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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了一大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辆拉走徐晴的SUV正停在一条小胡同里,车牌号准确无误。
薛琴撒腿就往那边跑,我们紧跟其后,胖子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并不断提醒大家注意周围,说车的主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不过这里只是一条狭窄的胡同,除了一侧有几户人家,也没啥可看的,所以我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辆SUV上。就在距离车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辆车有点不太对劲,好像在轻微的晃动,并伴有女人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寂静的胡同里却非常刺耳,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跑上去对着车玻璃就是一拳。车玻璃的硬度可想而知,于是玻璃没破,我的手却弹了回来。我不顾手上的疼痛,对着车门就是一通狂踢,这时胖子他们也上来帮忙,一边骂着一边让里边的人出来,再不出来就砸车。
车不晃了,不过车门也没有打开,任凭我们怎么喊,里边的人就是不出来。
车门不开,我们就不停手,胖子找来两块砖头,他一块我一块,正准备要砸车玻璃。这个时候,后车门突然开了,从里边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三十来岁,长得肥头大耳,一脸的横肉,剃了个光头,裤腰带子在大腿上,下车后双手还在扣腰带扣。
“干……干什么!坏了老子的好事,一群小B崽子是不是找死!”光头男上来就嚷嚷道。
我“草”了一声,二话没说,一脚踢在了他的二弟上,一点力气都没省,这家伙当场“哇”的一声倒了下去,再也没爬起来。
“你……你们TM的知……知道老子是谁吗!”
“知道你MB!”胖子又在两腿之间补了一脚。
张军也上来补招,一边踢还一边说:“我知道老子是谁,他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道教的创始人。民间盛传他是天神下凡,为解救苍生而来,所以他回归天庭后,世人都尊称他为太上老君!”
我……
所有人……
我们在这边忙活,王璐和薛琴也没闲着,钻进车里忙着给衣衫不整的徐晴穿衣服。虽然我没有直视车里的情况,但王璐进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徐晴全身上下光光的,只有一条内裤,还是已经被褪到了膝盖。
画面只有一个,但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时至今日我都难以忘记,也难以释怀。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我不能问,也没有理由去问,更没有勇气去问。我只知道自己很心痛,一种说不出的酸楚的痛,想去安慰,但又不知道怎么安稳,只能把所有的怨气撒在光头男身上。
过了一会儿,徐晴下了车,衣服虽已穿戴整齐,但脸色非常憔悴,腮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刚刚涂上的粉底也变成了花斑状。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任何人,一个人站在靠墙的地方默默地流着眼泪。
张军停下脚问道:“要不要报警,就说这小子猥亵未成年少女。”
我说:“对,打110报警,让警察来对付这种人渣!”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光头忽然喘着粗气说道:“你们报警吧,我花钱她收钱,我俩你情我愿,看警察怎么办!”
“谁TM让你说话了!”胖子一脚踹在了他的嘴上。
王璐皱着眉头看了看光头男,然后又看了看徐晴,问道:“徐晴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近天天穿成这个样子,到底在干啥?他说得是不是真话?!”
徐晴低着头没有说话,哭声反而更大了,薛琴又上去问她,结果徐晴依然把头埋在胸前哭,什么都不说,不管谁上去问,她除了哭还是哭。
我急了,“别哭了!你自己说,到底报不报警吧。如果报,现在我就打110,如果不报,咱们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就是就是,现在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在这里呆下去,保不齐一会儿有人就报警了。”张军附和道。
徐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报!不报!我心甘情愿的!我的事你以后别管,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愣住了,我这是第二次用自己的热脸,贴在了人家的凉屁股上,本来就很痛的心脏,犹如此刻扎进了一把带倒刺的匕首,每一次轻微的跳动,都让我心痛不已。
“平哥!平哥!”忽然有人在胡同外面大喊。
在大街上喊人本是很平常的事,我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意想不到的事情立刻发生了,光头男突然抬头大声喊道:“涛子,我在这!”
涛子?张军说捅我的两个人一个叫小飞,另一个就是涛子,难道光头男口中的涛子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光头男刚喊完,胡同外面就出现了三四个混子,各个手里拿着钢管,探着头往里边看着,为首的正是捅我刀子的小飞和涛子。
我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只见捅我刀的高个子混子提着钢管就往这边跑,“平哥,我来救你了!”原来他就是涛子。
“跑!”胖子转身就跑。
曰他奶奶的,对面目测最少四个人,手里都有铁家伙,而且后面还有没有帮手也不确定,形势对我们太不利,不能打,只能跑。
来的路被堵,只能往胡同另一头跑,为了解气,我们在跨过光头男的时候,一人又在他身上踩了一脚,我没看清他们两个踩得什么位置,反正我用得是断子绝孙脚。
如果只有我胖子王璐几个人的话,按照那几个混子的速度,他们肯定是追不上我们的,不过现在有一个徐晴,她的速度明显跟我们不在一个水平上,刚跑出几十米,王璐和薛琴已经是拖着她在跑了。
我们钻出胡同,拐弯上了大路,现在已经七点多钟,正是上班时间,路上的行人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很多人都扭头往这边看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社会混子在打学生,所以根本没人敢上来帮忙。
我正琢磨该怎么办,张军忽然说有了办法,我问他什么办法,他仰着脖子就大喊了一声:“快来人哪!有人打孩子啦!”
他不喊还没事,结果这么一喊,路上的人纷纷躲避,好像躲瘟神似得,一下子给我们让出了一条又宽又长的道来。
想想也是,在一个连老人跌倒都不敢扶的时代,又有谁会舍命从几个混子手里救几个陌生人,纯粹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草!闭嘴,我来喊!”胖子制止了张军,然后嗓音一变,马上变成了哭腔,“快来人哪……城管打人啦!”
说来也巧,一辆城管车刚好从后面驶来,停在了前面的不远处,车上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头的旁边是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老头正紧紧地抱着他心爱的三轮车。
事实证明,胖子的智慧绝对高于我们任何人,他总能在关键时候抓住要点,就这么一句话,当场从人群里窜出了两三个人,从他们身上的打扮,应该都是附近的小摊贩。
“草他吗的!城管找痞子打我们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我们绝不能忍!”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大声喊道。
“对!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我滴妈呀,一喊城管打人,真是一呼百应啊,我还在犯蒙,路两边的小摊贩已经开始往这边聚拢,手里有拿啤酒瓶子的,有拿马扎的,还有干脆提了把切肉的刀。这场面,比我们昨天打八少还牛比。
涛子和小飞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一个劲的猛追,当他们跑到城管车旁边的时候,“呼啦”一下就被那些小摊贩围在了中间。
凡是混社会的人脾气没有一个好的,涛子一看那些人要对他们动手,脸都快气绿了,大声喊:“都TM闪开,否则老子动手了!”
“动尼玛!”
“啪!”一颗白菜扔了过来,接着就乱了大套了,我也没看清楚是谁给了涛子一马扎,开了瓢的涛子顿时满头是血。一看自己被打,他提起钢棍就开始乱抡,一下子放倒了好几个人,都是距离他最近的。
这一下更激起了民愤,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一些人看不下去了,挽了挽袖子也参加了战斗,场面瞬间失控,再加上人群外面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在起哄,打斗眨眼间变得异常火爆。
其实最倒霉的还是那几个城管,他们几个刚从车上下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声“城管抓老人啦”,然后上来几个捣乱不嫌事大的,一把就他们摁在了地上,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原来是混混打学生的追逐战,现在却变成了小商贩群殴城管的阵地战,于是我们让王璐她们三个先走,剩下我们三个人躲在角落里津津乐道的看起了笑话。
猫了一会儿,张军觉得好人要做到底,又拉着我和胖子偷偷去了城管车后面,把车上的老头和三轮车给弄了下来,让他趁乱赶紧走人。
送走骑三轮车的老头,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平时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城管今天全线溃败,各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我不禁感慨,就这副熊样,收复钓鱼岛是不能指望他们了。而涛子小飞他们几个更惨,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不像装死,估计是晕了过去。
我高兴的不行,不停地拍手称快,以为这次终于有人替我出了口恶气,报了那一刀之仇,不过世间事总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没都没想到,更加棘手的问题马上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