔚蓝的天空下我像一只小鸟自由的飞翔。
风从我耳边刮过,带来上帝的声音。
恐惧害怕这种感觉我都没有,我享受着自由下坠的放纵,我握住勒川的手,触碰他指尖的温柔。
冲出了厚厚的浓雾,一条波光潋滟的湖泊出现在眼前,勒川拖着我的身体停顿在湖泊上空,才松开手。
悬崖底下的空气非常清新,湖水清澈凉爽,我像一条小鱼一样欢快地游到了岸边。
爬上岸,躺在一块礁石上晒自己的湿衣服。
“勒川,没想到寅山悬崖底下是湖泊,你猜的对。林宵也许并没有死,他用这种方式瞒天过海在魂师聚集地开始新的生活。”
悬崖底下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没有被人为开采改造过,保留着自然的气息。
在大石头上躺了一会儿,我就看到不少野兔从岸边跑过。
阳光穿过浓雾照射到我身上时热量经过过滤变得微弱,照得我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小小,你睡一会儿。想找到魂师聚集地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在身边守着你,你恢复一下体力。”
“好,勒川,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孤单。”
说完,我闭上了眼,沐浴起了日光浴,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勒川在我耳边大叫的声音。
“小小,快醒醒,快醒醒…”
睁开眼,夜幕已经来临,满天璀璨的繁星正对我眨着眼睛。
“快看那边…”
我顺着勒川手指的方向看见右边远处的山坡上开出了艳丽的玫瑰花。
明明记得的白天掉下来的时候,山坡上根本没有花。
每朵花从含苞待放到绽开花朵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它们尽情地在山坡上怒放,释放自己的生命。
看到这美丽又奇怪的景象,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男人。
一位胸前戴着玫瑰花经常来花店买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