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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锅原油提炼完毕之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卓飞大概地估量了一下,所得的汽油大概是原油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足足有九成都给浪费掉了。而卓飞虽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这九成的废料还能有些什么用途,但却也知道这剩下的玩意儿也都是宝贝,综合各网文里面的知识,那最起码这堆黏糊糊的废料里面应该还有煤油和柴油没有提炼出来,而且,就算把这些成份都提炼完了,那剩下的废渣也是铺路用的上好沥青嘛!
不过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卓飞先让人妥善地将废料封罐储存起来备用,接着又对马大侯爷说道:“大哥,今日一试之后,小弟方知这一百斤的石油只能做出这么十瓶的……十瓶烈火弹,嗯,看来您老人家还要尽量地去搜集更多的石油了。”
马大侯爷点了点头,又急切地问道:“贤弟啊!这大杀器便算是成了么?这……这……不如咱们现在便试试效果可好?”
卓飞知道马大侯爷对他的作品没什么信心,其实卓飞自己也没啥信心,毕竟是第一次尝试,能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那还得用事实说话才行。
马大侯爷的提议,卓飞自无不允之理,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大哥赶快找个空旷且隐秘的地方来试弹吧。”
“愚兄府中,此处最为空旷,不如便在这里可好?”
卓飞吓了一跳,先暗骂了一句无知者无畏,又正色到:“不可,万万不可,此处油气甚重,绝对见不得半点火星,否则恐有爆燃之险,嗯,大哥日后需切记,凡炼油之所在,当谨慎为上,否则一旦起火,则伤己矣!”
马大侯爷点了点头,想来想去,空旷的地方倒是不少,但空旷又隐秘的所在却不太好找了,卓飞的顾虑他也明白,毕竟这种杀器不易过早地于外人所知,否则让敌人有了防备,那用的时候怕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啊!
马大侯爷想不出来合适的地点,卓飞却是灵机一动,说道:“大哥,我倒是想到个试弹的场所,不过嘛,恐怕您老不会答应。”
马大侯爷眼睛一瞪,微怒道:“胡扯,既有合适的地点,那为兄又岂有不应之理!哦,贤弟且放宽心,只要是在本城之内,那不管是什么所在,不管是何人之地,为兄都帮你谋来便是!哼,如今国难当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卓飞点了点头,又对马大侯爷的魄力大加赞赏了一番,直把马大侯爷赞的美不自胜、得意忘形之时,忽然说道:“其实依我看来,大哥府上的那座湖心小岛,便是个绝佳的所在嘛……”
呃~~~~!这小猴崽子又在阴我!
…………………………
午时已过,可卓飞和马大侯爷也无心用饭,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验证一下新武器的效果。
侯府的湖心岛,说是岛,其实也不过就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岛上也没什么建筑,只有一座马大侯爷偶尔用来附庸风雅的凉亭。
“如此一块水间平地,的确是个纵火的好地方啊!”卓飞站在侯府的游船之上,感慨地赞了一句,马大侯爷听到之后,却是直翻白眼,欲哭无泪,暗想道:唉,你看那一座孤岛,矗立于湖心,看上去就有说不尽道不完的雅致,如此美景,便连咱这个出身行伍的粗人都会心生诗意,真不明白像贤弟这样风流儒雅的文人公子哥,为何能做出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来!
“贤弟啊,咱们当真要在这里烧么?”马大侯爷心存侥幸地问了一句。
卓飞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国难当头,不快些烧不行啊!”
奶奶的,这个小心眼的小猴崽子怕是存心在报复我吧!
马大侯爷心中滴血,却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既是如此,那就快些烧吧!”
“现在还不能烧,大哥你还得找人送些牛羊、鸡鸭、假人什么的放在岛上,否则如何看得出效果来。”
“这个简单,马头正安排人手筹备呢,想必也费不了多少手脚。”
卓飞又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你我兄弟便一边看着这岛上的美景,一边品茶用食好了,唉,如此美景,看一眼便少一眼了啊!”
奶奶的,明知美景难得,却仍要那行焚琴煮鹤之事,这还不算,最该死的是这个小猴崽子偏偏还要阴阳怪气地感慨一番,这不是在存心在恶心人么!
马大侯爷彻底无语,干脆哼哼了两声拉倒,卓飞却是心情大快,暗想道:老东西,本公子让你不讲义气的临阵脱逃!既然你敢扔下本公子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闻炼油的臭味儿,那我就点了你家的房子!嗯,凉亭应该也能算是房子吧…...?
…………………………
“回禀侯爷,一切物事准备妥当,还请侯爷示下。”侯府亲卫队长马头乘着小舟前来复命。
卓飞冲着远处岛上望了望,果然见几艘刚送了猪羊鸡鸭上岛的小舟正在掉头返航,而岛上也竖起了不少高高矮矮的假人,甚至有的假人身上还穿着老旧的皮甲。
卓飞很满意,话说这些侯府亲卫办事还真是麻利,自己和老马猴这边连茶都还没品出味儿呢,他们便已经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错,这种工作效率日后要多多推广,把它发扬光大了才行。
“贤弟,你看……”马大侯爷轻声询问到。
卓飞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遗漏之处了,便点头说道:“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依小弟所见,咱们这便开始掷弹吧。”
马大侯爷得到卓飞的肯定,登时抖擞精神,下令到:“马头,速派人先给老夫扔一颗…扔一颗烈火弹上岛,嗯,去吧!”
“慢着!”卓飞不放心,又跟着交代到:“切记,于舟上掷弹之时定要站稳了,否则油火沾身,恐难施救。”
卓飞设身处地的警告,令马头颇为感动,暗道自家二爷果然与旁人不同,其他的文人公子向来都是清傲自负,又何曾正眼看过似自己这般的武人,更遑论能为自己这般的人去着想了。当然了,或许也有那么几个文人会出于某种目的而装出一副亲善的模样儿,但绝对无法和自家二爷这种从骨子里面流露出来的本性相提并论啊!
马头心中很是感慨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沉稳地发出命令,道:“马腿,马蹄!你俩离岸两丈,一人相扶,一人掷弹,一枚烈火弹,点火,……掷!”
嗖~~~~啪~~~~
一枚新鲜出炉的烈火弹,划着完美的抛物线,远远地落在岛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轰~~~!
转瞬间,瓷瓶碎裂,汽油泼洒出来的同时又被点燃的布条引燃,青翠草地顿成汪洋火海。
三只家禽,一条土狗被烈火弹直接命中,眨眼间便浑身浴火,徒劳地跑了几步之后就倒地不起,彻底地变成了一堆失败的烧烤作品。而那些未被直接点燃的动物们见同类突遭此灭顶之灾,登时就炸了窝,一时之间岛上鸡鸭乱飞,猪突狗跳,纷纷向着无火之处狂窜奔逃,真是好不混乱。
“嘶……”马大侯爷见此情景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出口,道:“方圆三丈之内尽燃,人畜难逃,如此威力,真是……真是不同凡响啊!”
试验成功了!卓飞也挺激动地应道:“哈哈,威力还行!若是投到鞑虏阵中,那这么大的燃烧面积,最少也能烧死七、八个鞑虏了吧!”
“不错,不错……哈哈哈。”马大侯爷大笑附和,忽然他又惊叫道:“贤弟快看!”
其实用不着马大侯爷提醒,卓飞也发现了岛上的古怪,原来时至初秋,天干物燥,这岛上又是遍地花草,一阵微风吹来,本不过数米方圆的火海登时借着风势拼命地扩散开去,速度奇快,眨眼间便席卷全岛,悲催地小动物们无路可逃,只能哀鸣待死,很是无奈地一个接着一个地变成了烧烤。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湖心岛便成了一个大型焚烧场,虽说这本就是他们试验烈火弹最想达到的效果,但只一枚便烧光了整个岛,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半响之后,马大侯爷咽了咽吐沫,艰难地说道:“乖乖地,好在是扔在岛上,否则我这座侯府恐怕是难保喽!”
卓飞也没想到烈火弹能有如此之奇效,闻言后也感慨地附和道:“那是,这玩意儿还真是能烧……”
“回禀侯爷,岛上已无活物,不知是否还需筹备活物上岛?”
马大侯爷和卓飞扭头一看,原来马头已乘着小舟来到了游船旁边,向他们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马大侯爷摆了摆手,骂咧咧地说道:“没看这整个儿岛都给烧禿了么?还筹备个什么,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咦,老猴子这话听着咋就那么刺耳呢!
卓飞暗骂一声,嘴角又撇了撇,不悦地言道:“大哥,不就是烧了你个破烂亭子,至于么!”
马大侯爷哈哈一笑,说道:“贤弟还真是不解愚兄的心意,愚兄并非是在心疼这亭子,而是怕把咱们好不容易整出来的烈火弹给用光了,唉,像这种宝贝,多一颗那就不知道能烧死多少个鞑虏啊!”
马大侯爷望向远方的的小岛,一时间颇为感触,卓飞心中释然,很是赞同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吝啬德性。
“咦?马头,你哭个什么?”卓飞不经意地望见了侯府亲卫队长正在抹眼泪,不由得脱口问道。
马大侯爷循声望去,见自己的心腹果然是两眼通红,显然刚哭了一场。这让他不由得大讶道:“奶奶的,有没有搞错!老子不过是发了句牢骚罢了,你小子至于哭的死去活来的么……!”
马头闻言,吓得赶紧跪倒在小舟上,同时辩解道:“侯爷,非也!非也!我没哭!”
“非你老母!”马大侯爷怒吼一声,接着斥责道:“动不动就流眼泪,我看你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吧!奶奶的,死鸭子嘴硬,两眼都哭肿了居然还敢骗老子,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不成!”
马头大骇,赶快说道:“马头不敢,马头不敢,小的真不是在哭,只是那烈火弹的气味儿实在是过于辛辣,刺得小的受不了了…….”
“哦……”马大侯爷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总算是释然了,又说道:“那看来倒是老夫冤枉你小子了,哈哈,我就说嘛,你跟着老夫冲杀一世,啥场面没见过,又熟知我的脾性,怎会无端端地哭……嗯,罢了,不说了……哈哈哈!”
卓飞心思一动,问道:“马头,这烈火弹的味儿很难闻么?”
马头见卓飞询问,马上拼命地点了点头,说道:“确是难闻,小的们因怕被烟火波及,本已站在了上风处,但初时却仍是被一股子辛辣之极的味道儿给熏得够呛,好在后面风大了起来,这才彻底地吹散了这股子怪味儿。”
卓飞想了想,忽然大笑道:“哈哈,这就对了,这便是本公子在汽油里面添加姜粒的缘故,如今看来,果然效果非凡。嗯,不错,不错,来日定要让那些暴虐不仁的鞑虏蛮夷各个儿都给我哭鼻子!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招牌式的狂笑响彻在波光四射的湖面之上,旋即又引来无数个声音噪杂响应……
“侯爷威武!”
“二爷威武!”
“大宋威武!”
“恩师威武!”
“烈火弹威武!”
“烈火弹真他TMD的威武!”
“哎呀!不对!赶紧把那炼油的地方给老夫搬了,否则一个弄不好的话,老夫这套宅子怕是就要被毁完了啊!”
“咳咳,我说大哥你急个什么呀!你看这岛上现在光秃秃的,四方无遮无挡,全是湖水,不是正好用来炼油么?”
“呃……贤弟果然高明……”
“那是,那是。”
“贤弟该不会是一早就这么打算的吧?”
“那是……那……那哪儿能呢!大哥莫要胡说,没影儿的事儿……没影儿的事儿……”
“真的么?贤弟似乎心虚的紧啊?”
“心虚?我心虚么?”
“不心虚么?”
“心虚么?”
“不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