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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个疯魔了的女人,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怨毒的光芒,好像那幕惨剧,竟是我一手导演。所谓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罔顾道德,做事无下限,是因为他们的世界里,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真理。比如我身边的方柔,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忏悔过她的行为?她有没有思考过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追根究底是她对金钱没有底线的贪婪?我想怕是没有,她只会觉得自己生在那么困苦的家庭中,有过那么灰暗的成长时光,是老天爷欠她的,所以,她要不择手段的把这些夺回来。她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反反复复经受过她背叛的我,心灵到底有怎样的创伤?
这就是我爱的女人!
她以为只要她爱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
她以为她靠出卖灵魂得到的成果,我也愿意与她共享。
可怜见的,我偏还在与她共享。
我的公司,这些年若没有臻柔的扶持,恐怕早已死在了那次盲目扩张中。我和她继续这肮脏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顾忌利益得失?我以为我有多干净,有多长情,事实上,我和她,不过是半斤八两。所以,她才会这样无所顾忌的践踏我的尊严。所以,她才会说,爱情是不可靠的,只有到手的丰足才能给她踏实的温暖。她之所以表达得这样赤裸裸,是因为她早就看穿了,我未必有多爱她,从前不舍得分手,是因为习惯,现在不舍得分手,是因为利益!
我一下觉得心冷如灰!
“你出去吧,方柔,从今往后,我不想见你,我也不会再和臻柔合作。我宁愿破产,也不愿意继续和你走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里。”
方柔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又恢复原样。
“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很轻,却一个字一个字好像从牙缝里挤出。
我不做声。
她开始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我期待她能快点。
然而,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却又停了下来,她回过头,脸上有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她的声音,有一种诅咒的怨:“阿臻,我祝你们幸福,我也希望你在好好照顾孕妇的时候,能想一想,那个被冰冷的手术刀剐碎的孩子。他也一样是你的孩子。”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看着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她终于走了,我心头有过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不过一瞬间,却又变成更大的沉重:如果我没料错,公司接下来,怕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我把和方柔撕破脸的事告诉俞桓,他没有表现一丝对公司前景的忧虑,反而安慰我:“你早该如此了。自从我知道方柔和你的关系后,我就觉得臻柔是一个炸弹,只要伺候不周,随时都可能让我们灰飞烟灭。”
“现在离灰飞烟灭怕也不远了。”我苦笑着,“一下子失去一个这么大的客户,工厂的规模要缩减,这个过程中只要稍有不慎,让同行知道,散播些流言出去,只怕很多客户都会放弃和我们继续合作。”
“走着看吧,事在人为。”俞桓倒很乐观,“我们不缺资金和人脉,大不了到时让点利,客户有利益诱惑,应该不会轻易挪窝。”
真是说得轻巧,只弄财务那一小块的他,哪里知道经营管理的难。现在经济形势严峻,行业不景气,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无法预知的后果。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不管是生产研发还是销售,都要看紧点,不能出什么岔子,尤其你的财务那块,更不能让方柔钻了进来。”我叮嘱俞桓。
“放心吧,我那一块,是水泼不进火烧不进,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俞桓兰花指高高翘起,自信得小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只是,当时的我们,哪里知道,这水泼不进火烧不进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财务,日后竟会成为我们的死穴!
胡蝶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这简直成了我的一个心结,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想这个问题。我会想,她若真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会不会孩子不是我的而是罗亦琛的?还是,她压根没有怀孕,不过是方柔信口胡诌?
我被这些问题困扰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其实,我应该老老实实承认,我不是被这些问题困扰的,我相信胡蝶没有怀孕,一切不过是方柔的信口开河。但是,正是这样的信口开河,给了我一个理由,或许,我可以用这个理由,再去接近胡蝶——那个让我思念疯长的女人!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不止中了胡蝶的魔,还中了相思的毒!
平安夜的时候,我和俞桓去酒吧消磨时间。有个女孩过来搭讪:“帅哥,请我喝杯酒呗。”
若在以往,我会笑盈盈的亲手为她斟上酒,可那天,我心情不好,空落落的难受,所以,我冷冷的说了声:“滚。”
女孩大概觉得羞辱,尖着声音骂了句:“神经病。”骂完还不解恨,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朝我泼来。
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眼疾手快,赶紧抢过酒杯,息事宁人的劝道:“小蝶,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完,连拉带推,把那个被叫做小蝶的女人带离我的位置。
我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怔怔的出神,仅仅一个相同的名字,已经让我灵魂出窍,我后悔刚才的粗鲁。
俞桓坐我对面,若有所思的看我。
我又喝了一杯酒,酒能壮胆,此时,我需要勇气!
“我先走了。”放下酒杯,我对俞桓说。
“你最好不要自己开车,你喝得可不少。”俞桓对我的心思一目了然。
可打车哪有自己开车来得快,此时的我,只想快点能见到那个叫小蝶的女人。
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丁香公寓。然而,或许是近乡情怯吧,到她的楼下,我却又退缩了,不敢上楼找她,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天,她是不是另结新欢?我这样冒然上去,会不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尴尬?我有太多的顾虑。
在她楼下一根接一根抽烟,每一个烟头摁灭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根了,抽完这根,要么上去,要么回家。
可我依然没法做出决定,我会又点燃一根新烟,吐出一个又一个浓浓的烟圈,夜里的寒风,转瞬就把那烟圈冲淡,淡得就像我那逐渐消失的勇气。当那份勇气,彻彻底底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时,我站直身子,打算离开。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不敢放开手脚去追寻自己的爱。我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怕再一次受伤。
我的手刚放到车门的把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跃入眼帘。
“小蝶。”我惊喜的叫。
回应我的,是冷冷的目光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满腔的热情,长久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和这天气一样寒冷的态度。
她上楼去了,我却犹自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要留,还是要走?不知道是该舍弃,还是去追寻?
来来往往的人流,带着节日里的热闹,从我身边喧嚣而过。而我,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个罩子里,周围的热闹和我无关,我有的,只是蚀骨的孤独和冷清。在这期间,俞桓来过两次电话,都被我无声的掐断了,我不知道,面对一个关心我的人,要怎样诉说这样一种绝望的情绪?可是不说,强颜欢笑,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
我以为我会在那里站成一尊石像。
然而,老天爷是不是也被我这种等待的姿势感动了?所以,它把胡蝶再次送到我的身边,当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撞进我的怀里时,我的心,几乎要开出花来。当我吻住那红润饱满的唇,当我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时,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开出花来。
那一晚,仿佛疯了一样,我们不知疲累的彼此索取着。只要醒着,我们就做ài。我们分开那么久,要通过最本能的性,来宣泄那种深入到骨髓里的思恋。
天亮时分,她流血了,我脑袋“轰”的一声,以为她真怀孕了,而我,用自己的欲望,杀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我自责得恨不能死去。我焦急的询问,她却只是冷笑。我的关心,她全没看在眼里,她在意的,是我和方柔是不是依旧还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方柔的事的。但是,不管我和方柔有过怎样美妙的开始有过怎样不堪的结束,我都不愿再提及。那是我心里的一块疤,哪怕是胡蝶,我也不允许她来揭。
可她却一味的纠缠于此,她说她打方柔,扇方柔耳光,我虽然不信,可也无法容忍她这样的无理取闹。或许,方柔最后离去时说的孩子之事,让我心里存了内疚之心,她一次次用“剐碎”这个词,给我心里留下了厚重的阴影。我只想赶快翻过去这一页。不管是我和方柔之间的过去,还是她和罗亦琛之间的过去,我都只想赶快翻过去,最好永不要提及。我希望我们以后的人生中,只有彼此。如果我们相爱,就要摈弃掉那些过往,只留彼此!
可她偏不,偏要追根究底。我们终于在这种让人抓狂的氛围中,说出了最伤人的话。事态一下子不可逆转的恶性发展,她让我滚,我亦离开。出门的刹那,我想起酒吧里那个也叫小蝶的女孩,原来,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哪怕一个“滚”字,也要偿还,何况,是那些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