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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深到黑暗成为寂寞的z城。
周北怎么也睡不着。
回想今晚所看到的一切,他英俊的下颚猛然绷紧,锐利的双眸在黑暗之中闪烁着狂怒的火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愤怒的跳动着。
他以为自己会气得掐断叶安然的脖子,可是他没有。
他舍不得弄伤她一根头发。
他应该狠心一点,应该不管她是否笨拙难过的喝醉酒,然后狠狠的逼问她跟沈遇是什么关系,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放任她傻傻的掩饰,他选择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只希望她能好过一点。而他自己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还记得当叶安然看到沈遇的时候,她从内心深处所发散出的震惊,明明前一秒她还靠在他的怀里,可是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就僵硬的站得笔直。
虽然,她当时极力的掩饰,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在沈遇与她说话的时候,她微笑背后的颤抖。
当时,虽然她笑的那样甜美,他却能看到她笑容背后的牵强。他,心疼了。他知道,他的女人在意着另外一个男人。
后来,当他看到沈遇霸道的拥她入怀,吻她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避开,最后还是狠狠推开了对方。所以,他又有了希望!那是原本想要毁灭一切之后发现的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之光!
虽然,她红肿的唇让他怒不可遏,但,他还是忍下了。
那个叫沈遇的男人与她绝对是认识的,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仅仅如此,必然还有着更深一层的联系,究竟深到什么程度,周北不敢想象!
他知道,叶安然的第一次确实是给了自己,在他之前,叶安然确实没有过任何男人。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他更是体会到了她在男女之事上的生涩与羞怯。
他不是置疑她的忠贞,只是他觉得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不对她的美丽与气质心动,尤其是像沈遇那样优秀的男人。
他不相信沈遇会如他表面上所见的那样温良无害。虽然他举手投足之间有着绅士般的优雅与斯文。
沈氏集团的幕后总裁以前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在不知道沈遇这个人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交手过数次,双方都是聪明睿智的人,没有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但是自己也没有从中占到绝对的上风。沈遇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劲敌。
周北敢用脑袋打赌,那个男人,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他的能力应该不低于自己,他能感受到从沈遇风淡云轻的笑容背后所散发出来的一种霸气与侵略的气息,即便他隐藏得十分完美。
这样一个男人,跟叶安然有着怎样的过去呢?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她和其他男人的深刻过去。
周北调查的资料显示叶安然十岁以后就加入了某个上层神秘组织训练,这么说……沈遇难道也是某个组织的重要人物?
思及此,周北的心头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低头,静谧的月光洒在叶安然清丽的面庞上,熟睡中的她宛如天使一样安然纯洁。
周北修长的手指执起她的一绺黑发别到她的耳后,以手指关节轻触着她细嫩的脸颊,他的指尖滑过她的额头,长长的眼睫,秀挺的鼻,最后……在她微启的红唇上顿住。
指尖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瓣,描摹着她的唇线,周北情不自禁的缓缓低下头,薄唇贴上她的。
他吻的很轻,没有弄醒她。
这一次的亲吻里没有以往的掠夺狂情,也没有他一贯的霸道,有的只是无限的爱怜,动作轻到仿佛他吻的不是她的唇而是一片脆弱的花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碎了。
他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吻过她清秀的眉宇,吻过她灵巧的鼻子,吻过她娇艳的红唇,所有一切的一切,他都爱,他都想要去拥有和怜惜。
她在这里。
她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
他此刻看着她,抱着她,吻着她,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不安?幽黯的双眸内戾气逐渐褪去,渐渐变得温存起来,似乎蓄积了一层薄薄的雾。
这么多年来,有人说他沉默寡言,有人说他腹黑冷酷,也有人说他聪明内敛,这些他都不管,随便别人怎么去评判。
他不相信什么神圣的爱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女人绊住手脚。他自在惯了,从不肯让任何女人进驻自己的内心。
可是,一切从她突然出现的那一夜开始改变,他生命的轨迹悄悄发生巨大的变化。
仿佛是设计好的,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她就那样,在漆黑的深夜中让他沉沦,不可自拔。
他爱上了她的身体,也更爱上她倔强不屈的灵魂,即使当时未看清她的容貌。
他承认只是那一夜狂野的掠夺,他就已经深深的被叶安然吸引,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何原因。那么多的人,他偏偏恋上了她的身和心。
无法忍受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绽放妩媚,所以他要她。
他品尝过她的生涩,她的甜美,她的倔强,她的泪水,但却没有因此满足,他本身的渴望反倒愈演愈烈,他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结束轻吻,他与她耳鬓厮磨,薄唇靠在她的耳畔无声的低语。
“无论那个叫沈遇的男人是谁,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背景身份,我都将一争到底,我不打算放你走了。我的安安。”
*
沈氏集团总裁私人办公室。
露灵推开办公室后面的诺大休息间,一股浓重的酒气在黑暗之中扑面而来,让她柳眉微蹙。
她问屋内的沈遇:“遇,你为什么不开灯?”
她柔嫩的手指准确的找到墙上的开关按下去,室内顿时恢复明亮。满地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也随之暴露在灯光之下。
落地窗前,背向房门的昂贵皮质沙发上传来细碎的声响。
露灵迈步进入房间,细长的双腿灵巧的避开满地的障碍物,来到窗前。看着斜倒在沙发上眉目紧闭的俊脸,她的柳眉更加蹙起,沈遇竟然就这样喝醉睡着了,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纵使这个男人此刻已经睡着,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神秘的气质还是令人心动。
虽然露灵最爱最仰慕的人是周北,但是她并不排斥和沈遇来一段露水姻缘。
既然周北当初选择不要她,那么她就要证明,她露灵凭家世、凭身段、凭实力并不是没有优秀男人要的!
不管怎样,在露灵的世界观、人生观、爱情观里,她一定要找到一个足以匹配自己的优秀男人,不一定要是谁,但一定要是她自己选的,只有她说先放弃、先不要了,别人没有抛弃和不要她的权利!
叹了口气,露灵伸手准备拿下沈遇手中拎着的空酒瓶。
“啊!”
可是她的指尖还未碰到瓶子,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她便已经被沈遇压制在怀里。先前紧闭的双眸,此刻犹如狮子盯着猎物般看向她,黑瞳中透露出的杀气几乎令她汗毛根根竖起!
“沈遇!你疯了?看清楚,是我!”露灵惊呼着制止他已经按住她颈项的大手。恐怕如果再晚说一秒,她自己的脖子已经在他有力的大掌下轻易的被折断了!
闻言沈遇松开了力道,可怕的杀气顿时敛去,但却未从她身上起来,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与她对视。
他灼热的眼神仿佛带着火焰一般熨烫着她的脸颊,令她觉得口干舌燥。
他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近到仿佛要吻上她了。
露灵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气息中浓浓的酒精味道。只是她心中清楚的明白,沈遇眼中看到的恐怕不是她露灵,而是另一个女人。
露灵瞪大水眸,紧张的看着他。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她的耳膜,听在她的耳里响得像是轰隆隆的雷声。
或许她应该让他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粉嫩的唇刚发出一个单音,沈遇蓦地低下头,火热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他……吻了她!
露灵抓住他的衬衫想要推开他,他却不动如山霸道的吻着她的红唇。
高大沉重的男子紧密的贴合着她柔软的身体。他的吻霸道而热烈,让她瞬间沉沦……
“嘶——”
精致的洋装被他一手粗暴的撕开,让她找回一丝理智。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对方。她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遇,看清楚……我,是我。你知道你在吻谁吗?哦……唔……”沈遇依然疯狂的吻着她。
“啊,遇、我是……露灵。”不知道是话中的哪个字,成功的制止了沈遇的侵略动作。
他高大的身躯一怔,然后双手撑着坐了起来。黑眸里的欲念瞬间已褪去,无声的脱下自己的衬衫罩在她的身上,不再多看她一眼。先前的激烈情绪仿佛都是幻觉一般。
露灵咬牙止住喘息,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披上沈遇大到离谱的衬衫遮掩住自己。
半晌她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喝多了。”他低着头,双手插进凌乱的黑发之中,有一种放纵之后狂野的俊美之感。
露灵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有关系,我不会介意。”她安慰沈遇,尽量不去看对方,她脸红的扣着衬衫扣子,可是越是着急越是扣不上。
挫败感让露灵的手指失去平时的灵活而发抖,一股热气涌入眼眶,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周北对她不屑一顾,总是不冷不热,现在沈遇也一样!她快要疯了!她堂堂露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虽然她和沈遇已经订婚,在外人面前,他们好像真正的情侣一般恩爱,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永远不会属于她。
沈遇看似温柔深情,可她知道他的笑意永远不会到达眼底,她离他很近,近到她看得到他背后不为人知的冰冷。
她感觉离他很远,远到永远无法去用自己的热情撼动他冷漠的心!她……不甘心!
他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与其说是对她爱护有加,不如说是他根本没有碰她的欲望。
若不是今天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张好看的薄唇是这么的让她着迷,永远不会知道他那宽厚的手掌也可以仿佛带着魔力,原来平时这个优雅的男人也可以有那么疯狂炽烈的表情。
沈遇紧紧的皱着眉头,该死!他怎么会把露灵当做是叶安然?还差点对她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来!
“遇。”露灵小声唤他的名字。
“嗯。”他并未动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他真的喝得太多了,头痛的快要炸开来一样。
“刚得到的消息,我爸爸和叶大哥让你过去一趟。”
闻言沈遇立即长腿一收,站起身来,走向浴室,“那边有什么事情要我亲自去处理吗?”
“不知道,叶大哥说过去就知道了。”她摇头。艰难的扣上扣子之后,起身去收拾满地的空酒瓶。这本不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做的事,可是她要努力制造良好的形象,证明她并非花瓶,只要愿意,她也可以是贤妻良母。
浴室不一会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露灵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刚才对方失控时的画面,倏地,烧红了她粉嫩的脸颊。
正在她浮想连篇的时候,浴室的门啪的被拉开,沈遇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光站在门口仿佛要把门框填满,水雾立即弥漫出来,仿佛在他的周围镶嵌了一层光圈。
此时的沈遇看起来犹如古代战神一般,没有了文明装束的遮掩,浑身散发出来慑人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露灵本能的想逃离这个房间。真怀疑平时他是如何把这种气势隐藏住的。而她自己,表面上很开放,可是内心却很保守,有点富家小女人的骄傲与羞涩,不愿意随时表现得像个酒吧女郎一样。
“我、我去把这些先拿出去。”露灵捧起大堆空酒瓶不等沈遇回答,她瞄都不敢再偷瞄的逃出了他的房间。那俏丽的模样,倒也有点可爱。
逃命似的跑出沈遇的休息室,把怀里的空酒瓶递给总裁秘书,露灵就傻愣愣的站在走廊上发呆。
白嫩的指尖轻轻的碰触着自己的唇瓣,嘴角轻轻的扬起,刚才……他们接吻了。
虽然沈遇把自己误认为别人才吻的她,但是,他真的吻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吻。一个货真价实火辣辣的吻。露灵宁愿天真的不去想那残酷的事实,只在乎这个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嘻嘻,内心幸福的泡泡咕嘟咕嘟的冒了上来。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大的不像话,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露灵环紧双臂,闭上眼睛,仿佛衬衫上还存留着沈遇的体温。
他的吻,他的衬衫,他的体温……
唔,不能再想下去了,露灵甩甩海藻般的卷发,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恢复神智,然后脚跟一旋,想回自己办公室后面休息间去换一身衣服。没错,自从订婚以后,她以帮沈遇为理由,顺利进驻他的公司,与他朝夕相处。
“啊!”露灵猛的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高大的墙,呃……好吧,是一堵高大的“肉”墙。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她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男性手臂恰时揽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露灵结结实实的跌在他的怀里。
两次撞击让原本娇弱的她两眼发花。
“你还好吧。”戏谑的男性嗓音自头顶传来。
“呃,还、还好。”她抬起头来,叶天昊放大数倍的俊脸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察觉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露灵红着脸推开他的双臂,自他怀里退出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叶天昊淡淡的问。
让她去叫沈遇那小子出来,却左等右等也不见两人出现,只好他亲自过来了。怎知看见这个小女人独自站在沈遇的办公室门外发呆。
露灵下意识的抓紧宽大的衬衫领口:“我、我……”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这发花痴吧。
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让叶天昊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唇上的浅笑消失。
视线快速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看着罩在她娇小身躯上的那件极不协调的宽大的男性衬衫,再看看她凌乱的卷发,还有她脸上可疑的红晕……脑中的猜想让他深邃无底的黑眸里,闪亮的像是着了火!
叶天昊长时间的注视让露灵又紧张又害怕又窘迫。天,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像……狼?
恰巧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已换上衣服的沈遇踏出房门,见到站在自己门外的一男一女,无声的挑起浓眉。
还未等露灵开口,身边便卷起一阵旋风!
眨眼之间,原本站在露灵身边的叶天昊双手揪住沈遇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抵到墙上:“你该死的对她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她是我看上的女人!借给你用来假订婚已经很不错了,你给我老实一点!”
叶天昊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额头上青筋暴跳,咬着牙,眯着眼,努力克制着想要伸手掐死合作伙伴的冲动。
“我吻了她。”沈遇如实的回答,他从来不怕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威胁。
轰!然而,他的话听在叶天昊的耳里仿佛是一磅炸弹爆炸!
“为什么她会穿着你的衬衫?她的衣服呢?”叶天昊进一步逼问。虽然他平时也很好色疯狂,很喜欢流连花丛,但是,他是真心喜欢露灵的。
“她的衣服被我撕了。”沈遇语不惊人死不休。
轰轰!又一枚炸弹!
“你该死的碰了她?好,很好!以前我放过了你喜欢的女人,现在你居然敢碰露灵?呵呵,我会让你后悔的!你的女人别想再回来了!让她下地狱去吧!”叶天昊的语气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
自从上次周北带叶安然参加过沈遇的订婚宴会之后,他似乎总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她。甚至怕她闷,常常开车带她出去兜风吃饭。
今天在外面西餐厅吃晚饭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有人用硝烟枪偷袭叶安然,似乎想置她于死地,然而被周北和老二及时发现,没有让她遇到危险。
现在,老二去悄悄处理后面的事,周北早早的送叶安然回了住处,然后他也十分严肃的出了门。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夜晚,房门被轻轻的打开又被轻轻的关上。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黑暗中似乎带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原本在床上装睡的叶安然睁开双眼望着立在床边高大的背影。
周北机警的转过身来,将脱到一半的外套又穿了回去,轻柔的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看着他有些反常的动作,叶安然拉紧睡袍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轻轻的掀起他的西服外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
他出去后,她一直不太安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你受伤了?”闻到那么清晰的血腥味,叶安然急忙拉开床头灯,灯光下周北的右肩膀上醒目的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衬衫,显得十分的刺眼。
“并不严重。”周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疲倦。
“不行,你得去医院!”叶安然并不是笨蛋,对枪伤十分熟悉。她知道,周北显然受的并不是轻伤,他一向整洁的衣衫此时已经脏乱不堪,原本洁白的衬衫现在已被鲜血染成红色,仿佛刚刚从战场回来的一般。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将他伤成这样?
“我没事,已经包扎过了。而且……对方一定比我伤得更严重。”周北说的是实话,他将叶天昊伤得更重。
此刻,他看着她眉间的担忧,他轻轻勾起嘴角,心情竟然莫名的愉悦起来,这女人是在担心他吗?
“你认为这样胡乱绑一圈就叫包扎?”叶安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她无法对这个受伤的男人不管不顾。
周北的嘴角更加上扬,“真的没事,安安,我有点累,不想动。”事实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叶安然咬了咬唇,转身冲出房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急救箱。
“坐好。”她让周北依靠在床头坐好,双手轻轻的解开他的纽扣把衬衫脱了下来。拿起剪刀剪开缠在他肩上浸满鲜血的纱布。
当他夸张的伤口暴露在叶安然眼前的时候,她不敢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这个深可见骨的刀伤狰狞的出在她眼前,让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确定。”周北点头,他并不是不能忍受疼痛的男子。医院那种地方,绝对不能去,要不然被人发现,势必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叶安然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急救箱拿出工具仔细的为他清洗伤口。
周北从头到尾一直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细致的脸蛋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那不同于往日她刻意装出的柔顺,他看到的是她眼中货真价实的担忧,这无疑让他心情大好!
“会痛,忍一下。”叶安然双手微微颤抖的将浸了消毒药水的纱布轻轻在他伤口上消毒。伤口处不断的冒着白色泡泡。她的心跟着微微抽痛。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右肩上剧烈的疼痛周北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她几乎皱成一团的小脸,他抬起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轻轻顺着叶安然略微僵硬的脊背,不着痕迹的靠近她:“没事的,别紧张。”
周北这个受了伤的人竟然安慰起她来,有点好笑的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他。
“你怎么会受的伤?”叶安然问道,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她拿起干净的纱布为他认真的包扎。她知道他的身手不凡,一般人不可能伤得了他,所以她很好奇是谁能让这个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个意外,不必担心。”周北轻描淡写的低声说道。不想让她知道这个“意外”与她有关,而且差点害他自己丧命。
“谁担心你。”叶安然脸一红。才发现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离的这样近。他光着上身,仔细看才发现身上也有着细微的伤痕,幸好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比起他肩上的伤实在可以忽视。
周北挑挑浓眉,玩味的看着她:“那么是我误会了,你刚才的颤抖莫非只是害怕见血?”
“总之不是为你!”叶安然嘴硬的撇了他一眼。
“想我死掉我的敌人们得多费一点心了,我命硬着呢。”周北看着她熟练的包扎技巧,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应该掌握的技巧,她包扎的手法,完全像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女职业杀手,其实他如果细心一些,是不是就能早一点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这么多年,就不会浪费掉那么多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了。
叶安然自然不知道周北内心的惋惜,她固定好纱布,起身把急救箱拿了出去,返回房间时却发现周北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冷峻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略微显得有些苍白。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看她的眼神依然熠熠闪动,带着灼热的温度。
“看着我干什么?”叶安然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受伤了,帮我洗澡。”他盯着她微红的脸蛋动了动嘴唇,轻轻的飘出了这么几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字眼。
“洗澡?绝对不行!你的伤不能沾水的。”叶安然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我想洗澡怎么办?”周北的话有气无力,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怨,他可是非常爱干净的人啊。
叶安然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一阵不忍,她皱眉转身走向浴室。周北只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然后看着她端着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来到床前。
她将丝质睡袍的袖子卷起,露出一节粉嫩的藕臂,把毛巾按在水中浸湿。
周北挑挑眉,她不会是想用湿毛巾替他擦身体吧?
果然,叶安然拧干毛巾上的水份,一只手小心的擦着他的上身,避开他肩伤,然后另一只手自然的撑在他匀称结实的胸膛上。
他看着她,深邃的黑眸里一闪,一股莫名的温度流淌过他的心头。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说不出来,但是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刻。早知道他受伤可以换来她为自己担心,让她这么精心的照顾自己,他宁愿他的伤口永远不要愈合。
宽大的卧房里安静得很。一种暧昧的滋味悄悄萌生。
叶安然躲避着他灼人的视线,她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她甚至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确认身上确实穿着睡袍没有任何不妥才放心。
她暗自感叹,周北不仅有着俊美的面容,还有着特别健康匀称的身体。不敢多想,更不敢多看,叶安然转身在水里又投了一下毛巾,再拧干,别扭的说道:“你先转过去。”
周北很合作,直起身子背对着她,任由她支配。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只白嫩的小手搭在自己背上的美好触感,令他舒服的几乎想要叹息。
“好了。”她扳过他的身子,扶他靠好。其实周北并没有那么脆弱,但是他什么也不说,装出虚弱的样子,任由叶安然帮助他。
这一次,他愿意无条件的做一个弱者。她的碰触感觉太过美好,让他想一直这样下去。
见叶安然端起水盆准备离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霸道的说:“等等。”
“怎么了?”叶安然眨了眨大眼睛,一脸不解。
“还没有擦完呢。”周北也表现得一脸无辜,比腹黑级别,没人能超越他。
“啊?前后都擦了啊。”叶安然没好气。
“还有地方没擦。”周北这话说得很肯定。
“哪里?”叶安然傻傻着问了一下。
呵,周北无声的勾起嘴角,邪魅无比的轻轻吐出两个字:
“下面。”
“……”这男人绝对是得寸进尺!厚颜无耻!
叶安然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她看着周北邪恶的薄唇,她好想把这一盆水都扣到他的头上,满足他洗澡的需求!
“……我去叫老二来帮忙。”叶安然退让一步提出了建议。
“不用。”周北毫不领情,直接拒绝。
“怎么?难道堂堂的周大少爷你还怕羞不成?”叶安然问。
“老二也受了伤,他根本照顾不了我。这次是我连累了他。”周北眉目一敛,淡淡的说道。
叶安然偏头想了想:“那么……你应该认识很多人,让你的其他手下来帮你洗吧。”
“他们不会做这种事。而且我也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身体的爱好。”周北说得理所当然。
骗鬼!叶安然才不相信他的话!他经常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整个展现在她眼前换衣服!
叶安然撅起红唇,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安安。”周北视线锁住她,手撑着床垫调整了一下姿势。
“干嘛?”她没好气的抬起头。
周北挑起了眉,嘴角的浅笑加深,装出一脸挑衅。他掀动那好看的薄唇以唇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你怕我?”
叶安然顿时觉得所有的气血都往头上涌起,天生倔强的她毕竟年纪尚轻,又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敌人的人面前,中了周北的激将法,她立刻反驳道:“谁说我怕你了?”
擦就擦!不就是擦身体吗,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没见过没穿衣服的他,再说只是给他擦身体,又不是做其他的事情,他现在身受重伤,看他虚弱的样子,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这样一想,叶安然就放心了。
在心里说了一大堆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话之后,她狠狠的瞪了周北一眼,低头看着他腰上的皮带,做起了深呼吸。
吸气……呼气……
再吸气……再呼气……
叶安然没发现因她可爱的深呼吸动作,胸口起伏着,周北黑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小火光——那是欲念之光。
她终于抬起双臂,开始动手解开他的皮带和扣子,咬着红唇拉下拉锁,周北无声的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把长裤褪下。
叶安然盯着他的内内,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呃,好难为情啊,好尴尬啊。
可是不能退缩,不能让周北这个家伙看扁了,嗯,叶安然加油!
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叶安然略带颤抖的提起了周北小裤裤上沿的绵质布料边缘,哗的用力往下一拽——
轰!
他他他……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耳边突然传来周北邪魅戏谑的轻笑声,叶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眼巴巴的看着,原本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像被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一直红到她细致的颈项深处。
“……”叶安然害羞的强装镇定,冷哼了一声。
“好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周北忍住笑,欣赏着她粉红的脸蛋。
叶安然心里就像打起了小鼓,不肯跟他多废话。迅速转身拿起一旁的湿毛巾,心里小声的叨咕着什么,脸上大有壮士一去不返的气势,擦拭起来。
嗯,就当在擦桌子腿!可是,桌子腿没有这样……呃,奇怪的手感吧?!管他呢,我擦我擦。
忽然,叶安然听到了周北尖锐的抽气声:“安安!你就不能轻点吗?”
呃?她已经很轻了啊,这样也会痛?
叶安然看他真的皱起了浓眉,担忧的问道:“很痛吗?”
嘿嘿,痛吧痛吧!叶安然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的,他也有弱点……这个弱点正巧“掌握”在她手中!
“安安,你个妖女,你看我的表情像是愉快的样子吗?你是不是存心想折磨我?”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样没轻没重的,用这么大力气,他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下狠手要让他变残疾。
哦,看样子真的很痛,叶安然心中不忍了,只好放松了力道,轻声问道:“这样行了吗?”
看着她白嫩柔软的小手,周北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火苗,不动声色的哼出一个“嗯”字,像极了隐忍、压抑和……愉悦的哼声。
叶安然尴尬的发觉手心里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变大。她抬起眼,周北的嘴角一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流氓!”她瞪了他一眼。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安安,若是我这么半天依然还是没反应,那才不正常。”周北很认真的给她补常识。
“谁摆弄你了?”她红着脸小小声的说。
“你说呢?”他低头瞥了一眼她的手,证据确凿。
他极为享受着她的服侍,这使他黑色的双眸更加黯沉。
叶安然双眼一眯,狠狠的捏了一下手中的“把柄”,满意的听到周北一声痛哼,但是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弄的更加狼狈。
“安安,方法不对,我知道你很青涩,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来……”说完,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慢慢的开始动作,然后邪恶至极的说道,“嗯,这样就对了。”
在她手中的感觉实在太美妙,让周北几乎快要忍受不住。不行,他必须要用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咬牙忍住这种疯狂的“折磨”。
其实……他受伤的是手臂和胸口,不太方便自己脱衣服和自己洗澡,但是,应该不影响他做其他喜欢的事吧?
周北眼神灼灼,看向了叶安然的睡衣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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