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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沉着一张脸,长指捏起她的下颌,“怎么回事?”
宋安乔别扭的推开楚非远,神情平静如水,“没怎么回事,你先让她们找吧,我……”她唇瓣微颤,“我还想早点做晚餐。”
她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着楚非远不要问他,楚非远唇角绷得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的光,声音幽冷,“不是要查嘛!还愣着做什么!”
楚乔抖了一抖,心底掠过难受,她哥一定是对宋安乔动了情,只是自己还不知罢了。
不行,她得加快速度阻断这个孽缘。
楚母面色难看,被自己的儿子这么吼,实在是件难堪的事情,心底顿时对宋安乔起了不满之意,这个儿媳她越看越是不顺眼,婚没结多久,事情倒是出了不少。
母女两人开始寻找,眼尖的楚乔看到沙发上宋安乔的背包,几步走过去,拿起拉开背包拉链,将里面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在了沙发上。
宋安乔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楚乔翻找一番,又将背包内置的小包打开。
“呵!果然是被你偷了!”楚乔掏出那对珍珠耳环,举在手上,怒目看向宋安乔,嘴角噙着一丝讥讽,“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你做什么偷呢!别人都说人穷志不短,你这是人穷手不短啊!”
宋安乔站在玄关处,错愕地望向楚乔手上的珍珠耳环,这不可能,她连这个耳环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出现在她背包里的。
“这不是我拿的,我没有拿。”
“没偷怎么会出现在你背包里的,偷东西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偷了!”楚乔冷言嘲讽。
楚母站在一旁,气恼地看向宋安乔,“你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失望,她对这个儿媳妇太失望了。
“穷怕了呗,穷人的手就是这么长!”楚乔又嘲讽了一句,“这对珍珠耳环足以让她坐牢十年了。”
宋安乔紧紧地攥着手指,用力地咬了咬唇,气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连着两天被人栽赃,百口莫辩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十年,她要是进去十年,她妈妈和姐姐就没人照顾了。
楚非远冷着一张脸,握住宋安乔的手,宋安乔手指冰冷,她本能的往后退,这里都是楚家人,没人会帮她,更没有人会相信她。
逃,赶紧逃。
这是她的想法。
她往后退着,挣脱着,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乌黑的瞳仁似小鹿般惊慌,“我……我没拿。”
楚非远攥紧她的手,身上寒气锐减了七分,眼神变得有些温柔,低沉着声音,“你别怕,相信我。”
宋安乔身体顿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相信他?可以吗?
他带着她走进客厅,黑眸里夹杂着冷漠疏离,“楚乔你刚刚说十年是吧,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我们走法律程序好了。”他手一扬,珍珠耳环就落入了他手中,“这是赃物,要交给警察,你就不必拿着了。”
楚乔一怔,惶然地望着楚非远,交给警察,会不是查出来她陷害了宋安乔啊?
“小远,你这是做什么?”楚母神情复杂而又错愕,“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报警了,东西找到了就好。”
若报了警,丢脸的只会是他们楚家人,新婚不久,儿媳就以偷东西的罪名送进了监狱,楚家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这事需要跟你爸爸回来商量一下。”楚母声音缓缓,“妈妈觉得教育一下就好,还不至于闹这么大。”
楚非远站在她面前,眼底浮现一层阴鸷,声线冷硬,“我楚非远的妻子容不得一丝的污点!”
宋安乔听着,心凉了一半,她不该相信楚非远,他那么排斥这个婚姻,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把她踹开了。
“小远,你这……”
“妈,这件事情我做主,爸爸从意大利回来,我会亲自告诉他事情经过。”楚非远沉声打断楚母,勾了勾嘴角,“不过,既然我娶了宋安乔,我就无条件相信她。”
清淡的嗓音,有着化不开的浓烈情绪。
宋安乔凉透的心,又咚咚咚复活了,她惊讶的看着楚非远,心尖轻颤,翻天覆地的情绪一点点渗进她的身体,又穿透她的骨髓,融入她的灵魂之中。
楚非远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眸光深邃而锐利如鹰,“如果安乔拿过这对珍珠耳环,上面会留有她的指纹,现在除了我和你碰过,就再没有其他人。”
楚乔听得眼神一愣一愣,脸色一白一白,指纹吗?她放在她背包中,她应该有碰过的。
“好了,现在我可以报警了。”楚非远话锋一转,声线变得冷沉,“如果不是安乔,我希望妈你和楚乔向她道歉。”
最后一句,他说的没有任何温度,像严冬的西北风,灌入人的身体,冷得毛孔战栗,哆哆嗦嗦的发抖。
他说报警,就真的报了,警察取证后,言语尊敬,“楚先生,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明天早上一定给您一个准确结果。”
“那麻烦王队了。”楚非远将警察送走,转身回了房间。
楚乔手脚冰冷,她拉了拉楚母,语调有些颤抖,“妈,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再呆一会,她就要因为内心的不安,而害怕的昏倒了。
诬陷他人也会被判刑,她唯一祈求的就是宋安乔摸到过珍珠耳环,可是,万一她真的碰过,她岂不是会去坐牢?
不,不不,她并不想她去坐牢,她只是想从她哥身边赶走她,这个结果,不是她要的。
楚母目光复杂,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不知说什么好,“小远,我们先回去了。”
“嗯。”楚非远盯着楚乔的脸,语气淡淡,“明天带着楚乔去警察局一趟。”
楚乔唇瓣颤了颤,牢牢抓着她妈的手臂,脚步僵硬的出了公寓。
人走了,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宋安乔坐在沙发上,方才采取指纹的右手食指还垂放在腿上,眼睛毫无焦点的盯着她面前的茶几,发着呆,出着神。
客厅的灯光落在她身上,透着无穷无尽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