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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云紫很喜欢去山顶,喜欢从高处往下看,这个声音有点像她,可是,云紫不是已经去了吗?
“去。”他说。
他倒是要去看看,这个陌生号码的女人是谁,太熟悉了,他有点期待,又有点怕是失望。思绪在飞舞着,也听不是很清楚卫紫在说什么,小妻子见他有心事,也没有再说话。
回头跟卫紫说:“自个上去早点睡。”
“你不一块上去吗?”
“我有点事,乖。”
她就很乖地点头,不问他有什么事。
他将车子开得飞快,他就只是去看看,他现在心里乱得,他都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
车子迅速地往山上驶去,越是往上,就越是冷。
晚上甚至没有车往这而来,风吹着那些树枝,如在狂怒地哭泣一样。
车子终于车上了山顶,黑糊糊的一团,上面没有任何的灯和人。他心跳仍然是狂烈而不平,下了车那风一吹,顿时觉得真的冷了。
“我来了。”他冷淡地说,声音并不是很大。
四周很是安静,只有风吹的声音,他又大声地叫:“我来了。”
“呵呵,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急性子啊。”温雅的女声从一株树下传来,她按亮了手机,那浅浅的光照出了她的容颜。
他如遭电击,全身的血液也凝住了。
真的是她,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长什么样子的,她的容颜,就活在他的脑子里,很多年很多年也一直只有她。
“我想,你要过来推推我。”她淡淡地笑着。
她的淮墨啊,果然不知道她还活着。
顾淮墨脚步一点点地往前,轻得像是踩在云上一般。
“墨,快点过来推我,要不然我会摔倒的。”她双手推着轮椅,地上是不平的树根与泥石,轮椅的轮子一倾,她差点就往下倾去。
顾淮墨接住了她,她轻轻地伸手抱住他的腰:“墨,你相信你的眼睛,我是云紫,我是你的阿紫,我回来了。”
年少的时候,那时很迷天龙八部,里面有个阿紫深得他心,于是看到云紫,就总是会叫:“阿紫,阿紫。”
云紫那会儿脸皮薄,后来长大了喜欢他了,又说:“我是你的阿紫,你是我的萧峰吗?”
林之瑾就说:“他姓顾,不是你的萧峰,他是我的顾淮墨。”
她浅浅地笑,在黑暗里轻拥着他,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贪婪地想要将他的气息温暖她心底里无边的寂寞与痛疼:“我是阿紫,你的阿紫回来了,淮墨,我是阿紫,阿紫啊。”
快快拥紧她吧,她真的回来了。
云紫想他抱住她,可是他的手,却是那样的僵硬,他不像以前那样会紧紧地抱住她了。
顾淮墨用了几分钟的时候,来让自已的心神震定,是阿紫,阿紫的声音,阿紫的样子,纵使是那样黯淡的手机光芒,他还是能看清。
活在心里的一个人,光不是主要的,而是是否真的记住了。
“我知道你想要问很多的事,我走了五年,我又回来了。”她软语地说:“在法国的日子,没有你,每一天都是那样的难熬。我每天想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有痛,我都可以不在乎。”
他心下一软,手臂一环将她轻抱在怀里。
“抱紧一点,墨,我冷啊。”她声音酸涩地说,泪在黑暗里溢出了眼角。
现在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抱着,让她伤痛了几年的寂寞与相思慢慢地平息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叹口气:“阿紫,你回来了就好。”
她轻笑:“嗯。”
“阿紫,我结婚了。”卫紫是他的责任了。
阿紫是阿紫,卫紫是卫紫,而且他很喜欢那个小妻子。
“墨,你喜欢她吗?”
他在黑暗里点点头,又再说二个字:“喜欢。”
必须说出来,不要让云紫再为他做些什么,不然他也对不起卫紫。说出来也是告诉自已,不再是一个人,现在的他不能再和过去一样了。
云紫是云紫,卫紫是卫紫啊,在他心里二个都爱过,但是不一样的。
云紫是过去了,卫紫是他的现在。
“墨,你和她结婚多久,你对她的喜欢有有多久?有比喜欢我那么深吗?”喜欢这二字,真如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刺进她的心坎处。
他说过,他只爱她一个,他答应过,他只喜欢她一个的。
可是现在,他说他喜欢另一个女人了,这怎么可以呢,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就凭着一股要回来的劲儿,要和他在一起的意志,才逐渐地好起来的,才能坐得起来的。
“对不起云紫。”他一腔愧意:“感情的事,就是这样。”
放她坐好,推着轮椅出来。
她苦涩地笑着,笑出的泪像冰刀一样在脸上舔着,痛啊。
车灯照出她单薄的衣服,勾勒着她瘦得几乎要让风刮走的身体,他站在上风处站着:“云紫,这儿冷,我们先回市区去,别感冒了。”
“感冒多好,只是小病,不过是吃吃药,不过是喉咙痛点,难受点,又会好起来。人偶尔感感冒,那是好事,那是检测身体是否健康。”
“云紫,别说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肯定过得很辛苦。”要不然她也许不会宣告自已死亡,她的苦,他能理解,她现在的痛,他也能理解。
云紫多爱他,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六年,岁月不会一直不改变,他长了六岁,改变了很多的事,改变了很多的想法,她亦也会如此的。
他要推着她上车,云紫一手覆在他手上,轻轻地握住他温暖的大手:“医生本不许我回来那么快,可是我知道B市的明天会有雪,在这山顶最冷的地方,今天晚上就会下雪,我总是做梦,楚到我回到了B市,你带我看B市的第一场雪,现在陪我看雪好不好?”
“好。”他答应了:“但是要到车上去,这里太冷了。”她的身子骨这么差,怎能受得了这样刺骨的寒冷的。
电脑还没有修好,在外面叫人弄出文档来先更新了再慢慢修,更新得晚了,很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