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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靖离生怕呼吸声,影响到自己的辨别能力,索性屏住呼吸。
里面传来的声音令他心跳失衡!
“倪小姐,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海棠是谁,但是我能断定那是一个很令人难忘的女人。因为回北城才两天,我就被好几个人当做了她。”
......
这声音,猛然一听,跟他那丫头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仔细琢磨,倒有七分像。
他眉头紧锁,驱车出了桃源里。
海棠跟小泥鳅聊了一个多小时,对她提出的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小泥鳅黯然神伤先行离开咖啡馆。
海棠望着倪小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苦涩万分。
几年不见,小泥鳅也渐渐褪去身上的青涩,添了几分成熟。
从刚才的交谈中,她知道,小泥鳅已经成了北城一高的语文老师。
这些年,她与安南风之间老是插着那么一个段西贝,两人分分合合闹了好几次。
小泥鳅一直想跟花心不改的安南风了断,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看着小泥鳅眼中隐藏的痛苦,她格外心疼。
咖啡馆对面正是豪华气派的念慕大厦。
她从手机搜索中得知,念慕在她走的半年后上市,然后以迅猛之势扩张,在北城已经是举足轻重的大财团。
与念慕的风光煊赫不同的是,这几年,君靖离一直盘踞幕后操控,为人低调,从未在北城的媒体上正面亮过相。
她记忆犹新,就是在这间咖啡馆,刚与君靖离发生一夜情的自己,向他讨要那个装有身份证和银行卡的小挎包。
当时的她,气势汹汹。
他冷峻,内敛。
一切如过眼云烟。
走出咖啡馆,她没有打车的欲望,独步街头。
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带着女儿离开这里。
现在就让她好好感受它的气息吧!
忽然,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响起。
一个黑衣男人把她拽进一辆黑色轿跑。
冷冽的冰雪味道瞬间把她席卷。
海棠不看,亦知道是谁。
万年不变的黑色系,深邃的目光中既有冷静自持,又有浓浓的欲望。
一道灰色车帘缓缓隔开后车座与前方的视线。
我不认识你,几个字还没从她口中说出,她的唇就被封住。
“丫头。”
他的唇沿着她唇瓣一路往下......
她刚扬起手掌,就被他反剪住两条胳膊。
她的身体轻颤不已。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令她发狂。
她想推拒,可身体却开始沦陷。
她的衣衫凌乱不堪。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轻柔,但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关键一刻,她满眼哀求。
“放我走!”
“丫头,你是我的!”他带着浓郁烟草味的脸颊贴住她,几滴泪水滑落在她唇角。
他的泪,咸,且苦涩。
她放弃挣扎,沉浸在他的温柔与强势里。
车子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他抱她下车。
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桃源里。
二楼卧室的门一关,他就成了她整个世界的主宰。
她环视周围,所有的一切还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的衣物扔了一地,满脸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向她步步逼近。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放我回家!”她退缩到床角。
“是或者不是,做一次,不就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高顷的身躯已经压过来。
此刻的她既盼望他的靠近,又害怕自己身份败露。
这种矛盾,令她不知所措。
她的这种表情映入他的眼帘,更加增添了几分勾人的魅惑。
他眸中尽是深浓的念想和疯狂。
她瓷白如玉的肌肤,更加水嫩,比几年前更加软,柔。
她的理智,她的保护色,在他的热情下,已然坍塌。
彼此的脑海,都想起当年,也是这个房间,两人相处的缱绻时光。
忽然,他胸口上一朵妖艳欲滴的海棠花映入她的眼帘。
红绿相间,带着晨露,两分滟潋,八分勾人!
他拿起她的一根手指,放到自己胸口,拂过那朵花儿。
她的目光不再闪躲,主动对上他灼热的双目。
四目相交,除了痴缠,就是痴缠。
一切话语都是多余。
一场马拉松式的爱,也没有诉完几年离殇。
她精疲力竭,沉默穿衣。
“丫头,告诉我,当年坠河后发生了什么?”他扳起她瘦削却又不失丰满的身子。
“你说的我听不懂。”她没好气地回了句。
“是我刚才不够卖力,嗯?”他再度压住她,热情卷土重来。
“你混蛋!君靖离!”她的花拳绣腿砸在他身上。
“哦,总算叫出我的名字了!”他捧住她的脸,“当初活下来,为什么不来找我,却跟着宫之言出国?”
“君靖离。我不是你的附属物,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她别过头,“别忘了,我们早就完蛋了!”
“我就知道是你!”他笑意阑珊,整个人都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海棠,你他妈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体?”
“宫之言不是别人,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她立即在他头上浇了一桶凉水。
“我说过,你是我的专属!”他低吼,头埋在她的颈肩窝,渐渐没了声响。
海棠感到他温热的泪水正缓缓滴在自己肌肤。
她与他的人生,就这样吧。
冬日白昼短,君靖离折腾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
她缓缓穿上大衣,准备下楼。
“既然已经回来,就别走了。”他点燃一支雪茄,倚在门口淡淡望着她。
“君靖离,别忘了,我现在有家,有孩子!”她故意把“孩子”二字咬的很重。
他眯着眼,笑意凉薄。
“我曾不下一百次幻想,我们会生个什么样的女儿。看来,我的愿望被别人实现了!”
“以后别再找我!”她俯身刚捡起地上的手包,就听到手机来电铃音。
宫之言。
她没有接的欲望。
手机铃音一阵接着一阵。
划开,就传来宫之言关切的嗓音。
“绮罗,你去哪儿了?我找遍北城大大小小的咖啡馆,也没看到你?念念吵着要见你!”
“我马上回家,让念念再等一会儿。”她挂断电话,匆忙下楼。
岂料,楼梯下了一半,她整个人就被君靖离打横抱回刚才的房间。
“你什么意思,君靖离?”
“没什么意思,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他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温度。
“我女儿在家里等我。”她的手再度拉起卧室门把手。
“我也在等你!已经等了整整三年十个月零八天!”他低沉的嗓音如泣如诉。
看他挡在门口,没有让步的打算。
她不屑地一笑,“君靖离,你在等我回来,好把我送进监狱吗?”
这几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监狱”两个字是他的逆鳞。
任何人都不敢公然在他面前提起。
因为,当初正因为他这个荒唐的决定,就葬送了他最爱女人的小命。
他冷冽的脸上寒霜再起。
“君靖离,你的海棠已经死在四年前那场车祸!”
他狠狠吸了几口手中的雪茄,“海棠,你以为,当年的我对你那么狠心么?”
难道不是吗?
她冷哼一声。
孰是孰非,现在还重要吗?
“君靖离,我现在是一个妻子,一个妈妈,请放我离开!”
“一个妻子,一个妈妈?”他冷笑起来,“那么,我算什么?”
“你,是我年轻岁月里一段轻狂,一个荒唐!”
“哦。”
他语气悠悠,轻轻推开那扇门。
她飞快下楼,离开桃源里。
他闭上双目,长叹一声。
与她,就这么结束?
他不甘心!
拿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
“再给我彻查盛绮罗与宫之言!我要他们在爱丽兰生活的细节!”
海棠顶着暮色回到宫家。
宫爸爸宫妈妈和宫之修两口子外出应酬。
偌大的家,就剩下一个宫之言和哈欠连连的小丫头。
“妈咪,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耙耙那么久都找不到你?”
小丫头看到她进门,就奔过来。
“妈咪去见了一个朋友,聊得晚了些。”她抱起小丫头,回到客厅。
“噢,妈咪在这里怎么会有朋友?”小丫头抓起一根棒棒糖就往嘴里塞。
海棠一把夺过,“又忘了,晚上不许吃糖!”
“就吃一口也不行吗?”小丫头歪着脑袋抗议。
“不行。”海棠把刚开封的棒棒糖收好。
“哼,妈咪坏坏!不理你啦!”念念倔强的小身影飞速跑向自己房间。
“去哪儿了,这么久?”
宫之言忽然而至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也就随便在街上转转。”她企图搪塞过去。
宫之言的目光如同熊熊燃烧的火苗,让她无地自容。
“我今天很累,先上楼休息。”
“等一下!”
宫之言一把抓住她,眸子从她的脸,移到满是淤青的雪白脖颈。
她浑身不自在,立马去拉自己衣领。
岂料,他早她一步,扯开她的衬衣。
密密麻麻的吻痕从脖颈向下蜿蜒。
不但 刺痛他的双目,还把他的心划出一个口子。
他的脸色已经大变,嘴唇嗫嚅——
“你,去见君靖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