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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交缠,彼此的味道与气息在不知不觉中交换,融合。
分开这么久,所有思念,伤感,还有从未改变的爱恋悉数深深没入这一吻。
何尽欢微仰着头,承受着他越来越主动的席卷和索取,理智越来越溃散,仅存的一丝提醒着她主动索吻的初衷。
几声娇喘情不自禁从嘴角流出,肺腑里的空气仿佛全部抽干,使得她不得不用力鼻息,来保证摄取空气。
呼吸艰难的她突然撤退,柔软又灵巧的丁香舌躲避着纠缠,试图退出结束这个goodbye-kiss。敏锐如秦纵遥,即使燥热遍布全身,还是立刻感觉到她的退让和躲避。同样是理智提醒他,此时此刻绝非任由欲望澎湃的时机,他没有继续穷追,而是极具技巧的衔住她即将逃离的舌尖,在上面温柔又轻柔的扫了一圈……
“你们……在干什么?”
又尖又细的质问锐利刺破清晨走廊的安静,更打断身体和唇还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
是房芳!
她怎么会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身穿一条艳红连衣束腰裙的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何尽欢镇定推开秦纵遥,嘴角笑意若隐若现:
“谢谢秦先生的goodbye-kiss。”
“尽欢!”
房芳气急败坏,蹬蹬走过来。
她不敢对秦纵遥大动肝火,只好把满腔怨愤的苗头对准何尽欢。昨天她有点身体不舒服,喝过秦纵遥亲自命酒店送来的老火靓汤后昏昏欲睡,半睡半醒时,秦纵遥说要去酒吧坐坐,尽快回来。不疑有它,她放心睡过去,谁知道今早醒来,大床的另一边没有丝毫人睡过的痕迹,定是秦纵遥彻夜未归。
担心他是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她反复给秦纵遥打电话,被告知关机。
焦急无奈之际,她只好独自去餐厅吃早餐。
吃到一半,她去洗手间,出来时,听到门口两个保洁阿姨正在八卦的窃窃私语:
“刚进去的就是总统套那位吧?她是不是被包养的呀?”
“不像吧。她来的那天,我看她一个人入住呐。”
“怎么不像,那男人不就是新闻上闹哄哄的秦氏的总裁嘛?我记得他以前有女朋友,而且啊,昨晚他又带了个住进了那边的1909。”
“真的哇?”
“当然,我昨晚在那边值夜班。哎哟喂,现在的小年轻,尤其有钱的,不晓得什么叫做忠贞啦。”
“可不是?现在的社会,不是咱们那会儿啦。”
……
她们说的话夹杂着不少方言音色,来了不少日子,房芳能听个七七八八。
秦纵遥带了女人住进1909?
所有血液全部涌向脑门,她风风火火冲出洗手间,立刻换乘电梯,奔向这边的1909。
捉奸捉双,即使秦纵遥真的又在醉醺醺中和别的女人乱搞,自己怎么说也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才对!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何尽欢!
他们怎么会又住到一起,那晚在西餐厅前,纵遥不是冷脸如铁,绝情的掉头而去吗?
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的一起一伏,她恨恨瞪向淡定凝视过来、身上仅有一件浴袍的女孩,眼神如淬毒的针。
“我们在干什么?”何尽欢卷起因为亲吻而变得滋润嫣红的唇,从容环臂抱胸:
“你听到了,不是吗?goodbye-kiss。”
没想到她的态度竟会如此冷静嚣张,甚至还有点厚脸皮,和那天在街头失声痛哭的绝望女孩判若两人,和以前在学校总是各种不好意思表情的软萌更是截然不同,房芳吃惊不已。眼角余光瞥见秦纵遥慵懒又闲散的靠在门口,似乎并没有开口阻止她们的打算,她心一横,上前两步,改换声泪俱下的可怜面孔:
“我知道,你对纵遥突然和我在一起不甘心,可是,纵遥现在是我男朋友,那天他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吗,往事如烟。”
“是啊,往事如烟。”何尽欢依然是淡菊般的神情,浅笑怡然,“所以才是goodbye-kiss。好歹,我也是旧爱呢,房芳,你不会天真单纯的以为他和我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既然该发生的都发生过,刚才不过是一次小小回放嘛。看在四年同窗的份上,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今天他能这么对我,明天也能这样对你。秦先生,谢谢你昨晚的照顾。好了,二位,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请便。”
言罢,她毫不犹豫将秦纵遥往外一推,再砰的关上房门。
眉梢眼角的笑容逐渐隐去,背靠坚硬门板的她缓缓滑下去,跌坐在地板上,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吻,她是有目的的。
所谓的goodbye-kiss,不过是借口。
还记得爸爸在世时曾说过,人的表情,动作,言语皆可作伪,甚至可以控制掩饰得精妙无双,身体的本能却很难达到这种高度,尤其在彼此熟悉的情况下。刚才的亲吻,纵遥明明也很动情,甚至最后关头,他恋恋不舍在舌头周围轻轻一扫也和从前一模一样。如若他真变心,怎么可能吻得和从前并无二致?
肯定有隐情,肯定有。
只是,什么样的隐情能让他这样对徐唐和我呢?
我们两,本该是他最最信任的人。
——*——*——
同一时间的门外,秦纵遥双手插.进西裤口袋,意味深长瞥一眼关紧的房门,尔后迈开大步走向电梯。
“纵遥……”
房芳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急急忙忙跟上去,脑海里跳动着两个大大的字眼:孩子!
看起来,卢大哥说得对,孩子是唯一能把秦太太位置拿下的绝杀利器,可自己……
她垂眼看了看一马平川的小腹,暗暗着急,脸色不敢泄露分毫,讨好又主动的挽住秦纵遥的左臂,仰头道:
“纵遥,一早醒来没见到你的人,我担心死了,生怕你喝醉在外头。这天气说好不好……”
“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她的脸孔换得太快,先是嫉妒得要命,再是可怜兮兮,这会儿又成温柔懂事,无论哪种,秦纵遥皆不想做更多的回应。
“可是……”清冷如霜的口吻噎得房芳胸口堵得慌,她不好发作,只将声调越发放得柔媚:
“我担心你,真的担心。纵遥,你和尽欢……”
“她有句话说得对,既然我能那么对她,以后同样可能突然甩开你。”
秦纵遥淡漠垂眸,稍显凌乱且未经修饰的黑发和略带疲惫的脸孔落在心生怀疑的房芳眼里,越发显得可疑。
莫非他们昨晚又旧情复燃,以致一夜折腾吗?不然,精力充沛的他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幅睡眠不足休息不好的鬼样子!
她紧紧咬着下唇,委屈和愤怒像一个被正在充气的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满,快要爆炸。
然而,秦纵遥的话还没有停,他收回眼神看向电梯跳动的红色数字,波澜不惊的口吻里全是残酷无情:“房芳,如果你不清楚自己应该保持的分寸,也不能忍受我身边出现任何别的女人,那么,尽早从我身边离开。你不是问过我吗,为什么突然丢下好好的集团来玉城,我告诉过你,想换种任意妄为的活法。你懂任意妄为四个字的含义吧?”
他突然侧身抽手,右手快如闪电的捏住房芳的下巴,黑得没有任何杂质的瞳仁深处,尽是一座座难以消融的冰山。
她本就是娇小身材,即使穿高跟鞋,和身形挺拔高大的他相比还是矮一截。
下颌被捏住,她只能用力仰头,尽管他看起来这么冷漠又残忍,她依然不得不承认,眼前英俊如铸的他,拥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
“任意妄为的意思是,我要做任何想做的事,包括……”
秦纵遥的手指不知不觉加重力道,薄薄的唇畔,一字一顿,悉数冰冷:
“包括和哪些女人玩乐,又或者,和多少个女人玩乐。你,懂了吗?”
牙关处传来被捏得太紧的痛,他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放纵,让房芳心如刀割,细长眼睛里顿时蓄满泪水。
即使自己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他,在那么多水乳.交融的夜晚之后,他对自己,连一丝怜悯也不存在吗?从前只知他不好女色,对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何尽欢宠溺有加,如今呢,他颓靡不堪,而且极其荒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幅样子?卢大哥口里的老板,是想彻底摧毁这个男人么?
或许真的只有孩子才是仅有的救赎和保障。
是的,孩子!
“懂了。”
她吸吸鼻子,将纷乱思绪全部掩饰,乖巧的回应。
叮当,电梯来了,秦纵遥松手,利落走进去,她亦忙不更迭走进去,殷勤道:
“今天想去哪儿?”
“累了一宿,回房睡觉。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想去,在房里陪你好不好?”
“随便。但是,不要进房打搅我睡觉。”
——*——*——
回到房间的秦纵遥飞快走进浴室,洗完澡,吹干头发,利索走进卧房,关门睡觉。
美轮美奂的客厅里,阳光洒落进来,却丝毫照不亮房芳的心情。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许久,她抓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