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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也看明白了,这袁洪治是真的没在。但他也没有走的打算。他指着楼内,回头冲着人群大喊,
“都他妈给我进去,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我砸了,一件不留……”
众人一拥而入,就听里面传来阵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本来干净整洁的办公楼,没过多一会儿就千疮百孔,一片狼藉。
大智见差不多了,又对地上那个小弟踢了几脚,骂他说,
“操你妈的,你告诉袁洪治那个缩头乌龟,老子早晚剁了他,听到没?”
小弟不吭声,大智也没再纠缠,一行人这才离开火车站。
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马小虎从手术室推出来,直接就被护士进了重症监护室。
兄弟几人立刻围住了主治大夫,四眼嘴快,他开口问说,
“大夫,我哥们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把口罩摘了下来,几人都焦急的看着他。他长出了口气才慢慢说,
“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其余的伤还都还说,主要是内脏有两处受伤,一处已经伤到肺叶,还有一处差几毫米就伤到心脏。外加他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现在还不好说……”
医生说的很委婉,他那句能不能醒来的意思大家都懂,醒不过来就意味着大智一听,立刻薅着医生的脖领,大声嚷嚷说,
“大夫,你说,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只要让他醒来,多少钱都行……”
大智越说情绪越失控,到最后他已经是喊上了,
“你说啊,你他妈倒是说啊……”
谢小权和杨达壮忙把他的手拽开,大夫看着架势只想马上离开,他回答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也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说完急匆匆的回了办公室。
兄弟几人都没了主意,大智干脆蹲在地上,两手死死的抱着脑袋。四眼也失魂落魄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的烟已经马上烧到手指了,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耗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的嘟囔着为马小虎祈祷。
包知道在一旁唉声叹气,他问身边的谢小权说,
“小权,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一下韩老师……”
因为韩梅教过包知道,他一直称她韩老师。谢小权微微点了点头,包知道的想法是对的。如果像以前似的,没有生命危险的小伤,也就没有必要告诉韩梅了,可这次不同,马小虎到底能不能过了这道鬼门关,谁心里也没把握。
谢小权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就轻声说,
“现在太晚了,等上午时候我给她打电话。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我和世明在这儿就行……”
谢小权虽然这么说了,可兄弟几人谁也不动。
谢小权没想到,当他给韩梅打电话时,韩梅竟出奇的冷静。当她到医院时,看着几人熬的两眼通红,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她倒是劝他们几个回去休息。
她问了问事情的起因,谢小权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下。韩梅听完,一句话也不说,就呆呆的站在那儿。
黄世明走到韩梅身边,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韩老师,对不起,我要是早去一会儿,虎哥也不能这样……”
耗子接话,他更自责,
“都怪我,吃完饭没让人送小虎,不然……”
韩梅看着黄世明,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透着冷静,
“小虎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哭什么?这谁也不怪,要怪就怪他选择走了这条路。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小虎就是瘫了,傻了我也伺候他一辈子……”
韩梅的话让几人眼圈都是一红。韩梅从监护室的玻璃看着里面病床上的马小虎,轻声嘟囔说,
“小虎要是真挺不住,先走了。那我就和害他的人同归于尽!”
韩梅说这话时既冷静又镇定,她的表现也让大家深感钦佩。谢小权走到她身边,安慰她说,
“嫂子,放心吧,小虎一定能挺过这关……”
韩梅苦笑下,她明白谢小权叫她嫂子,是对她身份的一种认可。马小虎这些兄弟不可能不知道齐眉,而此时却喊自己嫂子,这也是再表达对自己的支持。
谢小权让四眼领着几人先去吃点饭,休息休息再回来换自己。他在这儿陪着韩梅。四眼刚答应,老幺忽然走大厅急匆匆的走到四眼身边,
“四哥,黄叔叫你回去,说有事找你……”
四眼楞了下,
“他找我干什么?”
原来最近黄章很少找四眼,尤其这刚早上八点多,平时这个时间他都没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