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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觑,看样子他们也只是狗腿子而已,也很紧张。我看穿了他们的害怕,也梗着嗓子虚张声势道:“你们再动我试试看,我是薄玺安的妻子,你们要是动了我,我老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人仿佛是第一次知道我身份似的吓了一跳,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探头往门口去看看来人是谁。
不一会他黑着脸回来了,一回来就顾不上我们招呼着他的兄弟们蜂拥着从另一道门跑了,没过多久,前门被砸开,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钰安,和跟着他的一群黑西装的男人。
“慕遥,你没事吧?”一看到我,他很紧张冲上来就问我。
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的笑笑。“冷,我好冷。”
徐钰安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包裹住我,将我抱在了怀里,抱着我正要出去,而就在这时候,杜悦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徐钰安眉头一皱,命令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照顾好杜悦就抱着我走了,直到抱着我往外走,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慕遥真的很抱歉,保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我...”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摆摆手,疲惫的打断了他。
徐钰安真的帮了我太多太多了,冲着那点儿兄妹的情分,我对他也是感激的愧疚的。
他没有再多说废话,抱着我才刚走出酒店,竟然一大堆记者蜂拥着围了过来,拿着话筒摄像机将我们包围,镁光灯闪烁,将我的狼狈全都拍了下来。
炮弹一般的提问一个个砸了过来,一个比一个犀利:“薄太太,听说你昨晚约.炮了是吗?”
“薄太太,是否薄总跟蔚小姐言归于好琴瑟和鸣,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薄太太,你是已婚的人,身后是强大的薄氏,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真的不怕一分钱分手费都没有吗?”
“薄太太,三年前你用不光彩的手段霸占了薄总,三年后你也要用同样的手段跟薄总宣战吗?”
“薄太太,你是否已和薄总正面翻脸?”
当然也有问题没这么温和态度比较激烈的,一上来就直接开骂:“水性杨花的女人,结婚离婚都是从一夜.情开始,家教未免太差了!”
“抱着你的这位男士,是你的约.炮对象吗?”
难听话不绝于耳,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我,我从徐钰安怀里挣扎出来,拼命摇头:“别拍,你们别拍了,我没有,真的没有。”
没想到一紧张,大衣散开,却露出里面因为湿透而显得曲线毕露的衣服。
有人冲上来撩开我的衣服好拍得更加清楚,我慌了,慌忙拢住自己。
也就是这个时候,徐钰安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搭住我的肩膀,小心的将我拥在怀里,他对着镜头,慷慨而有力的说:“告诉薄玺安,我的名字叫徐钰安。告诉他,他护不住我的女人,我来守护。”
说着,他再次将我抱起来,塞到车里,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英俊,而又冷漠,还含着失望。
我眨了眨眼睛,那张脸却不见了。
当晚我就受冻过度,发起了高烧,我还在月子期,发烧了医生也不敢用猛药,只能斟酌着用药。
杜悦也被带到了医院,而她比我病得更加严重,也许是惊吓过度加上折磨,她越烧越厉害,半夜的时候甚至说起了胡话。
我心痛不已,根本就睡不着,我孤独的躺在病床上,在漆黑的夜里望着外面沉沉的天空,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又一天了。
我想,从前的我可能从未想过,我二十六岁这年的春节,竟然是这样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模模糊糊睡去,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拥抱紧搂着我,而我,也在那无边的噩梦中猛然惊醒过来。
这样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好似那个人。我在睡梦中尖声惊叫,泪流满面,我急切的想要找一个温暖的港湾,好停泊我这躁动不安的心。我抓到了一片浮木,我抓住它不让他飘走,那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是我们还没有翻脸的时候,那是他还疼着我的时候,每一次我遇到麻烦,他嘴上说着不管我,暗地里却一边嫌弃一边帮我处理。
我在我们过往的丝丝迹迹中寻找爱意,那样真实的爱意,在这样孤独的夜里,更是刻骨铭心。
梦里的景象还在继续蔓延,当我的梦越过那些甜蜜走向分离的时候,我哭着从梦中惊醒。
我在这样的夜晚里悲从中来,我终于无比郁闷的发现,我还爱着他。哪怕他放弃我要娶别人,我也还回忆着过去,爱着他,依赖着他。
我看到了坐在我床头的男人,我楞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赶紧挣开了他。
来人是陆沉南,他坐在我床头的椅子上看着我,仿佛是看透了我心底的希冀似的,他遥望着我,淡淡的说道。“玺安不会过来了。”
我的心事被戳中,也不太自在,我甩开他的手,嘴硬咬牙道:“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不稀罕他来。”
“稀罕不稀罕,只有你知道。”陆沉南毫不犹豫的戳破了我内心的软弱,他紧盯着我的眼睛,一脸紧张的说:“你出事的那段时间,蔚薇薇正在押着他挑钻戒,不许他接你的电话。当你接着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所以他拜托我。”
陆沉南放下手机望着我,幽幽的叹了一句,慢慢的说:“我以为真的是大事,所以我也疯了似的来找你,可是当不久以后,他在电视上看到你被采访的画面的时候,他就疯了。他甚至差点砸了珠宝店,他说你是叛徒。”
“他是真的爱你,但是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他对你,是爱,还是爱过。”陆沉南讲完叹了一口气,凝望着我没有做声。
那一天我经历的屈辱,在他口里,竟然只换来了一个叛徒的名号。是呀,叛徒的妹妹可不就是叛徒么?当我选择了与徐钰安为伍,不就正面选择与他作对么?
我蓦地止住眼泪,摇摇头,问道:“你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他点了点头。
我的双手在被子里用力的交握,我咬咬牙,恨恨道:“蔚薇薇的病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薄玺安对她,也真的到了无条件包容与相信,非卿不娶的地步吗?”
我问这话的时候,所有蔚薇薇对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一一在我脑海里浮现,往事如云烟,历历在目。问出了这个长久压抑在心口的问题,我舒了一口气。
陆沉南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只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转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慕遥,面对生死,局中人最是看不清啊!”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一样,直砸得我哑口无言。这个答案让我神伤,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我恨得牙痒痒的强忍住没将自己的那些厌恶说出来,陆沉南却忽然站起来,替我掖了掖被角,淡淡道:“慕遥,这一次没能及时赶到救出你我真的很抱歉,听我一句话,玺安现在已经魔怔了,你还是别想着其他的什么事,赶紧离婚才是正事,免得自己受更多的伤害,明白了吗?”
说着,他便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拉开门走出去。
病房的门重新被关上,里面的昏暗再次与外面的光亮隔开,我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刚舒展了自己躺下来,隔壁病床的杜悦,却突然在黑暗里睁开眼,凉凉的喊了我一声:“慕姐。”
我起身来去打开灯,却看到杜悦坐在床上,惨白惨白的一张脸,肿胀而无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顿时又懊恼起来,正是因为杜悦高烧得说胡话,陆沉南来的时候跟我谈话的时候我才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或是糊糊涂涂的,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醒着的,精神状态也是清醒的。
我整个人顿时不自在起来,我嗫嚅着说这是我的朋友,听说我出事了来看我的,说罢我低下头,我这个人不擅长撒谎。
我这么拙劣的谎言显然已经骗不到她了,特别是发生昨日那样的事之后她更像是一夜长大,她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我,淡淡道:“慕姐,原来你真实的身份,是名动海市的薄氏总裁夫人慕遥啊!”
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当然明白名动海市这几个字听起来有多讽刺,我面色紧张的摇摇头,刚想解释的,没想杜悦却又接着问:“音乐会那晚的林子懿,今天的陆沉南,还有你住在的徐钰安家,以及你的正牌丈夫薄玺安,慕姐,那你丢掉的孩子,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我承认我被吓蒙了,我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猜她或许是受苦受刺激了才会怨恨我,我刚要解释,然后才一开口,她却说她累了要睡觉,无声无息的就重新躺了回去。
“豪门生活很复杂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也不管她是听得见还是听不见,我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自言自语的解释道:“杜悦,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身份,只是这个身份有时候带给我很多不快乐,所以我才想在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过回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我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也许听进去了,也许听到了也当做没听见,因为我说的这些话,丝毫没在她心中荡起任何涟漪。
天亮了,我的烧退了,杜悦的烧奇迹般的退了,一夜休养她脸上也恢复了红润的色彩。
我想叫她再住着观察观察,不过她却告诉我她不想再在这里住下去,没等我开口,她抢先说:“我出来一夜,我爸该担心了。”
办完了出院手续,没等我准备好她就抢先上了出租车,徐钰安与我对视一眼,我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缓缓的说:“可能她昨晚吃了亏,等她心情恢复过来之后,我跟她谈谈给她点补偿吧!”
只是我却没想到,还没等我补偿她,却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