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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不说我还真不觉得像。他这么一说,我倒真的觉得像了。
曲天继续说道:“床最好是床头坐实,最禁忌的就是四周都空。有的房子实在没办法,才会用床向坐实。那叫骑龙局。那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会这样的。还有床顶上最好是什么东西也不要有。房梁是大忌,这种正中的灯也是大忌。你这里弄这么个水晶灯,先别说风水,你就不担心哪天灯掉下来正好砸床上啊。”
于老师没说话,只是脸上一直红着。这不红能行吗?这种在床顶上放水晶灯的,一看就知道是在那种时候用来晃眼兴奋的。
人家情趣酒店的装修标准,放在家里天天睡着,这不鬼压床才怪呢。
曲天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安床的?”
看着于老师疑惑的模样,他解释道:“就是搬床进来,安放好铺好床的。”
于老师报了个日子,还说道:“肯定没错。”这样的房子,在这里住的第一个夜晚怎么会忘记呢。
曲天算了一下,道:“凶日,摆的位置应该不是流年吉位。可人,测下朝向,排盘看看。”
“嗯。”虽然一开始我是问了那边朝向,但是那不是因为我不会,而是为了化解那时候的难堪的。得出朝向,曲天排好盘之后,说道:“这个房间正好是五黄二黑,煞气很重。加上弥漫着淫荡的气息,野鬼都会找来压一压的。”
“那……那怎么办啊?”
“换床,换铜床,用铜床化解五黄二黑。靠那边放。避开这灯。最实际的,就是你换房子住。这边不时过来几天晚上是不会有事的。方法我教你了,要不要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于老师给了我们一个红包,送我们出门的时候,还一再说,让我们不要说出去。
毕竟现在想想,其实很简单。一个布置成这样的房间,一个月只过来几天的男人,还要在家里装个摄像头,于老师应该就是别人包养的小三。
下了楼,我还在感叹着,怎么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别人的小三,就不能好好找个男朋友结婚的呢?
曲天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奇门遁甲里,有些合干就是一个有财,一个有貌的戊癸合。也有只为性的丁壬合。很正常。从古到今都有这种事情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我们算是什么合?”
曲天也顿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就笑道:“人鬼合。”
曲天本来已经打算起步的车子,又熄火了。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的这个玩笑生气了呢。结果他说道:“算个日子,我们换床。”
“啊?换床?可是……床很贵的。”
“我不喜欢曲天的气息。”
床是会带着别人气息的,所以一般旧床也不会有人要的。但是床真的很贵啊。虽然现在曲天的零花钱很多,但是我也不想去浪费。我说道:“要不我们买新的床品,找个好日子,挪挪床,换上新床品,也算是重新安床,变了风水了啊。行吗?”
曲天犹豫了一下,才说:“算了,就这么做吧。”
其实已经在凶日安床,造成了睡不好,噩梦的情况。不想换床也可以这么做的。既然有更简便的方法,我们何必要去浪费钱呢?
晚上的时候,岑祖航没有在家。应该说是曲天没有在家。很奇怪!从我住过来的时候开始,我在的晚上他都会在家的。也许他在忙他的事情吧,打电话过去都是关机的。既然他不在家,我干脆也去学校通宵了。最后几个晚上,拼命也要弄出作品来啊。
可是我还没有到学校呢,就接到金子姐的电话。金子姐的语气不大好,有些急地说道:“你在哪呢?我接去你个地方,现在马上!”
“什么事啊?我在……学校后门这边。”
“站着别动了,我四五分钟之后就到。”说完手机就挂掉了。
我站在后门那开始猜想着会是什么事情。岑祖航联系不上,会不会是他受伤了呢?金子姐那么急的样子,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看到金子姐的车子过来了,我也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子就问道:“金子姐,是不是祖航出事了?”
金子姐没好气地说道:“还真是他惹出事来了。”她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前几天祖航去找他们,说希望找到一个能问米的人,帮他找个鬼上来问点事情。
虽然说岑祖航也是个鬼,但是他是在阳间的,不是在那边世界的。要请一个那边世界的阿飘上来问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问米。要不他就算去了那边世界,那么多阿飘,他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啊。
可是那问米的人是一个老阿姨,阿姨都已经不做这个好几年了。可是岑祖航就是天天去人家家说情。说了好几天,阿姨还是没有答应。他竟然就露出了他是炼化过的小鬼的本质来。甚至扬言阿姨要是不帮他的话,他就让阿姨家宅不宁的。阿姨没办法找金子求救了。
金子干脆直接找上了我。她还说道:“哼,还以为他岑祖航活了二十多岁,又当了几十年的鬼,会成熟一点呢。怎么还这么幼稚啊。不就是一个女鬼吗?不就是他之前的女朋友吗?用得着这么心心念念的吗?说难听点,他那女鬼女朋友啊,说不定几年前就被零子找的那帮道士给超度了,直接投胎去了。就算他真找到了,还能怎么样?跟你退婚了,再跟那女鬼结婚啊?他还真能找事了!”
我听着金子的话,心中沉了下去。甚至已经不知道心里应该怎么思考了。原来他这几天不在家,这几天的手机关机,就是因为这件事啊。他要找的人是岑梅吗?他不是说,他跟岑梅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吗?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坚持地找到她?如果他真爱过岑梅,那么我呢?难道真的要像金子姐说的那样,再和岑梅结冥婚?那么我算什么?他无聊的过渡期女友?既然是这样的话,他那几个晚上,那么对我又算什么?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我知道他不会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来。他那么坚持要找岑梅,应该不是问几句话这么简单的吧。
我的心乱了,甚至,车子什么时候停下来我都不知道。在金子姐拍拍我,让我回过神之后,我看到了那边路灯下,曲天的车子。车子里有着人,或者说是有着尸体。有着曲天的尸体。
金子姐拉着已经不能思考的我下车,零子就走了过来,扯过我的手,把一个符印塞在了我的手里,说道:“拿着,一会上去,要是岑祖航敢对阿姨怎么着,你就用这个印他脑门上。放心,以他的功力,这个就是让他痛一下的,伤害不了他的,没加我姐的血。”
我看着手中的符印,我记得了。这个就是我们当初去给我拆盒子的时候,放在盒子里的那个符印。
我苦苦一笑,将符印还到了金子姐的手中,说道:“我不想上去。他要是坚持要找岑梅的话,我没有意见。金子姐,我这个周末就要交毕业作品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朝外走去。我知道自己的借口看起来有多劣质。从小巷子离我家很近,我知道这地方,晚上压根就打不到车子的。我要这么走出来,也要走很远才能打到车子的。可是现在,我宁愿这么走下去,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美好,原来只是假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