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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泽岩见状气得不得了,顾及着她是病人,没吼她。
一脚踢在床柱上,床身跟着震了一震,他冷着脸去浴室清理他一身的血迹。
陶冉这才反应过来,她实在是太疼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卫泽岩那么洁癖的人,他居然没有一回来就去洗澡,而是看着医生给自己上药。
想到这个,陶冉心里还是微微惊了一下。
卫泽岩是不是对她在意了些?
不!
她得想个办法让他讨厌自己!
就算是他把她又关进笼子里,总好过他真的喜欢上自己。
那样……她永远都逃不走了!
他今天救了自己,昨天又帮自己出了头,她很感激!
但并不代表她要留在他的身边。
她要去找枫哥哥。
陶冉脑子里一团糟,全身无力,整个人就软塌塌的靠在床头上,侧眸盯着浴室的方向。
等到卫泽岩出来,她动了动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打着结,长短不一,他刚洗过头,墨黑的发还滴着水,有几丝短发垂在额前,显得他整个人桀骜不驯。
那双幽深狭长的双眸里带着霸道和不可一世,只是一眼,陶冉便有种她要对着他俯首称臣的错觉。
然而,男人走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让陶冉气结。
“看什么看?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个够?”卫泽岩的双手抱在胸前,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欠揍!
“……卫先生,谢谢你。”陶冉沉默几秒,真诚的道谢。
“陶冉,你给我乖乖的留在我身边,这次你逃跑,别以为你差点儿被强,我就会心软,等你身体好了,乖乖的给我接受惩罚。”卫泽岩居高临下的看着陶冉,幽深狭长的双眸里看不出情绪来。
“什么惩罚?”陶冉有些怯生生的问。
她现在是病人,暂时不想惹恼卫泽岩,还是乖一点好了。
她从十岁开始就学着讨好别人,示弱,于她而言,小意思。
“保证你再也不敢离开我!”卫泽岩阴测测的道。
“……”陶冉有些目瞪口呆。
难不成比上次关进笼子里让野狼吓还要惨?
那是什么?
卫泽岩看着她那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然而,面上还是绷着的。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上去,刚打算闭上眼睛,陶冉就叫住他。
“卫先生,你头发是湿的,不能躺!我能不能问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陶冉侧眸看向有些疲惫的男人。
卫泽岩闻言,他依旧躺着,侧眸看向她。
小女人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不再像刚抱她回来时,浑身冰冷,面色苍白,却肿得老高,只是,她脸上那明显显的手掌印,看了让人觉得很不爽。
卫泽岩微微挑眉:“你想知道?”
“嗯。”陶冉点头。
“我没心情讲。”卫泽岩有些傲娇的道。
“……”陶冉无语极了。
这男人还真是奇葩。
卫泽岩侧过头,闭上眼睛。
他真的累了。
昨晚他在别墅里暴躁不安,最后鬼使神差的自己开着跑车按照gps去找陶冉。
没想到一看到她,居然是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正准备吻她。
他差点儿肺都气炸了!
要不是他下不了手,他铁定揍陶冉一顿。
真是笨到家了!
陌生人的车都敢随便上的。
可将她抱入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气,就莫名奇妙的消了。
卫泽岩此刻的心情矛盾得很。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陶冉已经能够影响到他了。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和所谓的爱情。
他想不明白,最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靠近他,擦干他的湿发,他真的累了,没有理会。
陶冉放下手中的毛巾。
这男人看上去霸道又不可一世。
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大男孩。
陶冉凝视着他,男人真的长得很好看,每一个五官都如同工匠精雕细琢过一般,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陶冉一时起了玩心,伸手触了触他长长的睫毛。
兴许是卫泽岩真的太累,他没有醒过来。
陶冉也安静的躺下,闭上眼睛,不想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卫泽岩的身影,硕大的落地窗外已经暮色四合,明亮的路灯投影进来。
陶冉动了动身子。
感觉好受多了。
她又伸手触了触自己的面颊,不疼了,只是还有些肿,身上被踢了两脚,感觉也好多了。
不过,从昨晚到现在,她滴米未进,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去了餐厅,很自觉的一个人吃了饭。
然后又回到卧房。
听管家说,卫泽岩去了公司。
陶冉窝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上灯光璀璨的大吊灯,突然之间有些失去了方向。
她去w市,真的能够等到何枫吗?
他还会回来找自己吗?
她又该怎么逃出卫家?
陶冉正想着,听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没动,还是虚空的看着头顶上的大吊灯,双眼迷离。
“装神呢?”卫泽岩嘲讽的声音在陶冉的头顶上响起。
他高大的身子罩下来,挡住璀璨的灯光,陶冉清澈的眼眸里那些光亮立刻变成卫泽岩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容。
她眨了眨长如羽翼的睫毛,无言。
“哑巴了?”卫泽岩的大掌攀上陶冉雪白的下巴。
他的长指不动声色的触了触陶冉红肿的脸颊,见她没有反应,他才放心下来。
“陶冉!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做我卫泽岩女人的自觉?我回来了,你吭都不吭一声,你要怎样?”卫泽岩见她没有大碍,就对着她吼。
“卫先生,我是病人。”陶冉伸手,无力的攀上他的手腕,推开他桎梏住自己下巴的大掌。
“不许叫卫先生!”卫泽岩的手从她的下巴上滑落下来,握住她柔软的手,自然而然的握在手心里捏了捏。
“那叫什么?”陶冉迷茫的看着他,“岩少?卫泽岩?泽岩?”
泽岩?
这两个字一出口,陶冉的身上立马就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