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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没事,吵个架而已,别小题大做好吗?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柯彦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彦甫,天大的事情你就不可以放一放,跟你妈好好聊几句么!”柯夫人生气地说道。
柯彦甫一听柯夫人生气了,口气也软和了下来,说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诉您,不要担心,真的没事,天底下吵架的夫妻多了去了,人家的家长那不得天天都急死?”
柯夫人苦笑道,“等你为人父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的。”
“为人父”三个字像锥子一样刺入了柯彦甫的心脏,就在几天前,他还一直以为他会跟李芥末生一个或者几个可爱的孩子,男孩像自己,女孩像她,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家人坐在花园里,同享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鲍晓敏和李芥末之间的暧昧不清蓦地冒出来,将柯彦甫心里所有的美好幻想都打破了。
柯夫人继续说道,“你们俩毕竟二十几年前都是各自生活着,对于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所以现在会暴露出很多矛盾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们瞒着我,有什么事要及时告诉我,别等到事情发生了以后才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吓。”
柯彦甫浑身一个激灵,喃喃地问道,“什么事情?会有多大的惊吓?”柯彦甫隐隐感觉到,柯夫人所说的“事情”会是很严重的原则性问题,足以将自己给自己一记毁灭性的重创。
“你倒是问起我来了,我怎么感觉你其实是有事瞒着我,或者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彦甫,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确实不相信你们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闹成这样。”柯夫人紧张地问道。
柯彦甫淡淡地笑笑,“没什么,请您别再逼问我了,没有的事情,我总不能胡乱杜撰出一个来吧?”
柯夫人也不想再逼问下去,弄不好等会又该跟柯彦甫吵起来了,于是便说道,“好,你们好好处理,冷静一些,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
“好,再见,妈。”柯彦甫挂了电话,心里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到底李芥末跟柯夫人说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柯彦甫还是给李芥末打了电话。
李芥末一夜没睡,此刻还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手机忽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个激灵。拿起手机一看,李芥末顿时兴奋不已,柯彦甫终于给自己打电话了!
李芥末双手颤抖地接起了电话,激动地说道,“彦甫……你……好吗?”
电话那头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你给我妈打电话是几个意思?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好了,去烦她干嘛?”
李芥末一愣,赶紧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打不通你的手机,所以才问妈妈你的情况,我很担心你,于是就按捺不住给妈妈打了电话,对不起。”
“那你跟她说了些什么?”柯彦甫冷冰冰地问道。
“我说了我们吵架的事情,是因为我很矫情的问起了你过去的事情,我们俩就冷战了……彦甫,真的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才……”
“是这样吗?”柯彦甫冷笑着问道,“你倒是很会说话,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说你跟鲍晓敏的事情?”
李芥末心猛地一痛,柯彦甫还是耿耿于怀!“彦甫,我跟他之间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别说了,你说这句话我都可以背下来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跟鲍晓敏搞暧昧,还不如干脆一点,正好他现在也恢复单身了,你们就果断一点在一起,别把其他人牵扯进去,积点德行不行?”柯彦甫愤怒地吼道,随即挂掉了电话。
李芥末握着已经断线的手机,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凉万分。
李芥末强忍着心痛,给柯彦甫打了过去,却又被柯彦甫拉入了黑名单,根本没办法接通。柯彦甫完全不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他不想跟自己做任何解释,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柯彦甫的偏执,到底是因为自己做了那些错事,才会让他陷入误会之中,并且越陷越深。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要让他误解我,难道真的因为一段过去的感情,就可以把人长时间地束缚在其中么?”李芥末流着泪,仰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
十一月,已经很少有温暖的阳光,就如同自己的心情一般,灰暗灰暗的,什么时候是放晴的那一天,是个谜。
晚上,鲍晓敏窝在家里打游戏,心里装着乱七八糟的事,以至于他打了一个晚上,连连惨败。
最后一局又输得很狼狈,鲍晓敏索性将手柄一扔,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门铃响了,还没等鲍晓敏问是谁,门口已经响起了夏萌冷冷的声音,“鲍晓敏,开门。”
又是她!鲍晓敏心里很是不快,他慢吞吞地起身,去给夏萌开了门。
夏萌穿着一套休闲的粉色套裙站在门口,外面貌似有些冷,夏萌周身都围绕着一股冷气。
“可以先让我进去么?好冷的,再站几分钟,馄饨就凉了!”夏萌抬起胳膊晃了晃手中的便当盒子,鲍晓敏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袋子。
鲍晓敏木然地将夏萌让了进去,夏萌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将馄饨倒进碗里,又用勺子尝了尝咸淡,这才给鲍晓敏端了出来。
“喏,吃宵夜吧,我刚买的,顺路过来看看你。”夏萌将馄饨放在鲍晓敏面前的茶几上,托着腮帮子看着鲍晓敏。
鲍晓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不用了,我不饿,你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觉得好吃,所以就想给你带一份啊!怎么,你不领情?”夏萌撇嘴问道。
鲍晓敏摇摇头,拿起勺子喝了口汤,“还不错,谢谢啊!”
“我才跟你分手几天啊,你就对我这么客气了?是不是对前女友都需要这么样划清界限呢?”夏萌问道。
鲍晓敏难为情地笑笑,说道,“不是,你想多了。”
“那你就吃吧,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夏萌瞪了鲍晓敏一眼,嘴角却挂着笑意。
鲍晓敏默默地低头吃着馄饨,夏萌认真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馄饨,感激很幸福,却又很遥远,因为这个男人不再属于自己,或者,他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