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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默走出房间,正巧看到朱丽亚自楼上下来,浅笑地打着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朱丽亚神采奕奕地来到李默身边,与其互吻,边走向餐厅边说:“吃早餐吗?”
“好,来一份。”李默也跟着走进餐厅。
李妈妈自楼上走下来,看到二人的反常举动,不禁愣在那里,久久未曾动。皱着眉头暗想:“难道儿子被她征服了?”是的,昨天她看到朱丽亚进了儿子的房间,她几次想推门进去阻止,却唯恐儿子因此受到惊吓。朱丽亚应该是在今天清晨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如今看着二人的亲热劲,估计已是木已成舟了。李妈妈心里很不舒服,儿子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梦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伯母,早上好。”朱丽亚看着走进餐厅的李妈妈笑着说。
“早上好。”李妈妈看着儿子,他正在看今天的报纸,那报纸的头条上,刊登着水梦的大幅照片。那风彩照人的女人,使这餐桌多了几抹亮丽。
“早上好,妈咪。”李默看着报纸上的水梦,笑意便掩饰不住。
“早上好。”李妈妈看到儿子用手轻抚报纸上水梦的脸,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柔情。不禁皱紧了眉头,瞅儿子的意思,似乎依然爱着梦儿,看她眼里的柔情是虚假不来的。但是又发现他和朱丽亚之间涌动着不明情愫……李妈妈暗暗想着“你难道要尽享齐人之福吗?这难道就是你最终想出的解决之道吗?你父亲也许会因为你娶了朱丽亚,而允许你和梦儿的关系,但是,梦儿会委屈自己吗?她不但是个漂亮的丫头,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强者啊。
“少爷。”管家赖同和走进来道:“老太爷到香港了。”
“恩?”李默和朱丽亚对视一眼道:“现在在哪?”
“刚下飞机,大约一个小时赶到这里。”
“恩,知道了。”
“他来干什么?”李妈妈皱着眉头道:“这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他来。”
“妈咪,爹地也许有事情。不要这样。”李默笑着看了看朱丽亚又道:“终于来了。”说罢回过头对赖同和道:“同和,老太爷快要到的时候叫我,我先进去休息。”
“你不吃早餐了吗?”朱丽亚看着桌上只动了一口的早餐,柔情地问李默。
“不吃了,这会没胃口。”李默说罢走出餐厅。
“哦。”朱丽亚看着李默消失的方向,耸耸肩,那无所谓的举动再一次落进了李妈妈的眼里。
“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默儿改变了对朱丽亚的态度,倒使这家里多了几分详和。但是,他们之间似乎只是熟悉了的陌生人?”李妈妈忽然很佩服自己,这种形容方式来形容他们二人,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赖同和看到李默消失的身影对一旁的保姆说道:“给少爷送去一杯鲜奶。”
“是。”保姆答应着,倒了鲜奶上楼去了。
李默正在看那刊登在报纸上水梦的照片,她的美真是另人有窒息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亲爱的,等着我。不要放弃我对你的爱恋。虽然我今天食言未能赶到北京,但是却可能会有一个使我永久打开北京大门的机会来了。”说着,他轻轻地吻着报纸上水梦的红唇。
门被打开,保姆走了进来。
李默忙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小保姆厉声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对不起少爷。”保姆诚惶诚恐地道着歉,将手中的鲜奶放到桌子上又道:“赖总管让小的给您送杯鲜奶。”说罢她的眼神扫向报纸,如果自己没看错,刚刚好象看到少爷用嘴亲了报纸。而她看到报纸上竟是一则丰胸的广告……
“有什么好看的?出去。”李默状似恼羞成怒地将报纸放进抽屉,轰那保姆出去。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栋房子里多数的人,都是父亲的眼线。
“是。”保姆也是惧怕这位老太爷的公子,虽然自己听命于老太爷,但如果他弄死自己,估计老太爷也不会有一丝惋惜。
“可恶。”李默看着小保姆离开,眼神里多了一丝愤怒。好想操起电话打给梦儿,告诉他自己暂时去不了,却又怕自己所做的努力泡汤。他忍着拔通电话的冲动,又拿出报纸,看着上面的女人,“何时,才能再次真实地拥你入怀,哪怕我们去一个无人的小岛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一丝丝的痛楚。梦儿,你能体谅我吗?你在北京好吗?可曾在某些闲逸的时候,想到我呢?”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掌控着全球最大黑帮的老太爷邵国志的车子出现在别墅前。
院门大开,十几辆车前后开进大院。自车上下来约三四十位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李默站在室内的落地窗前,冷眼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人,知道那位老太爷到了。
这三四十人纷纷向中间靠拢,赖同和也躬着身子来到车门前,将车门打开,以手抵着车顶处,防止车上下来的人磕到头。
车子打开来,一位穿着花色格子南韩冰丝质地的T恤、一条牛仔裤,足上穿着一双棉布底老头鞋的微胖老人走下车来。他戴着一款超大号的墨镜,脸上有一条刀疤贯穿墨镜,使人多了几抹寒意。他头上戴着一顶大大遮阳帽,掩去眼睑。
由于体态发胖又加之穿着普通,倒象一位可亲的老人。只是他手中拄着的那根玉拐却彰显出他的身份,在那拐杖的扶手处,是一条张口的巨龙龙首,龙嘴内含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直射下,发出嗡嗡声。龙骨盘在拐杖杆上,显得很是霸气!
“老太爷。”赖同和躬身施礼,是的,他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祝启荣。
“恩,情况怎么样?”祝启荣声音冷冷的,在这三伏天里,竟然会使人脊背冒出冷汗来。
“一切按计划行事。依属下所见,朱丽亚小姐成功了。”赖同和点头哈腰地说着,将手伸了出来。
“很好。”祝启荣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轻点着拐杖,走进大厅。
李妈妈不在客厅,十几个仆人,加上李默的保镖,都在厅内垂手而立,朱丽亚看到祝启荣走进来,忙迎上去喊了一声“祝伯伯。”与之相拥。
“恩。最近好吗。”祝启荣没看到李妈妈很是懊恼,却看到李默已经出现在楼梯口。
“您来了?”李默冷冷地打着招呼,顺着楼梯下了楼,对朱丽亚浅浅地一笑道:“妈咪呢?”
“伯母到楼上休息了。”朱丽亚也回以灿烂的笑容。
“你的伤怎么样了?”祝启荣坐在沙发上,早有人点上雪茄送了过来。
“托您的福,已经痊愈了。”李默懒得与他对视,便站到了窗前,看着窗外,那里的几个保镖,总是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雷打不动。
“以后不要再和那个扫把星联系,跟她粘了边准没好事。”
“一切不是都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进了吗?何必还非要去抵毁别人?”李默见到祝启荣,便忍不住那满腔的怨恨。
“祝寒……”朱丽亚甜甜地笑了笑来到他身边道:“来这边做,怎么能这样和伯父讲话呢。”
“我没事。”李默回首轻轻笑了笑,拍拍她放在臂弯的手道。
“那过来坐吧。”朱丽亚轻轻地拽着李默。
“好。”李默浅笑着坐到了沙发上。
“给少爷冲杯咖啡。”朱丽亚忙吩咐下人速速将咖啡备过来。
“看到你们这样子,我很高兴。”祝启荣看着朱丽亚道:“朱丽亚,你爸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
“没有啊?”朱丽亚看着祝启荣道。
“哦,我决定订婚的日期提前半个月。就是在下周末举行订婚仪式。你父亲那边已经同意了。你没有意见吧?”祝启荣看似是在征求朱丽亚的意见,却不待听到她的想法,又看向李默。“日子已经选好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后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祝启荣看着儿子,瞅他的脸上如同结了冰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拿把刀子捅了他一样。
“如果你敢去伤害她人,我也会给你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后果。”李默沉沉地说道。虽然父亲执掌着青和帮,但论起在青和帮的威信,自己也不见得会输给他。
“你在威胁我吗?”
“你也从未停止对我的威胁。”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的骨子里就添了三分懦弱!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你就会变成一个娘们。”祝启荣大叫着。儿子就就这样顶撞自己,还是为了那样一个扫把星。
“娘们怎么了?你不是娘们生的吗?”李雅然边从楼梯上走下来,边顶了回去。
“……雅然。”祝启荣站起身看向楼梯下走来的女人,心里对她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感,纵使她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竟也勾不起一丝火。他回身对客厅内的下人道:“你们都先出去。”
“是。”手下纷纷退出客厅。却也都站在客厅的门首,最近美方黑势力放话要收拾老太爷。为了保护老太爷的安全,已经开始了二十四小时守卫,并不离其一米开外。
“你来干什么?难道就是来折磨我儿子的吗?”李雅然下了楼坐在沙发上。
“那天你病倒后,我就一直想回来。”想到自己那天说的话刺激了她,使她吐血,他就懊恼的很。“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家啊。”
“这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国外。我病倒与否,跟你没什么关系。”李雅然狠狠地说,却不期然地流露出一抹委屈来。
“有小辈在场,你不要这样。”虽然其他的老婆对他惟命是从,但他却总觉得李雅然面对他时更加自然。他喜欢这种感觉,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恋,虽然言语犀利,却仿佛似小女人撒娇一般,使他的心就是恼不起来。
“你就可以当着小辈的面前,教训他们的老大吗?默儿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你在众人面前教训他,你让他以后怎么统治他人?”李雅然看着他道。
“那个……”这女人怎么越来越牙尖嘴利了?祝启荣无语地看着她暗想。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我不回去。”祝启荣竟耍赖在向里挪了挪屁股,笑着说:“我最近就住在这了。我想在香港替儿子和朱丽亚举办订婚仪式。”
“他也是我儿子,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雅然,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个,你就不要和我犟了。”
“我只知道让我儿子得到他真正的幸福,而不像你,满脑子的金钱和势利。”
“……”祝启荣无语。是啊,自己当初不就是为了金钱和那所谓的势利,离开了她吗?只是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她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啊。
“就是你知道我当时怀了默儿,你也不会有所留恋的。”李雅然竟读懂了他心中所想。
“……”祝启荣看着她,是啊,如果自己当时知道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会撇下他们吗?只是……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无话可说了?”李雅然看着他道:“给默儿一次选择的机会,给他一次机会,就是给他一生的幸福。不要学你的父亲,不可以吗?”
“我也很幸福。”祝启荣说着,暗自问自己,如果没有找回她们母子,自己幸福吗?
“切……。”李雅然一扭身冷笑着:“那是因为你没情没义,所以对于撇下我们母子根本就没有痛苦。所以你才会幸福。我儿子跟你不一样,他有情有义,他有着深爱的女人。”
祝启荣看着她道:“谁说我没情没意,我当时想的是以后好一些、等爹地能容下你们,再接你们回来的。”
“我真信啊真信啊。怎么一直等到默儿五六岁了才回来?”李雅然冷笑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子嗣,你会来找我们吗?”
“瞧你说的,我想要子嗣的话,怎么可能没有呢。”
“那你再要一个儿子吧。我儿子不给你当儿子了。”李雅然负气地转过身去。
“你看你,别生气嘛,你的身子骨可是真的气不得。”祝启寒朝朱丽亚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又对李雅然说:“我这不是也为儿子好吗,你看朱丽亚是多好的一个孩子。长得漂亮不说,还这么有能力。”
“你昨天没看电视吗?嗯?”李雅然看着他道:“你没看到电视上那个压倒群芳的沃思顿公司总裁吗?”
“看了。不过……”
“不过什么,人家多漂亮,长得跟一朵花一样,看上去就象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还有那才干,有几个女人有那样的才华。你想要什么样的?”
“她有过家,还有个孩子。”祝启荣不否认,水梦昨天很是让他震撼。不过她越是出了名气,将会更招来世人的睹目,那样自己越是不能容许他走进邵家的大门,因为自己会招来笑柄的。他——青和帮的老太爷的儿子,竟然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那是万万不可的!!
“谁想分手?有孩子怎么了?她又不是不能生。”
“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扫把星,如果默儿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也不会酗酒,也不会被暴露在他人手下而遭到枪击。”
“你怎么倒打一耙啊。如果不是你横加阻拦他的情感,他会酗酒吗?他会遭到枪击吗?你干嘛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吉人天相的梦儿,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早就活不过来了。”李雅然想到儿子那天的枪伤就胆寒,脸色有刹那的苍白。
“妈妈,谢谢。”李默点点头,是的,在他受枪伤后,脑海里一直有梦儿的影像,这也是他能够活过来的原因。
“不要想那天的事了,你的身体还没复原。”祝启荣看着眼前她脸上的苍白,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个女人和自己其他的女人不同,其他人都是跟着自己在血腥里战斗过的,都有着最原始的野性以及最风骚的味道。只有她,身上有着一种清纯的味道,让自己每一次见到她,都会变回曾经那个大学时代的青年。
“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李雅然的泪流了下来,她一直希望儿子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是当初不想带儿子回归邵家的原因。虽然命运注定了儿子要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并投身于这样的生涯里,做一个平凡的不凡人。
“充其量我倒退一步。”祝启荣看到她的泪,无奈地说道。
“怎么退一步?”
“默儿和朱丽亚结婚后,我允许他再去找其他的女人。”祝启荣都不曾看朱丽亚一眼,任自己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当梦儿是个普通的女子吗?”李雅然大叫着:“她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的。在这个社会,这是不道德的。这对女人来说是不容接受的耻辱。而且你考虑过朱丽亚的感受吗?她是个摆设吗?”
“我已经退步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你有我了解我的儿子吗?”
“他也是我儿子……”
“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你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你让他娶了他不爱的女人,他是不会把自己的精子给那个女人的。”李雅然气急败坏地说,她是最了解儿子的。如果儿子是一个随便播散精子的人,估计今天自己早有十几个孙子围绕在身边了。
“妈咪……”听到父母当着朱丽亚的面讨论这种尴尬的问题,纵是一位黑道老大,李默也依然很不自在。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这种挂着榆木脑袋的男人,就得跟他说得直白一点。”
“……”祝启荣看着在场的三个人,缓缓道:“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了。如果你想让那个女人走进这个家,在默儿没有娶进朱丽亚之前,这是不可能的。”
“你……”李雅然气得浑身发抖……
“你消消气吧,对于你来说,踏踏实实做婆婆不好吗?何必非要去管谁是你的儿媳妇吗?”
“那你停停手,也不要去管谁将成为你的媳妇行吗?”
“不行!”祝启荣很决绝地说。
“……你。”李雅然气愤地看着他,她已经感受到身旁的儿子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子。
“妈,别求他了。如果和朱丽亚结婚是你的先期条件,那以我答应,但是我要你保证,决不能伤害梦儿丝毫。”李默对祝启荣道。
“如果你肯和朱丽亚结婚,那个女人对于我来说,就什么也不是了。那我还费心去弄死她干嘛。”祝启荣轻松地说着,仿佛弄死几个人,对自己来说就同吃一个苹果一样轻松。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订亲我也同意,但是,如果你敢对梦儿及她的家人不利,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这个地球上,没有你逃遁的空间。上帝注定了让你成为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祝启荣毫不在乎地说,他可不相信,李默会丢下自己的母亲不管。于是他又道:“你想试试吗?”
“你……”李默看着父亲眼里那抹阴毒,想到这个试验的对象竟然是梦儿和自己的母亲,气得他险些没冲上去打死这个男人。
“你不敢打我,儿子打死父亲,也是这个行业的大忌。如果你打死我,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祝启荣无视他此时的愤怒。
“好……我全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李默被朱丽亚攒着双手,渐渐地平稳了情绪。坐下来对祝启荣说:“就按你说的,下周末举行订婚仪式。”
“好。如果你乖乖地行事,我也不会动那女人一丝一豪。”
“好。一言为定。”李默说罢看着母亲:“妈咪,我去楼上休息一下。”
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儿子,李雅然亦感觉到无能为力。这个老头子已经固执到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她忽然好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带着儿子认祖归宗。看着儿子向楼上走去时的落寞,她的心如被吊起一般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