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婚

卿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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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色苍白表情却狠厉看起来不想作假,我忽然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我们之间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一样,我忆不起从前的她,也认不清现在的她,我甚至都都想不起来了,从开始到现在的我,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了。

    “你想怎么样?”我的手指用力,无助的攀住了病床的栏杆,指甲陷进手掌心里,问。

    我在等着她的回答,我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对她的竟然也会有如此无措的一面。我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曾经以为自己跟苏佳语分手了,下定决心回归家庭,她就一定会归纳我,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想当然了。

    “离婚。”慕遥轻轻的一张一合,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多么云淡风轻的口气,却差点击碎了我的心房。

    我我捉着栏杆的手骤然握紧,纸巾摩擦在杆子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我奋力的抬起头来保持了自己的平静,迎头望向她,艰难的开口:“非要绝对不可吗?”

    “不然呢?”慕遥回过头来看我,眼皮上挑,一脸的漠然:“薄玺安,是我傻,我以为时间能捂热你的这颗金刚心,我以为我乖乖的待在家里乖乖的把孩子生出来好好养大,你总会回头看到我的好的,可是直到孩子出事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对我的恨,已经到了永远都无法愈合的,当然,这也不是最严重的,而更可怕的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眼里是泣血的嫣红:“薄玺安,你这个人有毒,你的家庭也有毒,你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护不住我的孩子,而是你明知凶手是谁的情况下,却连一个真相都不肯给你,甚至还想着糊弄我,这样的你,我要了何用?”

    她声声控诉,我的喉咙口像是梗了一块东西一样喘不过气来,我急切的说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那样做很大的一个原因除了维护我妈,更大的可能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不要造成她们婆媳之间的矛盾,不然以后漫长的余生两看相厌那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了。

    慕遥却笑了,笑得特别的怅然:“余生?我跟你还有余生?薄玺安你在逗我吗?”

    她虽然是在笑,是在发怒,她的表情却特别的镇静,仿佛已经心死了一般,我哪里容忍她这个样子,我连忙腾地站起身来,我想握住她的手,我想我们夫妻两个好好的把一些话说清楚,结果我才刚抓住她的手,慕遥却奋力的甩开了我,冷笑道:“薄玺安,你不要做出这个依依不舍的矫情样子,我会很恶心的,真的。如果你怕我到处乱说的话,那我答应你,只要你同意离婚放我走,我是不会出去乱说的。你一直认为我是在跟你玩手段故意怀上这个孩子,那我就坦白的告诉你,我如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发现吃了避孕药还怀孕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把孩子做掉,还不小心让我后妈给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一系列后果。我很后悔自己当初六神无主的时候还抱着希望嫁给了你,希望自己百年之后能跟你葬在一处祖坟上,但是现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着,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轻飘飘的纸出来,递给我,一脸冷漠的说:“这是我拟定的离婚协议书,你的一切财产都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爽快点放我走,以后没有纠缠,我就知足了。”

    我一开始还忏悔着,还疼惜着的,可是,我所有的情感,却在看到慕遥拿出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崩溃消散。

    怒火涌上心头,席卷了我的整个身子,我感觉自己就跟葬身于火海中一样,整个人火辣辣的,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跟我离婚了,她吵闹着要走了。

    或许作为男人,我应该爽快点签字,结束我们的彼此折磨的,可是,我偏偏不甘心,不甘心这样。

    我满脑子都被一个奇怪的想法萦绕着,这个女人毁了我的一切,凭什么要结婚要离婚都是她说了算,置我男人的尊严于何地?不,我不可能放她走,我们还有至少三年的时间,她不让我好过了,我们也要彼此折磨够了才能放手。

    我将离婚协议书接过来用力的撕得粉碎,洋洋洒洒甩了她一脸,大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冷冽道:“你要做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还是这样,我要离婚,我就是要离婚!”慕遥丝毫不怕我,她看似柔弱的眼逢迎着我充满怒火的眼睛,我却看透了她温柔外衣下的倔强。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我掀开了她的被子,爬上病床坐在了她的腰上,掐住了她的下巴恼怒大声的吼着:“你再说一遍,你有胆子给我再说一遍!”

    她还是没有被我威慑到,她的脑袋用力一扭,咬到了我的手,暴怒的咆哮道:“要离婚,你就是杀死我也要离婚。”

    她是那样的坚决,我的满腔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回力都没有。

    她现在刚刚流产过,算是大病初愈,我就算再渣,也不可能渣得那样彻底,连个小月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最终还是我先妥协,我因为愤怒而青筋爆裂的手颓然的从她下巴上放了下来,我震怒的表情也缓缓恢复了平静,我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帮她重新改好了被子。

    我坐在她旁边,也不敢抬头去看她,只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脸:“不离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婚的,我的人生你不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的命不可能交给你主宰。”

    “有意思吗?”慕遥同样无奈的呵笑:“薄玺安,我们两个人互相厌恶,互相认定对方是仇人,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捆绑在一起有意思吗?”

    “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我嘴硬的轻哼了一声,竭力的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她身上去来缓和自己内心里的矛盾,梗着脖子说:“你当初嫁给我就应该想到,这场婚姻没意思,但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离婚就要离婚,就算没意思,你也要绑着你。”

    说着,我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我害怕再多说下去我们两个都会失控,我转身就要往外走,慕遥不甘的怒喊声紧追其后:“薄玺安,你伤了我的心,你留不住我的,我一定要离婚,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婚。”

    “那就死吧!”我头也不回的说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同意离婚。”

    我猛地的甩上了病房的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还没来,我茫茫然的往楼梯口窜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样,在慕遥跟我说离婚的那一刻,我就魔怔了。

    我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受不了曾经那么爱我的人如今想方设法要离开我,也受不了这个女人竟然自大到自以为能来去自由的主宰我的人生。

    如果她真的飘飘然离开的话,那我失去的一切该怎么算呢?我相爱的未婚妻?我早逝的孩子?还有我曾经向往过的美满生活?

    我什么都没了,她凭什么能一个人潇洒,不可能,这真的不可能。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苏佳语那里我是不想去了,我妈那里我也不想去了,更不敢去医院看望蔚薇薇,我不会承认我现在对慕遥的那种想法有点对不起她。

    一个人待着我又有点害怕,怕睡着了都会看到那个连人形都没有的孩子会过来找我。

    我去了酒吧,酒吧人多,能缓和我的紧张感。

    我喝了很多酒,也有女人试图来勾搭我,但都被我推开了,女人,如今的女人在我眼里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能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大梦一场空的东西。

    我就这样重复过着这样的日子,没日没夜的喝酒,喝得我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望着坐在我床头一脸严肃望向我的徐师,我病怏怏的有点难受。

    徐师跟了我两年多,从我接手薄氏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助理,到现在,我的一切事情他几乎都比谁都清楚,有时候也能给我出主意,所以此刻,在这个即将婚姻破裂的时候,我只无助的捉住了他的手,问:“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徐师想了想,浓重的点了点头,说:“薄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个礼拜的时候太太的父亲慕总来求见过你,慕氏遭遇了经济危机,银行也不肯借钱给他们,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的话,恐怕就得倒闭了。”

    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听着,没吭声,徐师想了想,又补充说:“薄总,我知道你讨厌慕总,认为他做事不光明磊落,但眼下这个时候只要利用得当了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吗?毕竟我们不得不承认,就算太太不听你的话,可是她父亲的话,她不得不听。”

    是啊,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恍然大悟。

    既然她非要走,铁了心想走,如果我从情感上用威胁和恐吓都留不住她,那我不妨用点非常的手段。

    于是,等我身体好了出院之后,我就召来了慕建斌去我办公室,经过一番长谈,我同意了注资借款的事,但与此同时我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只有在我与慕遥不离婚的情况下,我才会以慕家女婿的身份借款。

    慕建斌是个老狐狸,还是个没良心的老狐狸,他几乎没有多加思考立刻就答应了,毫无阻力,仿佛慕遥这个女儿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我觉得有些鄙夷,但眼下这么时刻,鄙夷也无所谓了。

    事实证明慕建斌这个老头子还是很有一套的,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慕遥,我只知道他从我离开的当天晚上,慕遥就给我打了电话,喊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