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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越南船长的闲聊中,我还了解到,东南亚这些小国家做偷渡这一行的,往往还会黑吃黑。
他们在收了偷渡客的钱之后,把人直接送到了需要劳力的黑/帮手上,有的甚至被卖去南美的毒、品种植园!
离开国内,我仿佛掀开了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页。
以前总是认为国外好,现在看来,享福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大多数地区,还是不如国内安稳。
这些船员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明白这一点之后,我除了每天打拳,就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过了几天,随着不断北上,天气渐渐凉爽起来,甲板下的船舱里也不再死人,让我多少松了口气。
其实,在这里我能深刻的感受到身份的不同带来的差异,就因为我是中国人,我给的钱多,所以,我能享受到特殊待遇,生活的比船长都舒服。
这天晚上,我正在睡觉,被越南船长叫了起来。
茫然的拎着自己的包裹走到甲板上,我发现旁边停靠着一艘更大的船。
我乘坐的这艘渔船已经熄火降帆,两条长木板搭在对面的船上,形成了一座简易的桥。
越南船长和那些船员都拿着枪站在甲板上,下面的船舱已经打开,挤在下面的偷渡客全都老老实实的排着队,朝另外那艘大船上走去。
黑暗中,我看见那艘大船上站着不少拿着枪械的人,仿佛是在交接犯人一般。
“船长,怎么回事?”
我故作镇静的问越南船长,在海上真的遇到麻烦,我只能听天由命,这地方,可不是我一个人能折腾的起的。
越南船长笑的很勉强,他心虚的小声告诉我:“朋友,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你得上那条船,只有他们才能把你送到目的地。”
我心里恍然,我去,哥们这是被这王八蛋给卖了!
这他妈就是个二道贩子,这种卖客的行为我见过,在我老家,那些跑长途的小中巴,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有些恼火的说:“船长,这事情你可没跟我说过啊,送我来的人知道你这么干吗?”
越南船长尴尬的陪着笑脸,连连说自己的船出了问题,要赶快找地方检修,实在是没法进行下面的航程了。
这时候生气和恼怒都是没有用处的,我只能乖乖的闭嘴。
现在越南船长看在肥仔三和钱的面子上,对我还很客气,可是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不耐烦?
在这种地方,人家手里又有枪,惹恼了他,直接一枪把我干掉,然后往海里一扔,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越南船长陪着我最后登上了这艘新的大船,甲板上站满了拿着枪的船员,领头的是个赤着上身的光头黑人大汉。
越南船长凑到光头黑人跟前,献媚的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黑人大汉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只是轻微的哼上两声,显然看不起越南船长。
嘀咕了半晌,越南船长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好了,我跟他们交代过了,你是贵宾,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咱们再见吧,祝你一路顺利。”
说完,还似模似样的抱了抱我,然后转身飞快的返回自己的渔船,撤掉搭在两船之间的木板,把船发动起来,就要离开。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光头黑人显然不认可我的贵宾身份,我被船员用枪赶着,和那些偷渡客一样,钻进了船舱。
看来,剩下的日子里,我也得过上一段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我是最后一个进到船舱的,舱门口坐着四五个比较强壮的男人,他们把我往里推,不让我待在那里。
食物和水总是不够的,待在舱门口自然能多吃多拿一点,是个香饽饽。
我不愿意起争执,老实的钻进船舱深处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些人全是越南人和印尼人,我和他们语言不通,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我在那艘越南渔船上一直没受罪,挺两天没问题,犯不着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大打出手,真到了拼命的时候,哥们有信心在这船舱里树立威望。
船舱里的味道非常的难闻,腥味,臭味,外加什么东西馊了的味道,具体不好形容,有点让人崩溃的感觉。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缺氧。
三十几个人挤在狭小的船舱里,氧气总是觉得不够用,呆了一会,我就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
我小心的把包裹压在身后,靠着墙壁挨时间,慢慢我闭上眼睛,睡着了。
突然,我感觉有人压住了我的双脚,同时,还有人按住了我的手臂!
我猛的睁开眼,黑漆漆的船舱里看不真切,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人想要拿我背后压着的包裹!
操他妈的,老子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还敢来招惹我?
大喝一声,挣开双腿,我膝盖往两边一顶,直接把两个按住我肩膀的家伙撞飞,一阵哇哇哇的呼痛声在黑暗的船舱里炸响。
呼的一声,准备偷我包裹的家伙用膝盖朝我的脑袋撞了过来,我侧头躲过,一伸手抓住他的大腿,猛的一个拉扯,就把他拖到身边,一只手扭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颈。
“王八蛋,找死啊!”
被我抓住这家伙,嘴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好像是在求饶,可我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甚至判断不出来他是越南人还是印尼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滚!”
我怒吼一声,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这货就好像出膛的炮弹一样,一头扎进了人群。
黑暗中,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打量,我能感觉出来,他们不怀好意。
这些家伙就好像荒原上的野狗一样,贪图我身上的东西,却又不敢再次上前。
被我踹飞的那个家伙又摸了回来,竟然从嘴里吐出一个我能听得懂的字:“水!”
嗯?这是,想要问我要水喝?
我没出声,那货不知从哪里摸出半块黑黢黢的面包,巴掌大小,冲我晃动着,又说了一次:“水!”
我呵呵笑了两声,冲他大声骂了起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