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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凡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闷声不语第一个闪了进去。
我迟疑了下也是跟了进去,胖子和虎子则是左看右看,颇是好奇,跟在我后头走进这破败荒凉的院落。
没有妇人,没有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和那些下人,就连院子里那些园艺盆栽所种的花花草草也全是枯萎状态,假山也是塌掉了一部分。
氛围很是诡异,阴森森的,令人呼吸不畅,幽暗摇晃的灯光从正堂里穿透出来,昏黄昏黄的,人脸在这种光线下,看着只剩下一个轮廓。
那身穿中山装带路的神秘中年人就站在正堂门口处,背对着我们四人,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张不凡率先开口,语气淡漠,也不知他与这神秘男人之前有没有打过照面。
张不凡问说,可否让我们进去见见柳爷?
“你是来救人?”中山装男人没有回头,语调平稳,完全听不出情感上的一丝起伏。
氛围很是压抑,就连喜欢咋呼的胖子面对这人也是有些安分起来,根本没有插话的想法。
不等张不凡回答,这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是谁的人?那一派的?”这男人问张不凡,语气里有种不容抗拒的感觉,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不怒自威,气场十分强大,就连张不凡在他面前也是弱了几分。
张不凡迟疑了下老实回答,他说他无门无派,师父早已仙去,与良三爷有几分交情,算不得是谁的人。
这话一出,昏暗中这中山装男人哦了一声,语气变得缓和了些,说道:“你们已是穿行阴阳,快些回去吧!这里的事你们管不了,柳秋既然赴会,就应该明白没那么容易脱身。”
这人直呼柳爷的名字,让我心头一震,心想这男人的年纪看着要比柳爷小一辈,竟是直呼柳爷名字,而且话里头传递出来的意思,似乎他的地位比起柳爷要高出不少。
张不凡并没有丝毫畏缩,语气平和说道,还请前辈指点明路。
中山装男人没有说话,周围的空间骤然有些凉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向胖子,胖子也是一脸的惊慌,看样子不止是我一人感受到这种离奇的变化。
未了,这神秘男人叹了口气,总算开口,他跟张不凡说既然你和良山有几分交情,又有穿行阴阳的本事,以我的估计,你应该是张氏后人。看在老廖的面上,我且说说,能不能成行,看你们的造化了。
“你们伤了白刃,坏了规矩,柳秋本是没有机会再出去,但是......”
这中山装男人停下话头,示意张不凡一人上前,之后这人跟张不凡低声了说了几句,我和胖子虎子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却愣是听不清讲的是什么。
随后,这中山装男人缓步踏入正堂大门,随后门缓缓关上,四周登时漆黑一片,我和胖子虎子仨人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加快,虽然没出声,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慌。
没等我们三个喊张不凡的名字,一道青色磷光亮起,张不凡的脸出现在我们眼中,着实吓人,好在这家伙淡淡开口,这才让我们仨安下心来,没有惊呼出声。
“走,跟着这磷火的路线,你们谁都不许回头还有再出声,否则就永远呆在这宅子里,我也救不了你们。”
胖子一脸欲哭无泪,低声说道,小哥,我们听你的还不成么,可别吓唬我们啊。胖爷我出去后,一定不会再偷懒了,光学风水之术,这也太他奶奶的不够用了。
随后,磷火摇曳着在前头扑闪带路,张不凡不放心我们,殿后,死死跟在我们仨后头,唯恐出什么意外,而我和胖子虎子仨人则是胆战心惊地跟着这磷火往前走着,大气都不敢出。
谁也不愿意永远困在这荒凉破败的宅子里啊,再说了,虽然我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也算开了些眼界,见过不少离奇的事情,可一码归一码,真困在这里,光想想都是能把人吓疯。
走了不知多久,到最后我只觉得两脚酸痛,实在是有些走不动道了,而就在这时,那青色磷火扑闪了几下,灭了。
身后的张不凡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祖师爷带路,不凡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张不凡来到我仨面前,念了一声,“禳福祈禄,阴阳分出。”
随后走到前头带路,走了上百步之后,我的眼前刹那间出现一片灯火阑珊,再回想,正是和白刃出来时所看到的繁华街道。
“小哥,果然还是要靠小哥啊。这下可是出来了,哎哟,真是丢人现眼啊,都怪胖爷我学艺不精,白跟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多年,连皮毛都没学会,悲哀啊!”
胖子嚷嚷的同时,张不凡跟我还有虎子说,先回旅馆,休息一宿,稍作休整好,明日要去一趟远门。
一听到远门这字眼,虎子脸上浮现出有些不乐意的神色,问道,“不凡哥,去哪?”
张不凡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坚定说道,“青海!”
青海?虎子有些懵比了,神情更是不乐意。
张不凡看出来虎子的心思,安慰说道,这一趟你可以不去了,尹成也可以不去,交还羊皮图就行。
胖子一听,死死护着裤兜,一脸的警惕,说道:“小哥,你这可是不仗义了,胖爷我可没说不去,这羊皮图可是沾了我的血汗,跟我比谁都亲,给你了,不怕搁着小哥你啊?”
张不凡笑笑没说话,说先回旅馆,今晚你们自己想清楚,明早就出发。
当晚,我劝了几句虎子,可虎子执意要回龙口营,大概是这一路下来是在是太过惊险,而且他身上的血咒已经解除,没了那种之前的心气信念,我也就不再勉强,同意他明早坐车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还有张不凡送走虎子之后,三人马不停蹄赶往车站,坐的依旧是长途大巴,本来想说坐列车快些,可张不凡说他是黑户口,身份证一直没办下,我和胖子一脸疑色,可这事不了了之,只能是迁就他乘坐长途汽车。
辗转了几天,等到了青海省中部偏南的地界,我和胖子由于旅途疲劳,人都消瘦了不少,张不凡似乎很能吃苦,除了脸色差一些外,没有太大的落差。
到了地儿之后,我们仨到处打听,为的是找到张不凡所说的巴颜喀喇山北麓,听张不凡说那中山装男人跟他讲的具体 位置就是此地。
打听到路线后,光是等车有时我们都要等好几个小时,就这样费尽周折,总算来到一处藏族村落,胖子说实在是不行了,必须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再好好的吃一顿,要不就算到了张不凡所说的地方,他也是会虚脱而死。
我见我们距离藏族村落不远了,就问张不凡的意见,张不凡点点头说也好,他说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问问藏族同胞,确认一下路线也好,免得到时候又得费时费事却找不到方向。
看着近实则还有段脚程,加上海拔有点高,我和胖子使着吃奶的劲往那村子走去,可走了好一会都走不到一半。
三人闷声不吭走着,只想快些感到村落去休整休整,不一会胖子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眼里尽是惊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也是吓了一大跳,身体刹那有些僵住,想走道都迈不动步子。
“狼......”
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是心提到嗓子眼,脑袋有些空白。
远处的草原上,在一只头狼的带领下,后头跟着三四只狼,组成一个狼群正奔跑在草原上,而且看着似乎是朝我们仨的方向跑来。
张不凡的神色也是有了些变化,毕竟这群狼不是什么诡邪之物,一旦遭遇上,凶多吉少,就算空有一身的搏击本事,也是胜算不大。
胖子吞了吞口水说,小哥,这下咋办,这些家伙会不会把我们当成了牦牛了?
张不凡瞅了我一眼说,现在要赶到村子已经来不及,我们仨人要想对方它们,希望不大,我手上也没有利器,只能试试你口袋里装着的东西。
我心头一震,明白他所说的是龙眼,这下我有些吃不准了,这玩意能顶用?
可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到以前听说过,遇到狼群,逃跑就是找死,主动挑衅也是找死,而与其对峙,倒是有点希望。
可这毕竟只是道听途说,有没有用,我也没个准信。
就在我和胖子有些焦头烂额的同时,狼群已经朝我们这边跑近,相距不过百米,这时候说来也怪,它们也是开始放慢速度,慢慢靠近,那幽幽的狼眼里,透着狠光,我顿感不妙,这是拿我们仨当做食物了……
“这下死翘翘了!”胖子的声音颤抖着,表情欲哭无泪。
我咬咬牙,紧紧握着龙眼,跟胖子和张不凡说,敌不动咱不动,先对峙着看看情况,咱也是表现的害怕,离死就越近!
说归说,这法子似乎没用,狼群没有丝毫不动的迹象,依旧是缓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