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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理查德在西餐厅见面。
理查德本是不愿意跟我见面的，毕竟他和秦程风才是一条绳上的，不过我提了傅厉琛的名字，他不想来也得来。这也侧面证明傅厉琛身份不简单，否则理查德不会这么忌惮。
“唐少夫人有二爷撑腰，想要什么没有，需要跟我较劲？”理查德受我威胁，语气自然没有多好。
我从容微笑，假装听不懂他的讥讽：“自从理查德先生来到榕城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尽地主之谊，实在抱歉。”
理查德懒得跟我客套，直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摊开餐巾放在腿上：“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把技术引进的合同签了。”
理查德怔了怔，随后面无表情道：“抱歉，这个合作案我已经和贵公司的秦总在谈，涉及商业机密，闲人无权过问。”
我不慌不忙：“看来理查德先生是想让我这个闲人，把你跟秦程风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理查德猛地抬起头。
我见他的反应就知道有戏，不疾不徐地还说：“最近的新闻相信理查德先生你也看到了，秦程风现在都自身难保，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没必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理查德眼神里满是算计：“那我也不是必须跟你合作，外面等着要跟我合作的人多得是。”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我说着微微眯起眼睛。跟傅厉琛在一起久了，莫名地学了他这些小动作。
“秦程风的‘滥交门’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在这个时候，我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借着这一股东凤，你以为你不会被牵连吗？据我所知，你在C？E里的地位也不是牢不可破，一不小心你可是要丢饭碗的。”
理查德眼神低沉下来，深究地盯着我：“你知道我跟他的事？”
“否则你以为秦程风为什么要那么着急把我踢出唐氏？”
理查德神情犹豫。
我知道他快要被我说动，放缓了态度，软硬兼施：“理查德先生，秦程风许诺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对你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合作伙伴，与利益并不冲突，不是吗？”
理查德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揣着什么心事。
最后，他谨慎问：“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谈？”
我说得平和且笃定：“即将重新上任的唐氏集团总裁。”
理查德呼出口气，态度较之前软了很多：“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我爽快点头：“随时恭候佳信。”
***
和理查德分开后，我回了公寓。
傅厉琛在书房忙碌，听见我上楼，出声把我喊了进去。
这间书房我是第一次进，目光忍不住到处打量。
只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能证明这个男人身份的东西。
我绕到他的办公桌前：“傅厉琛，你怎么知道理查德与秦程风有见不得人的合作？”
和理查德的合同是我重返唐氏的机会，只是我根本不知道理查德和秦程风之间的事，那些话都是傅厉琛教我说的。
傅厉琛手上的文件翻过一页：“猜的。”
“……”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傅厉琛忽的抬起眼看我：“这份合同能让你重回唐门，也能让你重掌唐氏。”
我不明所以：“是啊。”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顺带靠在墙上，那随性的站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闲散：“肉还没吃到嘴就要还回去，想想真不甘心。”
“……”
我窘得落荒而逃。
***
我去跟理查德见面之前，在厨房炖了鸡汤，倒了一碗汤送去给傅厉琛后，剩下的我打包起来，打车去看奶奶。
奶奶闻见鸡汤里的高丽参味道，心疼地说：“你在唐门日子也不好过，要让他们知道你总把好东西弄来给我吃，他们会找你麻烦的，下次别再这样了。”
“奶奶，您想太多了，我好歹也是唐门少夫人，这点事情没什么的。”
奶奶听了我的话反而更加怅惘，叹息一声：“都怪奶奶没有保护好你和妹妹，才害得你现在要看人脸色，妹妹更是不知道在哪里，又经历了些什么……”
我听着心情很沉重。
奶奶很想念妹妹，我又何尝不担心她？
我和妹妹岳晓是双胞胎，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胆子特别小，天天粘着我喊姐姐，这些年她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话虽如此，但怕奶奶更加自责，我还是故作轻松地笑说：“奶奶，我还要感谢那些人贩子，要不是他们，我现在没准还在大山里种地呢。”
奶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直说我是傻孩子。
天黑前我从奶奶那儿离开，心情沉重地走回公寓。
傅厉琛还在书房，我没去打扰他。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一个电话：“林舒，最近还是没有我妹妹的消息吗？”
“没有，东北三省我找过了，过两天启程去广东那边看看。”
林舒是我找的私家侦探，这些年我把全部积蓄都给了他，让他去帮我找妹妹，可他走遍了大半个中国，都没给我带来半点好消息。
“好吧。”我垂头丧气，“林舒啊，最近两天我手头有点紧，下个月在把钱给你打过去。”
“没事儿，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挂了电话，我随手将手机丢在床上，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心情好歹没那么压抑。
我本来想要直接睡了，但没想到一出浴室，竟看到傅厉琛在我房间里走动。
我愣愣地跟他四目相对，床底下忽然一声猫叫，我看到大肥猫从我床底下钻出来。
他会来我房间，应该是为了抓他的猫。
傅厉琛的目光在我胸口停留了一会儿：“洗澡了？”
“……嗯。”
此情此景，我有点窘迫。
傅厉琛点了下头，特别自然地说：“我也去洗一下。”
“哦。”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回自己房间洗，谁知道他说着就进了我的浴室。
我愣神间，里面已经传出水声。
“……”
他今晚，要在我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