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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老太婆呢,你见过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太婆吗?”不出意料,君凌炸毛了。
慕少成也不理她,刚收拾完垃圾手机便响了起来,慕少成一边接电话,一边用她的电脑登陆自己的邮箱。
“慕总,您刚刚给我发的那是……”
“这一季的珠宝主题不是还没有定吗?你看看这个文稿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由你负责。”
慕少成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正津津有味的看动物世界的君小姐,又道:“我觉得还不错,你们再斟酌斟酌。”
对方松了一口气,“好的,慕总。”
挂了电话,君凌转过头来,“什么文稿?”
“没什么,关于珠宝的一些提案而已。”慕少成头也不抬,屏幕上赫然是君凌的那篇文稿,淡淡的文字里流露出来的迷茫困惑和期待,让人忍不住想象自己的爱情。
他连续将文字浏览了几遍,才重新关上文档应君凌的要求将她抱上床,两天来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接触,但仅限于抱来抱去,哪怕现在慕少成抱着她去卫生间,君凌也没了最初的心惊和戒备。
因为两种药的上药时间需要隔开一段时间,慕少成趁这会儿时间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套了条睡裤。
君凌瞥了他一眼,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男人目无波澜的走到衣柜面前找衣服,“掉地上湿了。”
“……”她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无意间的一瞥让她愣住了,怔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慕少成偶然的回头看到君凌呆若木鸡的样子,注意到男人审视的视线,她抬手一指,“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伤疤?”
君凌十分不解,慕少成这样一个锦衣玉食的男人,纵然曾经有过苦难,也不应该浑身伤疤。
男人表情僵硬了片刻,略带一些阴郁,抖了抖衣服,沉默的套在身上,说:“跟你没有关系。”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转台,君凌便不眨眼的望着他的背影,不解、困惑。
她拿起手机跟君衍发微信,“二哥,男人身上为什么会有伤疤?”
作为十足的妹控,君衍俨然很到位,几乎是秒回,“打架了呗。”
君凌一瞬间瞪圆了眼睛:“他被打?为什么?”
君衍:“他欠打。”
“……”
将手机塞回枕头下,君凌继续望着慕少成的后脑勺发呆,房间里除了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慕少成,我困了,你帮我上药吧?”
慕少成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她递给他的药,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过君凌不害怕,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受过虐待吗?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伤疤?错综复杂,新旧交替。”
这一次慕少成没再回避她的问题,回答的也很快,却是:“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
“该?”君凌抿唇一笑,忽然说:“你身上的疤痕……白诗雨知道吗?”
慕少成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提到白诗雨,手上的动作一时重了,不过幸好伤口已经愈合了些,此刻的疼痛还可以忍受,可君凌还是浑身颤了下。
他看了她一眼,她便扯唇笑了笑,双手抱胸靠在床头,一副笃定的样子说:“我猜她一定不知道,否则刚才我提到她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失态。”
有那么一瞬,君凌感觉到慕少成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却还是没说什么。
君凌又道:“好像你们两个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可我为什么觉得你们好像并不是很了解彼此的样子?”
“君凌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在这里猜测!”他终于低吼出声,眼中是君凌从未见过的一种神色,那般黝黑、冷冽,似寒冬的风,似北极的冰。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人吼了,这几乎是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她立刻瞪着眼睛吼回去:“我靠,你吼什么,姑娘这是在为你将来的人生大事发愁啊,我连你老妈的心都****,你得感谢我。”
“多管闲事。”慕少成嗤了一声,双手打了一个蝴蝶结把药膏一丢,重新回到沙发上。
君凌愤愤的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用眼神给他开个瓢看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几分钟过后,君小姐又锲而不舍的道:“喂,慕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创伤啊,来来来,我不介意当一次知心姐姐,我可是有心理医师执照的。”
慕少成:“……”
他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终是忍不住回过头吼道:“睡你的觉。”
“好吧。”君凌瘪瘪嘴,拉过被子躺到床上。
她这一天几乎都在进行强力的思维运转,所以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而慕少成静静的对着电视机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耳边尽是君凌曾经说过的话。
君凌综合了对慕少成所有的了解去翻阅书籍,比如:闷骚、寡言、说话多是讽刺、偶尔会关心人、做饭还不错、受过伤……
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心笼罩了她,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受伤,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第三天早晨慕少成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昨天一夜睡的格外好,那个翻滚型人形抱枕没有爬到他的身上来,第二个感觉就是传入耳间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望着天花板醒了醒神,刚坐起来便见到几米之外的地毯上坐着某个正在专注而认真的女人。
他轻咳了一声,君凌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醒了?稍等一会儿我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他不明所以的走到她身边。
“先去洗漱,等你清醒了回来再看。”君凌用手拨开他,慕少成也没有强求,转身进了洗手间,他听到打印机打印的声音,等到从卫生间里出来,君凌靠在沙发上朝他招了招手。
“慕少,我做了一份报告你看看。”
慕少成接过她手中的一沓A4纸打印出来的东西,上面一行硕大的字格外引人注目,《关于慕少的行为分析》。
慕少成登时就囧了,唯一的一点瞌睡虫也被赶跑了,“你不会真的是心理医师吧?”
她一根手指放在眼前摇了摇,微微一笑,“我说过了,作秀是你们商人的专利,我喜欢名副其实的东西。”
“……”
他一时说不出话,但在这一刻,他的想法却是令他震惊的,一辈子跟一个心理医师睡在一张床上,谁来告诉他肿么破?
慕少深深的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这个事实,而事实上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刻了,可面对君凌一次又一次失态……
他放下那一沓纸,说了一句让君凌大跌眼镜的话:“我先把书放回去。”
“……”
两个人在一种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状态下吃着早餐,鉴于慕少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状态,煎蛋的时候两个蛋都糊掉了,如果说他对君凌分析他还不算太意外的话,但是对君凌的分析结果他的心里有点不安,说不清为什么。
君凌眯着眼睛看着他,食不知味。
慕少成手边放着那份报告,状态终于在咽下最后一口蛋时回归正常,“说吧,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个?”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对你有兴趣了。”君凌一听便来了兴致,也不吃东西了,撑着下巴看着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有兴趣这三个字如果在别的女人口中说出来,慕少成都会认为又有人动了想嫁给他的心思,但唯独君凌,她不是。
慕少成摊了摊手,“为什么?”
“我们来分析一下好了,”双指捻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君凌笑着说:“首先,你是慕成集团的掌权人,你的能力、业绩等等说事江州第一人不为过,除此之外,你是江州钻石排行榜上的首位,但是,你不花心,不多情,甚至连个小情人都没有,这样的结果只能有两个推论,第一,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可在此之前你是有女朋友的,所以这个结论不成立,那么就只有第二个,你尊重女人,不希望女人不珍惜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君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游弋,也没有犹豫,她的自信就像阳光一样引人注意。
慕少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做了个请的动作,“继续。”
君凌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假如今天早晨的早餐例外的话,你做的饭虽然不算太好吃,但至少能称之为不错,所以,在你寡言、冷漠、内敛的外表之下,其实你有着一颗柔软、闷骚、渴望温暖的心。”
她笑了笑,看着他逐渐变黑的脸色也不在意,而是继续道:“其实最让我搞不清楚的,就是你身上的伤,那么多的伤痕,我纵横交错,布满要害,从时间来看,你受的伤,时间长的不会超过十年,短的也不会超过两年,于是,我就认真的搜索和对比了你这个时间段内的经历,与此同时,我不觉得妈妈是一个有虐待孩子倾向的人,所以这些伤都是你从别的地方受的。”
说这话的时候,君凌的语速逐渐变慢,每说一句话都认真观察慕少成的神色,然而,就在这几分钟之内,慕少成的眼神已经越发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