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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出师不利
“哎呦东家饶命啊，小的不知是您大驾光临，您可不要跟小的一般计较啊。”
在白芷菱表明身份之后，掌柜得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是在黄氏接手了江氏的嫁妆后来管这间医馆的。
之前医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在黄氏命人给换了坐堂的大夫之后，生意就一落千丈了，这几年更是日不敷出，都是赔本的。
他也知道这铺子给了白芷菱做嫁妆，还觉得云王府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哪里能够想到她会亲自过来视察。
白芷菱面色很是不好。
“去把医馆所有的物资都清点清楚，还有这些年的烂账都给我明白的理清楚了拿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
“还有外面那大夫，现在就让他给我滚！”
“是，是马上就让他滚。”
等到掌柜的拿账本上来时，白芷菱是越看越生气，居然整整亏损了八年！
这八年她就算把铺子租出去都能收到不少租子了！
这个该死的黄氏！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生怕白芷菱一个不高兴就让他滚蛋了。
医馆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拿，现在哪里有那么好的活干啊！
白芷菱揉了揉眉心，将账册扔到一旁，起身走到药柜前去看了看。
这一看，火气更旺了！
药柜里好些药材都发霉了，这些人居然还这么放在里面卖给别人！
“把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叫过来！”
“是，是。”
医馆里一共有三个学徒，两个负责在前堂抓药卖药，另一个就负责在后院熬药。
“从今天开始，医馆暂时不用开门了。”
掌柜一听眼圈都吓红了。“主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闭嘴！”李清冷喝一声，吓得掌柜的忙止住了哭。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将医馆里所有库存的药都整理好，能要的就留着，不能要的就扔了，拿那些东西卖给病人你们也不怕被人抓去吃牢饭！”
“那，那医馆……”
“至于医馆什么时候重新开门，你们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不是直接关门就好，掌柜的呼出一口气来。
“是，一切都听主子的安排。”
白芷菱没有直接让这些人滚蛋也是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值得信任又称心的人，只能先将就着留下。
出了医馆，白芷菱在别的医馆外面看了看，发现这其中生意最好的一家是叫做“易天”的医馆。里面的大堂里几乎坐满了等待看诊的人。
坐在堂中看诊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
“这马大夫先前是宫里的太医，五年前从宫里退了出来就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就是诊金更高一些也愿意排队等着。”李清看白芷菱不动，便上前将之前打探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白芷菱点点头，没有在街上继续逗留，直接回了远山胡同。
“李清，你这些天找个人在首饰铺子跟前蹲点，让他清楚的记下每天有多少人进铺子，又有多少人买了东西。”
“是。”
是夜，满月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小姐可是有了打算？”
白芷菱从街上回来吩咐了李清几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满月知道她家小姐自从嫁入云王府后就变得极有主意，这会儿看她的样子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嗯，打算先从小做起，为万丈高楼打好基础。”
“小姐打算做什么？”
“大夫。”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五天后，白芷菱的医馆重新开张了。
“咦，以前的那间医馆终于被那色大夫给拖垮了吗？”
“肯定是了，那医馆听说一直在亏钱，傻子才撑了那么多年。”
“众位众位，今天我白氏医馆开张，大家可以免费去诊一个平安脉，不收钱的，大家可以来捧个人场啊，医馆内还要免费的茶水糖果供应。”聂掌柜站在医馆门外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看热闹的百姓听说不仅可以免费诊脉，还有吃喝，纷纷朝医馆内涌了进去。
“去，又是个开来赔钱的。”易天医馆的学徒站在门外，看着那边的热闹呸了声。
“没事干了吗？还不进来！”
“马大夫，那医馆风水看着就不好，肯定不能将您比了去的。”
马大夫瞪了那学徒一眼，那学徒缩了缩脖子老实到后堂去了。
“众位众位，这是我们的白大夫。”聂掌柜笑嘻嘻的上前介绍坐在堂中的白芷菱。
白芷菱只做寻常打扮，没有刻意换男装，更没有用面纱将自己的脸遮住。
她就是要让人记住她白芷菱，是她白芷菱将他们给治好的！
“怎么是个女的？”
“是啊，不会是哪家小姐跑出来玩的吧。”
“就是，这也太不将我们的性命当回事了。”
“走走走，可不能为了贪这点小便宜就上当受骗了，让个小姑娘来看病算怎么回事。”
堂中有人这么一说，很快就有人响应，看向白芷菱的眼神皆是不信任的。
“诶，诶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白大夫的医术可是很高明的，你们没试过怎么知道？”聂掌柜说这话时也有点心虚，他心底其实跟这些百姓一样，觉得白芷菱是来胡闹的！
“我们的性命是可以拿来这么试的吗？简直就是胡闹。”
刚才还热闹一片的大堂很快就走了个干净。
“这，这些人真是！”
白芷菱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笑自己之前太过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就是前世在现代她二十多岁坐上那个位置都会遭到很多人的质疑，更不要说在这个男权根深蒂固的社会了。
她这个样子在别人看来不是胡闹是什么。
“小姐，您，您别灰心……这些人不识好歹……”聂掌柜看白芷菱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突然有些佩服她了，要是换了别的小姑娘怕是早就气哭了吧。
“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这……”
这样的情况的确很打击人的积极性，可她白芷菱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吗。
显然不是！
“找个人出去要喝，就说开业三天之内，到本医馆看病的不要钱，药也白送。”看病难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是大问题，总有人因为捉襟见肘而铤而走险的，当然也可能会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
聂掌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东家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只能老实的吩咐那三个小学徒出去要喝。
白芷菱离开云王府，并不是说她一走，跟京都贵圈就完全脱离干系了。
还是有人时刻都注意着她的动向的。
比如白汀蓝。
她在白芷菱这里吃了不少亏，她虽然离开云王府了，可并不代表她就愿意看见她在外面过得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