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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案我昨天就发给他，他知道我的来意还明知故问，我摸不清他的套路，只好主动提了一下。
“那个合作案啊。”苏柏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弯起嘴角，三个字从薄唇里吐出来，何等干脆，“我拒绝。”
“……”
有想过会被拒绝，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我尴尬地拂了拂头发：“是哪个条例让柏少不满意吗？我们可以再协调一下，都是商场上的老伙伴了，凡事好商量。”
“我知道，你们唐氏一直谋划想要借新春一举拿下电器市场，但这是你们的野心，华英好像没有必要配合。”苏柏泽笑意渐冷，“这么多年来，华英和唐氏从来没有合作过，岳总怎么还这么不识趣，三番四次找上门，你以为你是二哥的女人我就会给你面子？给你开后门？”
他的语气随称呼的改变而变得很不善。
我忍不住蹙起眉头。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动过傅厉琛一点心思。
我跟傅厉琛的虽然是交易关系，但交易范围仅限于他帮我报仇，而我给他身体，即便他说了‘准我依赖’，但无关报仇的事情，我从没想过麻烦他。
更不要说，利用他的关系来达成我的合作。
我正色道：“我今天是带了合作案来的。”言下之意就是拿诚意说话，而不是交情。
苏柏泽放下咖啡杯，杯子和碟盘碰撞发出一声细微清脆的声响，他道：“无论你有没有这样想，我很明确告诉你，你的企划书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柏少，我……”
苏柏泽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我别说话，他勾着唇起身，扣上西服扣子，挪步离开座位走到我身边，弯腰在我耳边轻笑道：“你们唐门，也就是个名号好听，实际上就是待价而沽，还真高攀不起我。”
我还想说话，他已经迈着长腿下楼。
无端被羞辱不说，这个合作看起来也是没希望了。
我带着满腔失望回了唐门。
新年的第一天，厨房做了汤圆，我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只意思意思吃了两颗就没再碰，不过唐宋到是吃得很欢，连吃了两碗。
今晚的餐桌上格外安静，人也比平时少，大房加二房就我跟唐宋，身侧属于小姑子的位置空荡荡的，听说身体又‘不舒服’。
晚餐接近尾声时，爷爷放下筷子，目光往我的方向移动：“阿歆，你跟我来一下。”说着他就起身往书房去。
我连忙跟上，心里猜测大概是为了新春市场大促的事。
唐氏虽然是我在管理，爷爷平时很少过问，但这个公司说到底都是唐门的命脉，爷爷其实是时刻关注的。
果不其然，爷爷在沙发上坐下后直接就问了大促的情况，这种事根本无法隐瞒和说谎，我只能实话实说。
爷爷听完，面上神情不动：“华英拒绝跟唐门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你会碰壁也在意料之中。”
“是阿歆没用。”我愧疚道。
“不怪你，这些年你把唐氏管理得很好，你的功劳和苦劳爷爷都是看在眼里的。”爷爷温和地说，“我们唐氏在巅峰位置站得够久了，偶尔把机会让给其他人也没什么，尽力就好，不是必须争第一。”
我知道，爷爷只是在宽慰我，站在巅峰越久的人越舍不得高位，哪会甘心把位置让给别人，只是这话听着心情多少会轻松一些。
没了华英这个渠道，唐氏只能退而求其次，接受其他主动送上门的合作。
很快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我的注意力都在新春大促上，等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才敢松口气，回过神来看唐门，惊悚地发现，这半个月里唐门里竟然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风平浪静。
不过，最爱挑事的陈曼冬和秦程风因为唐宋在家，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其他人向来安分，会有现在的景象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我到底是高兴得太早，很快就发生一件将我以为的风平浪静撕得片甲不留，并且催化着我的复仇之心再次焚烧的事。
……
周末是我难得的休息时间，加上天气越来越冷，没忍住被窝的诱惑赖了个床，十点多时，奶奶忍无可忍掀了我的被子，我才咕噜噜地爬起来。
早就错过早餐时间，奶奶用小厨房给我做了排骨粥，我正吃着，李叔忽然进门，抱着一个大礼盒交给我，说是一个叫做阿林的男人送来的。
阿林？
他好端端的送什么东西给我？
我奇怪着，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件黑棕色的貂皮大衣。
拎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件大衣无论是款式颜色或者尺寸都不是我能穿的，正纳闷着，手机忽然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一看——岳小姐，大衣是二哥送给老奶奶的新年礼物。
傅厉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大衣给奶奶？
我更莫名其妙了，再回复信息问他，他却没有回我了。
“阿歆，是什么东西？”奶奶从里间走出来问。
我咬着下唇说：“奶奶，我……托人给你买了一件大衣，您试试合不合身。”
奶奶连傅厉琛的面都没见过，说是他送的，还要费心思解释他是谁，又为什么会送衣服，干脆就说是我送的，反正这个人情我早晚都要还给他。
奶奶摸着大衣直说我又浪费钱，但脸上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有人说老人就是小孩，都是要哄着的，现在看还真是。
大衣尺寸刚刚好，我更是稀奇了，傅厉琛怎么知道奶奶的尺码？
下午金子约我去喝下午茶，说是要庆祝我重新回归唐门，重掌大权，我听着只是笑，我担着总经理的位置，外面的人个个都认为风光无比，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打工的，给爷爷，给唐门打工的人。
金子穿着米白色的紧身羊毛和枣红色的半身裙站在窗边摆弄一盆盆栽，她把原来过耳的短发修饰了一下，这样看中性中还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美，她愿意打扮自己了，想来她应该是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
我缓缓呼出口气，秦程风也参与那件事的事我不打算告诉她，这个仇我要帮她报。
“金子。”我喊她。
“你来了。”金子回头对我一笑，走回桌子坐下，服务员也上了花茶和点心，我一看，还有我最喜欢的薄皮虾饺。
“你们唐门规矩多，我没敢上门去找你。最近怎么样？秦程风和陈曼冬栽了那么大个跟头，现在在你面前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你们陈家家大业大，你姑姑栽的跟头再大，我爷爷看在陈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做太绝的。”
没错，陈曼冬和金子这两个陈是一家人，按照辈分，金子要喊陈曼冬一声姑姑。
陈曼冬脸上露出嫌恶：“别恶心我了。”
“别聊他们了，再聊下去我就该吃不下东西了。”我转了话题，问了她春节有没有要玩的地方，金子看似高兴地比手画脚，说要沙特阿拉伯朝圣，我点头说我要是有时间就跟你一起去。
聊了两个小时才挥手告别，走回唐门的路上，院里的佣人突然打电话来说出事了，我立马赶回去，一进门，就看到奶奶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怀里抱着貂皮大衣，地上还有一把剪刀，一些被剪下来的布块……
“谁干的？”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佣人唯唯诺诺地说，刚才奶奶穿着大衣出去被二夫人看到，二夫人说这是她的衣服，奶奶做贼偷了她的，奶奶说不是，两人就争执起来，二夫人很生气，拿了剪刀就把衣服给剪了，还骂了奶奶是蹭吃蹭喝不要脸的乡下人……
陈曼冬！
这些天她没再惹事，还以为她是吃了教训长脑子了，结果还是这么跋扈！
这件衣服一看就是老年人穿的，她挑事连借口都懒得找，跟以前一个德行！
看着地上那些布块，想到这是傅厉琛送给奶奶的心意，现在却成了没用的破布，胸口的怒火按耐不住地翻滚，我直接一个电话把秦程风叫到储物间。
秦程风避着唐门上下溜进储物间，我看着他，强忍住愤怒和厌恶：“之前你说，想跟我合作的事还算不算数？”
秦程风眼睛顿时一亮：“当然算数！你愿意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咬着后牙槽，拳头捏地死紧，“你现在就去跟陈曼冬说，你要跟她断！”
秦程风眼睛一闪：“我已经……”
“别想骗我，你知道你们还在背地里勾搭！”我大骂，“你想左右逢源想得倒美！现在我直接跟你说，我跟陈曼冬合不来，你要她没我，要我没她，你看着办吧！”
秦程风皱着眉头：“是不是我跟曼冬断了，你就会跟我？”
这样问，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质疑。
也是，这三年来我们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即便这次是他主动找上我，但其实心里对我还是很不放心。
我冷笑：“我不是你这种把承诺当成放屁的人！”
秦程风沉沉地看着我，我冷硬着脸不动如山。
“好，但你要先给我一个证明，让我看到你是真心的。”他说着就把外套脱了丢在地上，“现在，你把衣服脱了，我要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