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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珠并没有惊愕,她都能收到月儿怀孕的消息,依风夜寒的手段自然是知晓,此刻,她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去迎接他,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眼前这些女人好不容易见到他时,一个个所露出的欣喜若狂。
其实,她想挖掉这些女人凝满对风夜寒所渴望的双眼,她想昭告整个天下,他——风夜寒是她白玉珠喜欢的男人,唯有她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旁一生,这些不过是侍寝的女人都该滚开。
然而,想总归是想,她以前对他说过,她想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当时的反应告诉过自己这不可能。
一袭玄色龙袍,头戴金龙冠,墨眉入鬓,狭长凤眸深沉而深幽,英俊如谪仙的俊容在阳光下彷如宝石一样璀璨夺目,顷长的身躯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彰显他真龙天子的霸道气势。
月儿在白玉珠的眼里看到了风夜寒英俊的身影,此刻,她顿时跪在了白玉珠眼前,红了眼眶,哽咽道:“娘娘,妾身知道身为小妾不能怀有龙裔,妾身罪该万死不该怀上殿下的子嗣,但妾身现在已经怀了龙裔,腹中孩儿是无辜的,求求娘娘饶过妾身吧。”
换做以前白玉珠肯定狠狠的煽月儿一巴掌,但是,她没有,她淡然的看着故作演戏给风夜寒看的月儿,她在等,等他的反应,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月儿。
风夜寒听到了这番话,他深邃的凤眸闪了闪,然后走到了白玉珠面前,他看向月儿语气不带情绪道:“管家,送月夫人回去,其他人都退下吧。”
“殿下……”月儿哭的梨花带雨,双手捏着风夜寒的袖摆似有千言万语的委屈想诉说。
风夜寒不着痕迹的抽出被月儿捏着的衣袖,他温声道:“先回去。”
月儿泪雨梨花只能松手离开。
白玉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终于正厅里只剩下了自己和风夜寒,她安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宫外危险,你要出宫应该和我一起……”风夜寒先出了声,下一刻,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白玉珠顺从的依在他的怀中,她轻声道:“哪里都危险,他们巴不得我死。”
“不许你胡说。”风夜寒安抚着白玉珠,他柔声道:“乖,下次要出宫记得让我陪你,千万别单独出宫了,要知道,上次你出宫太后生气,你也不想惹怒太后吧。”
“今天子心成亲……”白玉珠淡淡道,一想到月儿用手轻抚腹部的动作,她的心就抽搐的疼,强压下嫉妒和苦涩,她故作平淡道:“你的宠妾怀上龙裔了,身为你的太子妃,我能不担心么,要知道这是你第一个孩子……”
风夜寒一动不动的抱着白玉珠,他眉目深邃,片刻,他温声安抚道:“我知你心中不痛快,但子嗣一事想必这时候父皇和母后都知晓了,定是不能出岔子。不过,你住宫里,也不见到她,慢慢的接受便好……”
白玉珠心里的确不痛快,现在听风夜寒这话,她更加是难受,她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风夜寒让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隐忍,他知道她在压抑着她的情绪,他对上她清透的灵眸认真道:“你放心,我是宠月儿,但那是以前,现在的我有了你便不在需要别的女人,我喜欢你玉珠。所以,她就算怀了我的子嗣也不能让我对你的宠爱少一分,我是你的,就算我们没有孩子,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此刻的白玉珠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什么话能比风夜寒这些话更能打动她的心,安慰她的身心,那嫉妒的醋意随这话而消失无踪,续而满满的是感动和温柔。
“我没有想对她和她的孩子心生不诡之意,我知道眼下局势她孩子的意义非常……”她开了口,她继续道:“你相信我吗?”
“我信。”风夜寒脱口而出,他真挚的凝视着她道:“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白玉珠垂下了眸子,她的确没有显露对月儿的杀意,可她的心里早就将月儿千刀万剐了。
指尖轻抬她的下颚,他们四目相对,他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脸颊,唇瓣,他柔声道:“此事暂且先不提,你要先跟我回宫去。”
“你不带她和我们一块进宫吗?”白玉珠立刻言道,她看着他道:“这是你的孩子,宫里什么都齐全照顾她也方便。”
她才不是大方人,她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风夜寒抿唇一笑,他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声道:“不让她进宫,我不希望她给我的女人心里添堵。”
“她也是你的女人。”白玉珠没好气的言道,“还是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对待怀孕的宠妾,你的反应真薄情。”
风夜寒哭笑不得,他道:“我情愿你直接对我说我是负心人,也不愿意让你拐着弯这么说。”
“我无缘怀上你的孩子,自然希望你的长子能平安出世。”白玉珠虽然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自己真虚伪,明明恨不得月儿小产,也不愿意真等待那女人产下孩子。
“我知道从前我不对,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故此,我愿意等,一直等你将完整的你自己交付给我。”风夜寒的手轻抚着她嫩滑的白玉脸颊,微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要相信我,无论你有没有我的孩子,我都将珍视你一辈子。”
“我不温柔。”白玉珠忽然冒出这句话。
“没关系,我觉得你现在的性子就挺好,要那么温柔作甚。”风夜寒微楞过后他双眸宠溺的看着她轻笑道。
“我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做女红。”白玉珠直视着风夜寒继续道。
“没关系,我会就行,你要听曲,我弹琴给你听,你想要作画,我给你画,至于女红,谁规定女子都得会呢,我的太子妃金枝玉叶,有宫人伺候就行,何须亲自做那些针线活呢。”风夜寒溺爱的看着白玉珠。
“那我不会生儿育女。”白玉珠盯着他看了许久说出了这句话。
风夜寒怔了下,笑道:“没关系,天下所有人都是你的子民,你的孩子。”
白玉珠本对风夜寒之前安抚的话感到暖心,却在这一刻心里一抽,他话说的太笼统,是啊,天下子民都是自己的孩子,可她呢?她真正的孩子在哪里?
“你听清楚了,我是说,我不会生儿育女,我的意思是指我有不孕症。”她一字一句的对他道。
“我不介意,因为我爱的是你,要的也是你,孩子不过是日后皇权的继承者,到时候你领养一个孩子,我传位给他便好。”面对白玉珠颇为咄咄逼人的语气,风夜寒坚定的对她道。
白玉珠定定地注视着风夜寒很久,她问道:“你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风夜寒笃定的回应她。
白玉珠沉默了,拐弯抹角的套了他这么久的话,得到的是他对自己真挚的爱,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涩。
什么道理她都懂,更懂得没孩子作为依柱的下场,帝王的爱能持续多久?自古从未有帝王能只爱一个女人一生。但是,一想到当初他们在石洞的一幕,她真的没办法与他同房,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早不是清白之身,虽然交付的人都是她,可她根本无法解释,那他定会心中了解她的处子之身早就交给了师兄墨宣,这般的误会,她不愿意造成。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她看着他许久问道。
风夜寒疼惜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然后他轻声道:“你所做的,所想的我都不会问你,除非你愿意主动告诉我。”
“你以前不是问我为何一直为难月儿,我本该和她和平相处的么。”白玉珠把他们从未解释清楚的话题提了出来。
“我是问过,不过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全心全意相信你,所以不用在计较以前的事。”风夜寒柔声说着。
“以前你总是话中有话,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现在,我想和你说清楚我从没有想要害你之意,你要相信。”白玉珠对视着他深邃的凤眸言道。
风夜寒伸手握住白玉珠纤手,他低至唇边在她手背落下亲吻,柔笑着:“傻瓜,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你不用给我解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不用再提了。”
白玉珠刚想开口对他说月儿是萧王的细作,自己和墨宣不是情人关系,还有萧王的野心但都因为他这话让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既然都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那她自然没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想让她随我们进宫。”白玉珠在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捧着风夜寒的俊容,她在他优美的唇上印下一吻,柔声道:“风夜寒,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我真的心里很酸,也很嫉妒,不过你的安慰让我心中很暖,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亦如我对你的爱。”
风夜寒在她话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狭长的凤眸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