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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宣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独孤景没有吭声,片刻,他问道:“有什么事?”
“今天大小姐把整个后宫妃嫔全部杖责,最后还逼皇后去阻拦和亲。”凝华将繁杂的一整天事情整合成简单的一句话禀报。
独孤景准备落棋的手微顿了下,随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敢和所有人为敌,也就只有她做得出了。”
墨宣看了一眼独孤景,然后他眼眸深沉问道:“其他呢?”
“属下去了萧王府一趟,告诉了萧王整件事。”凝华不由看了一眼独孤景,然后开口回应。既是少主不忌讳独孤景,那定是自己人。
“萧王?”独孤景听到萧王二字,他不免眼神深深的看着墨宣,他问道:“若是想让我帮你,你最好还是把人际关系都跟我说清楚,以免我出岔子。”
墨宣放下棋子,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坐吧。”
“是。”凝华恭敬应答后坐在了独孤景和墨宣中间。
墨宣放下茶杯之后,他直视着独孤景道:“这说来话长,但是,我和萧王是合作关系,他为了利益,我为了带走玉珠。”
“大概的告诉我一下,总是无妨。”独孤景并不满意墨宣的回答,又追问。
墨宣想了想,他隐藏了许多事大概的交代了一下他和萧王间的交易。
“也就说萧王想要权利,而你要的是她。”许久,独孤景总结了一下,他微挑眉头道:“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墨宣微微一笑,笑意深邃……
“小姐,为什么要放过东宫的那些吃里扒外的奴才,应该直接杀掉他们的,这样定会引起轰动,往后无论是哪个奴才都不敢再东宫放肆。”紫儿一边给白玉珠递茶,一边带着不满。
白玉珠接过茶,她语气淡淡道:“罚了后妃就算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了,足够让整个皇宫的人长点记性,东宫是他们惹不得的。并且,你怎么知道那些吃里扒外的奴才就能活着呢,要知道,他们可是出卖了他们自个的主子,我放了他们,那些后妃也绝对不会放了他们,他们必死无疑,如此,又何必脏了自个的手。”
紫儿一听顿时了悟,她狗腿地笑着道:“还是小姐厉害。”
白玉珠放下杯子看向紫儿,她意味深长道:“跟在我身边都这么久了,宫里的人情世故你还没学会吗?”
提到这些紫儿讪讪一笑道:“奴婢正在学。”
“现在东宫的掌事我全部交给你了,虽然知道你不能胜任,但你现在至少先当着,过些日子我会选人代替你。”白玉珠语气淡淡道。
掌事相当于一宫之主下的主子,并且还是东宫的掌事,在没有东宫首领公公时掌管整个东宫,比什么后妃甚至比凤藻宫掌事还要微风,走出去宫里奴才们谁都要朝着她行礼,紫儿在听到小姐这么说时,她本还高兴的心瞬间降至冰点,她扁着嘴道:“让我做掌事不好嘛,干吗要换人呢,我会努力的学的。”
“如果你是像若言这样的人,那我定是不会换人,可惜你不是。”白玉珠当即就将紫儿的期待扼杀,随后又安抚道:“你以为掌事那么好做么,你看若言这次不是落得被皇后杖责还被罚了俸禄,掌事说白了就是一宫主子的傀儡,主子外面树敌,掌事需要挡着这些危险,还随时会丢了性命,你说,这样吃力不讨好还随时丢了命的位置你真的愿意要?况且,掌事有什么好稀罕的,你是我最疼爱的婢女,走出去谁都要让着你,不用做事白拿拿俸禄,这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紫儿本来心里很委屈,但听到小姐这么说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做掌事好像真的不适合自己,至少现在自家小姐这么威风八面,她走出去旁人还要恭敬巴结的唤她一声紫儿姐姐,确实比危险的掌事好。
“奴婢知道了,小姐选定掌事,奴婢立刻让位。”想通后她巴结的笑着说道。
白玉珠看紫儿高兴了,她不由的轻笑出声,幸好身边有紫儿解闷,不然她该多无趣,片刻,她问道:“怎么内务府带个人就这么慢。”
“奴婢瞧瞧去,小姐稍等。”紫儿说完就跑出大殿。
没多久,内务府大总管毕恭毕敬道:“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免了。”白玉珠慵懒地说着,话罢,她道:“紫儿,你看谁顺眼就挑谁吧。”
“是,娘娘。”紫儿看似沉稳毕恭毕敬的应下声,而后她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内务府大总管,然后去看跟随在大总管身后的众多太监和宫女。
一番筛选下,紫儿恭敬道:“回禀娘娘,挑选完毕。”
“其他没挑中的就一起下去吧。”白玉珠淡淡出声。
内务府大总管恭敬道:“是,奴才们先告退。”
“这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风夜寒充满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响起。
殿中所有奴才跪伏一地安静行礼,白玉珠看都没看风夜寒一眼,她沉声道:“紫儿,你带着这些奴才去殿外等候。”
“是。”紫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风夜寒后应下声。
“中郎将,太子醒来,你该先告诉本宫才是。”白玉珠冷冷看向立在风夜寒身后的萧临道。
萧临躬下身歉意道:“回禀娘娘,殿下醒来就要见娘娘,属下没有机会。”
“下去吧。”白玉珠冷着声。
萧临退下之后,整个大殿只剩下她和风夜寒二人,一袭黑色锦袍,外披玄色罩衣,如墨的缎发并未用任何头冠绾发只是温顺的垂顺在肩头,苍白如纸的脸颊透着病弱的憔悴,墨眉入鬓,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此刻带着冷意,挺直的鼻梁,苍白优美的唇瓣,顷长的身躯散发着尊贵和威严,他就像那当空之日,高高在上俯视着天下众生。
这样的他是白玉珠不喜欢看到的,因为她爱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气愤,他如此姿态就像对自己的挑衅,所以,她选择发泄胸腔的怒意。
“东宫奴才全部更换,免得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她高昂着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风夜寒,微顿了一下,她道:“但不止如此,我还杖责了父皇整个后宫,至于你母后,我用你的命威胁她,让她去阻拦和楼兰的和亲。”
果然,风夜寒听到这些话时神色满是震惊,随后他苍白的脸色透着青色,咬牙切齿道:“你真够狠!”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白玉珠话间已是慢慢站起身,坐在这东宫太子妃的金座上,俯视殿下众人的滋味很好,但她今天累了。
“和楼兰的联姻你阻止不了!”风夜寒冷冷地凝视着慢慢走向他的白玉珠,然后冷声道:“树敌众多,本太子看你日后要如何嚣张。”
白玉珠走到了风夜寒跟前,她抿唇对他一笑,宛如罂粟般妖冶,她笑道:“你当我在意那些后妃?你以为我动她们的时候没调查过她们的势力吗?”
话罢笑出声,她伸手指了指风夜寒的心口,妩媚动人道:“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墨宣的女人,有他在我身边,我需要什么资料他都会交给我,树敌众多?呵……我敢这么做,就承担得起后果。”
风夜寒拂袖甩开白玉珠戳着他心口的手指,冷着脸道:“那我看你能捣鬼到何时。”
白玉珠一笑,她笑看风夜寒时,伸手露出玉臂,手臂上带着一道道的伤痕,每一道都告诉了她这是她救他的证明,她指着自己手臂对他道:“风夜寒,你看好这些伤痕,这些是我救你的证明,但我会一道道的让你还回来,我救你,也不是白救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大殿。
风夜寒气的浑身发颤,忽然心口一疼让他忙深呼吸去平息心中怒意,他转身走出大殿喝道:“来人啊,摆驾。”
白玉珠冷冷瞥了一眼风夜寒不再去看他,她看向紫儿道:“让他们都进殿吧。”
“是。”紫儿应着声。
风夜寒摆驾去何处她懒得过问,因为她猜想是去了凤藻宫找甄皇后,让他去见皇后好了,稳定的局势没有人能够打破。
正殿殿门紧闭,白玉珠站在这些太监和宫女中间,她沉声道:“你们都是按照名单筛选出来的人,日后呆在东宫好好服侍本宫,一旦东宫有任何异样发生都要立刻告诉本宫,无心门的门人是不容有背叛存在,不然……”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铺着青石的地上,“啪嚓”一声茶杯碎裂一地,她语气中带着杀意道:“不然你们就犹如此杯。”
一瞬间,整个大殿跪伏一地,众人的眉目间充满了恭敬。
白玉珠很满意的看着这些人,她看向一旁紫儿道:“紫儿,去安置他们吧。”
“是。”紫儿忙应道。
“奴才们告退。”众宫人此刻异口同声道。
东宫事情落下帷幕,而凤藻宫内甄皇后看到虚弱的风夜寒前来时心疼不已,忙是准备各种补品。
“母后,我前段日子跟踪白玉珠出宫看到一个长得极其像李淑仪的妇人……”风夜寒直视着甄皇后问道。
甄皇后端在手中的茶盅在此刻一抖,茶杯碎了一地,她却脸色苍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