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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中这样介绍:鬼挺棺,乃是从人间到阴间过程中遇到的小规模仪式,因死者生前身份尊贵,能沟通阴阳,调节纷争,功德无限,故死后得此待遇。有无间阴鬼引路,撒花相迎。
简单来说,王寡妇生前是阴阳师,所以比一般人牛B得多,死后有阴鬼迎接,连她的棺木,都有专门的阴鬼挺运,用不着亲朋帮忙下葬到坑底。
因为阴阳师数量稀少,其中又极少有像王寡妇这样,能积累大量阴德的阴阳师,所以一般人很少能看到“鬼挺棺”这样的景象,说是百年不遇也不为过。
活人万一遇到“鬼挺棺”,只要等到棺木被阴鬼迎到葬坑底,再进行后续步骤即可,对活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过要是犯了忌讳,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鬼挺棺”有三忌。
一忌棺前闹嚷,遇有鬼挺棺时,需静声避让,惊扰阴鬼者,必遭水灾鬼祸;
二忌耳聪目明,能听予阴音者,能观阴鬼者,需避耳遮目,不听、不问、不明、不辨,明察聆听者,必遭火灾鬼祸;
三忌牵扯不清,着死者阴魂惦念,着阴鬼瞩目,着野鬼嘲集者,必遭土灾鬼祸。
先不去琢磨王寡妇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鬼挺棺”的待遇,这三条“忌讳”,已经足以让我心惊肉跳、肝颤胆寒了。
妈了巴子,这些“忌讳”,是给老子量身定做的么?
第一,我在棺前吵闹了,差点儿就和胡老二动起手;不仅如此,我和胡妮子还双双跌进了葬坑里,“惊扰阴鬼者”这一条,铁定是跑不了了。违反这一忌讳,会有水鬼找上身。
第二,王寡妇帮我开了天眼,今早只有我能听到那些诡异的声音,说明不知啥时候,天耳也通了。在不知不觉中,我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违反这一忌讳,会有火鬼找上身。
第三,那天晚上,我弟把王寡妇她妹亲的直颤,她又将阴阳术传给了我,我俩关系早就揪扯不清了,要不,钉棺材钉儿时,她会那么“惦记”我?违反这一忌讳,会有土鬼找上身。
这下爽到姥姥家了,水鬼、火鬼、土鬼……到时候会轮流找上我。
就算它们找我打麻将,我都得寻思寻思,这要找我上身——尼玛这些小鬼,什么时候喜欢上虐菜的?还特么玩儿群殴是不是?
我也终于明白,为啥老胡头看到鬼挺棺时那么担忧,那是因为胡老二和胡妮子也惊扰了鬼挺棺,也就是说,他俩要犯水鬼闹腾。
破解之法介绍中,有一行小字说明,不过看完后,让我郁闷的不得了。
“用劝、捆、驱、杀均可化解。”
艹,这里每一个字,我都能看懂,可组合起来——这是个啥意思啊?
上初中时,我一看课本就脑瓜子疼,可现在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从《阴阳》第一页开始,慢慢阅读慢慢研究。不然不行啊,里面的生僻词儿太多,把我看的脑壳都肿了。
老座钟叮叮当当敲响了八下,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学了一个半小时,还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傻妹子已经睁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开始哼唧了。我知道,她是饿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阴阳》仔细藏好,准备下地给郭玲做饭了。这一个多小时,我总算有了些收获,知道按照《阴阳》所说,按部就班的慢慢学,可以化解三鬼灾难。心里托了底,对脏东西也就不那么惧怕了。
我穿好衣服,到外面柴禾垛拽了一捆柴禾,正要拿进屋里,这时,张大侠找上门来了。
“胜利,正要找你呢。走,来俺家喝酒啊,俺都把饭菜热好了,就等你了。”张大侠摘下棉帽子抖了抖,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有些不好意思,他家日子过的也不比俺家强,平日里哪见他喝过几回酒?
估摸着他是担心我,生怕胡老二的事儿让我堵的慌,所以才想出这么一茬来。
我推辞了两句,结果张大侠就有些不高兴了,“跟我见外是不是?反正酒菜都准备好了,你要是不去,那就是赤luo裸扇我脸了啊!”
张大侠是我最铁的哥们,要是再矫情,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说得多添一副碗筷,俺家郭玲也得跟着。
我是突然间想到了胡老二,这犊子玩意儿总惦记着我的傻妹子,万一我不在家,再让这驴艹的玩意儿祸害了,那我可就要疯球了。
张大侠重新戴上棉帽子,准备先回家,“这话说得,就算你不提,俺也得让你把郭玲带着,你妹子也是俺妹子,你说是不是?对了,村长他儿子——大狗子等会也来俺家凑个热闹,等会儿咱一块儿喝个小酒。”
我一愣,没想到大狗子也会来,这家伙不是成天在县城里晃荡么,啥时候回村儿了?农村人猫冬凑热闹是常事,所以我也没多想,等张大侠走后,我就帮着郭玲收拾起来。
鹅毛大雪还在四处飘撒,无声在地面上慢慢越积越厚。
我领着郭玲进了后院张大侠家,正好看到张大侠往里面端菜——满满一瓷盆猪肉炖粉条。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菜都齐了,赶紧上炕。”张大侠扭了扭脖子,示意我和郭玲赶紧进里屋。
炕桌已经摆好,中间川白肉、地瓜藤烀土豆、干豆腐卷葱蘸酱,外加猪肉炖粉条,正好四小盆菜,把炕桌挤的满满。散搂子(散白酒)已经烫上,呼呼冒着热气。
张奶奶和大狗子坐在炕桌旁,我向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跟到自个儿家似的,领着郭玲围着炕桌坐下,等张大侠屁股刚一撂炕,我们几个就吧唧吧唧可劲儿造(吃)了起来。
张奶奶在屋时,俺们说话还有些拘谨,等到她吃完出屋,哥几个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唠的都是爷们最爱听的话儿。郭玲在旁边只顾着埋头吃,俺们说啥都不用管她,反正她也听不懂。
“大狗子,你上次说县城里的小姐,长的都老好看了,快说说,长啥样?”
我抿了一口小酒,朝着苟子达问道。大狗子,是苟子达的小名,喊着顺嘴,他家里还有俩哥,不过都狗眼看人低,只有大狗子跟我和张大侠处的还行。
上次在他家看影碟,听他提到过一嘴,说县城里有不少小姑娘,干的是小姐的营生,个个又好看又风.骚,只要给钱就让干。不过那次大狗子只是引了个话头,就被别的事儿打岔过去了。
没跟王寡妇整那事儿之前,我就愿意琢磨男女的事儿;现在俺成了纯爷们,对这事儿就更感兴趣了。
大狗子跟我、张大侠走了一个(碰了一杯),吧唧吧唧嘴,吊足了我的胃口,这才慢悠悠的说,“你是不知道哇,县城里那些小娘皮,个个都老骚性了,屁股大、皮肤白,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不过她们都特爱钱。”
提到了小姐,大狗子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四道荒沟村儿的老李头知道不?他前两天还去县城找了个呢。”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说啥玩意儿?五十来岁的老李头,还去找小.姐?他不怕被夹折,把他下面弄成双节棍啊!
大狗子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李头不仅去搞了,还搞出名了,君一笑发廊的姐妹们,一听到老李头,就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这下大狗子可算是把我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我心想,老李头到底多牛B,能让小姐想起一回骂一回。咋滴,难道还能把职业的小姐干叽歪了?
他不会是传说中的人老身不老,吊大活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