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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中学附近……”
徐云完全是下意识的回应，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主动回应刘霄的话？
“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刘霄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上车！”
当刘霄开着他的守护者配车出现在徐云面前的时候，徐云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国产L5，她自然知道，空间性和舒适性上还可以，就是设计上有些老土，但也只是几十万的低配车，她是多久以前坐过这么‘垃圾’的车了？
“老娘暂时忍忍，等完成珊珊的心愿之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徐云心中恶狠狠的想。
坐上刘霄的车之后，徐云猛然发现了异常，不管是肉眼可见的内饰，还是从触感上出发，这辆车，绝对不是什么L5！
下意识的试了试座椅，徐云可以肯定，这车改装过，而且花的代价绝对不斐。
“这车，你买的？”徐云下意识的问。
如果真是L5，她才不会问，直接会鄙视到底。
尽管她没坐过L5，但是什么价钱的车基本上是个什么感觉她心中还是有点儿数的，毕竟这些年跟着张芸珊东奔西跑，高的低的接待车都坐过。
“有人送的，不要钱。”刘霄淡笑道。
“莫非你是隐世神医，有富豪病人送的？”徐云冷笑。
这种改装的车，谁会直接送人？
就算要送也是送原装，改装一般都是根据个人需求和手上资金来进行。
“这是单位配车而已……”刘霄晒笑道。
“难道还是医院给你配的？你们医院福利还真好，一个小医生就配这种起码五六十万的车，也不怕被病人打死！”徐云嘲讽道。
“不是，如果非要分一个正副职的话，医生只是我的副职，公务员才是我的正职，我是一个小公务员。”刘霄平淡道。
“多小？难道是一个村的电工？那也不小了，管着一个村的电力维护呢！”徐云继续讽刺道。
摇摇头，刘霄淡然道：“指路吧，我可没时间带你闲逛。”
刘霄就读的中学还没有拆除，不过已经废弃了，连院墙都有些倒塌了，显得很荒凉。
“你自己去吧，她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操场那个废弃的坟堆上，你知道那里吧？”徐云有些沉重的低声说。
说到张芸珊，她已经没有心情再讽刺刘霄了。
不管刘霄是好是差，总之，这是张芸珊最后的心愿。
待刘霄走远之后，徐云赶紧摸下车，拍了一张刘霄的车牌，然后发给自己背后的人脉关系，让他们查查这车牌属于什么地方。
既然刘霄说是单位配车，然后还是小公务员，那么就姑且信之。
夕阳的余晖照耀大地，满地荒草遮掩不住早就已经因为无数次踩踏而硬如铁石的操场。
操场中央有一个看起来基本已经不太明显的坟墓，是一个不知道年月的坟，但看形状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太古老的坟。
这个坟当时修学校做操场的时候就存在，因为传统问题没联系到坟墓主人的亲属所以没敢动，后来因为一直无人祭拜，就成了小孩儿们围着跑圈或者玩闹的一个最主要的场地，看这样子这些年一直就这么过来了，估计坟墓主人就算还有亲人在世，也已经把他忘了。
因为一代代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在这里成长的学生尽管一直就知道那是个墓穴，却也没有胆怯的心理。
在坟墓旁边一块不知道被谁搬到哪里的升旗石基上，一个白裙飘飘的背影非常的显眼，她就那么正对着墓穴坐着，身后附近两三米外还可以看到五个保镖打扮的男女，四女一男。
他们就好像是山水画中的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脚下已经被荒草覆盖。
“刷刷刷……”
刘霄一步步走过去，不紧不慢，很快因为下半身和草的摩擦引起了保镖的注意。
在保镖们严厉警告的眼神中，刘霄停下脚步，淡淡道：“小丫头，你还是那么没有常识，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吗？难道你不知道，身体弱的人靠近阴宅，是会折寿的？”
五个保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白裙飘飘的人影缓缓回过头来，看到刘霄的瞬间，眼神从死寂变成丝丝疑惑，渐渐化成恍然，惊喜……
然后，她白眼一翻，直接往一旁倒了下去。
正当五个保镖警觉急扑而上准备施救的时候，她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坐着的身影，白裙飘飘的身影直接倒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依靠在一起的情侣。
“忆往昔，同桌如你，指点操场，尘土飞扬……”女声虚弱无力道。
“看今朝，同桌如你，挥舞课本，叉腰骂娘……”刘霄下意识回答道。
五个保镖顿时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悄悄退了回去。
“呵……，你终于出现了。怪我，没有勇气，不过已经无憾了……”张芸珊低声道，气息渐渐开始衰弱。
刘霄悄悄握住她的手，淡淡道：“我刘霄，何德何能，能让你记挂这么多年？”
心中摇头，刘霄确实是想不明白。
在他眼中，两人无非是同桌关系罢了。
一股淡淡的，暖洋洋的气息从两人相握的手进入张芸珊体内，让张芸珊即将一睡不起的睡意立刻消散了很多。
“对于一个打小就知道自己注定会因为骨癌死去的女孩儿来说，一份儿美好，一份儿纯真的情感，留在心底，不期盼得到更多。”张芸珊茫然道。
她的感觉神经因为骨癌转移的压迫，四肢末端早就不敏感了，她甚至没发现刘霄握着她的手，只是很放松，什么都没想，就这样平静的诉说着。
听到这话，刘霄顿时皱起了眉头，眼中划开一抹金光，看向张芸珊。
三秒之后，刘霄脸上出现一抹恍然，面色淡然下来。
“我那时候只是一个老师眼中的坏学生，你居然觉得我是你心中的一份儿美好，酸不酸？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好？我那时候似乎经常让你哭，就没让你笑过，你在我眼中只是个非常烦人的跟屁虫，这样的回忆居然没成你的阴影？”刘霄淡笑道。
那时候的回忆，痛也好，笑也罢，现在想来心中都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