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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识过魏浩洡的身手功夫,也知道他们镇河宗人善于利用毒物,所以我只怕纤纤细细的燕采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燕采宁败在了魏浩洡的手下,我与柳曼荷今天同样难以脱困。
不过,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我不知道燕采宁究竟是使出的幻术还是实在是步法动作快得离谱,我居然看到几个燕采宁在围攻魏浩洡。
魏浩洡大概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燕采宁的对手,手忙脚乱地招架了一会儿就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与此同时柳曼荷也已经击败打晕了另外一个持刀的中年汉子。
“胡彥青是吧,我听师姐多次提起过你;这次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可能又要成为镇河宗的人质,成为师姐的累赘负担和绊脚石了。”
柳曼荷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液又按了按脖子上的伤口,很是真诚地向我表示感谢--当然,她头上脸上的血液都是那条被削去脑袋的巨蟒的。
“对不起呀曼荷,刚才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燕采宁瞧了瞧倒地不起的两个小喽罗,然后一脸真诚地向柳曼荷表示道歉。
“别这样说,我理解你,师姐!”柳曼荷摇了摇头,同样是一脸真诚地说道,“这毕竟是古巫一门的大事,换作我是你,我也会像师姐你那样做的。”
“我觉得你们确实有点儿冷血无情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认为只有人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其实刚才真的应该把那枚六面玺不妨先送给姓魏的.......”我在旁边插嘴说道。
“胡彥青你不懂打开黄河鬼门对于我古巫一门的意义;再说,当有人质在对方手里的时候,自己表现得越是紧张越是在意,也就会越被动越难处理,”
燕采宁摇了摇头接着补充说,“当然,刚才我也确实做好了牺牲曼荷师妹的心理准备。”
听燕采宁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当年刘邦的父亲被项羽俘获,威胁刘邦要烹杀其父的时候,刘邦也曾表示过要分一杯羹呢!
“我明白了,有时候热血之人还需用冷血的手段,感情行事反而会坏事!”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燕采宁了--除了修为非浅、身手非凡以外,而且外表文静秀气、俏丽水灵,关键时候还能镇定沉着、处乱不惊。
这个姑娘还真是有些秀外慧中不简单!
正在这时,我发现柳曼荷却是突然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
迅速转身扭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两个中年汉子也昏倒在地并没未醒来,我这才不解地问柳曼荷说:“怎么了啊?”
“刚才我只顾怕死呢,现在想起来,这个地方已经被镇河宗给发现了,”柳曼荷礼貌性地对我解释了一下,然后就很是紧张地看向了燕采宁,“这可怎么办呀,师姐?”
“没什么,曼荷你先去洗洗上点儿药再说,那边有条小河。”
燕采宁冲着柳曼荷说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镇河宗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就此收手的,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我想他们很快还会再来的,而且极有可能会来更多的人、更多的高手。”
“燕采宁你不是会占卜吗?你为什么不提前占卜算算,这样老是被动可不好啊。”我有些不解地建议说。
“善易者不卜、窥天者有罪,更何况人的命运是函数而不是定数,何必事事都算......”
燕采宁笑了笑举例回答说,诸葛孔明所作《马前课》流传千古、成为圭臬,但他要是早就算知自己北伐无望、命殒五丈原,他还会那么拼吗;
刘基刘伯温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要是早就算知自己被主猜忌因毒而亡,他还会卖力卖命辅佐大明吗?
就连姜子牙、袁天罡、刘伯温他们都不算尽自己的命运,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再说如果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一辈子的情况,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可是?”我仍旧感到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可以洞测预见未来,何不试上一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燕采宁眨了眨美眸转而说道,“不过你胡彥青的大致命运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那就说说呗,我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我连忙点了点头--能够准确预测到我们胡家“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的巫女之言,我当然想要听听。
“嗯,你这人么,命运坎坷、多灾多难,但是又有莫大的造化福缘,最后应该是善终的吧。”燕采宁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噢,好像太笼统了些,还有那个,那个个人问题呢?”我总觉得燕采宁说得太过笼统不够全面,想了想于是我又追加了一个问题。
“真的想知道?”燕采宁忽闪了几下又密又长的睫毛,似乎有些俏皮之色。
“当然,我只想听真话。”我点了点头。
“以我来看,胡彥青你命犯孤星,应该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燕采宁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我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心里面充满了失落感,有些后悔真不该问燕采宁这个问题。
“嘻嘻,明白了吧,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胡彥青你别过于在意呀,人生是函数而不是定数,或许另有转机也是有可能的。”燕采宁露齿一笑安慰了我几句......
柳曼荷洗净了头脸在脖子上又抹了些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回来。
我们三个在这松柏成荫的一大片老坟院里又等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看到魏浩洡领人出现。
而那两个中年汉子昏过去后虽然还有呼吸心跳、没有性命之险,也是仍旧还没有醒来。
“算了,正事要紧,我们就不等他们啦。”
燕采宁领着我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坟墓跟前,那座用石子砌护的高大坟墓看上去应该很是有些年头了,而且墓碑祭台相当地庄重大气。
正当我左瞧右看,发现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入口,心里面很是怀疑怎么进去的时候,柳曼荷双手用力地把那块充当祭台台面的大青石给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镇河宗那些人既然已经摸到了这里,说不定有可能已经有不少高手进入里面潜伏了起来,”燕采宁率先走了过去,“我走前面,胡彥青中间,曼荷你断后,石板依旧盖好。”
我急忙问燕采宁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下面应该有镇河宗的人潜伏在里面,为何还要进去?
燕采宁告诉我说,人生在世何处不风险,既然认定要做某件事,就不必畏狼怕虎裹足不前;我们迟早要与镇河宗作个了断的。
一边说,燕采宁一边慢慢下去一边在洞壁上点燃了一盏小油灯用来照明。
我推亮手电紧跟在后,蹬着下面的小小的台阶窝儿走了下去。
这个祭台石板下面的地洞,好像一个陶坛那样口小肚大,越往下走越是宽敞。
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我心里面既担心中了镇河宗的埋伏伏击又多少有些顾虑,这毕竟是在老坟院的地下,难保不会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我的这个担心应该是多余的,跟着燕采宁转了个弯,前面居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我估计可以两辆轿车并排前进的拱形大道,地面洞壁平坦光滑。
燕采宁告诉我说,这就是当年的地下人防工程,里面空间大着呢,而且通风暗道仍然有效,里面并不缺氧,她与曼荷两个在这里面也准备了足够多的食品饮水等生活用品。
燕采宁让我和柳曼荷先在这儿稍事休息一会儿,她去周围要细察一下,看看镇河宗是否已经有人进入这里藏匿了起来再说。
我和柳曼荷点了点头,虽然原地不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我更是紧紧地握着那个高压电击器严阵以待。
直到大约十多分钟以后,燕采宁这才神色轻松地走了回来,说真是奇怪,这周围竟然没有任何生人的蛛丝马迹,看来镇河宗的人应该还没有进来吧,反正这附近百十米以内是没有问题和危险的。
听燕采这样说,我和柳曼荷才放下心来轻松了许多。
燕采宁建议我们三个先吃点东西喝些水补充一下能量,然后直接去黄河仙姑庙神座下的那口古井。
在吃饭的时候我问燕采宁,这里面会不会有怪物什么吓人的东西啊,你和你师妹两个在这下面住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碰到什么厉害的精灵怪物啥的。
燕采宁笑了笑回答说,她们已经打通了前往古井的小道,虽然还没有来得及下去但是已经放出了里面的冤魂怨气;至于古怪吓人的东西,估计只有进入古井下面才有可能碰得到的,反正目前为止她们姐妹两个根本没有见过......
吃过东西大约又休息了十来分钟,燕采宁就在前带路,我们三个各自拿着一把强光手光继续前进。
我背的黑色双肩包最大最沉,而燕采宁与柳曼荷分别背了一个浅蓝色、粉红色的小背包,里面也不知装有什么东西。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那枚六面玺就由燕采宁亲自带着。
估计拐弯磨角的走了不到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虽然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不太清晰,但明显是男人的那种嗓音。
燕采宁与柳曼荷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同时扭头看向了左边那片十分光滑结实的洞壁。
柳曼荷用手试探着敲了敲,表示这洞壁是实心的,里面应该不会藏人。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