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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古玩店,我突然有了一种心思,那就是把到目前经历的事情写出来,至于写的文采好不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记录下来,要真的能活到老,拿出来看看,也不失一种享受。
小时候经常坚持写日记的同胞,你们是很幸福的,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那时候写的时候你或许感觉到很无聊,可是现如今你回过头看的时候,突然就感觉人生真的值得去慢慢品味。
我也有时候去翻看我小时候写的日记,小时候的同学录,那时候的同学录没有像现在孩子那样奢华,都是三块钱买一个笔记本,然后里面夹几个树叶子,然后再把明星的贴画贴几个,同学们会一一给你写下话,有的同学会写上若干年之后,你若翻起这本子时,你是否会记起我。对啊,见不了面,喝不了酒,就在脑海里形成一道画卷吧,或许你们不再联系,或许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有过曾经的我们总是好的。
那会儿的学生也都很朴实,写的话现在看起来啼笑不得,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你不需要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份美好的回忆就已经足够。
同学留言里都会夹一张同学的相片,相机也真是个老东西,能把时间停留在某一个时刻,当你再次拿起时,岁月已经消逝,留下的只是那张泛黄的照片,我有多少次看着我的曾经留下的笔迹独自流泪,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人生的韵味。
前方的路还很远,注定了我们还要漂泊,无数次的寻觅自己的一方乐土,想把自己的灵魂搁浅,坎坎坷坷不怕,荆棘密布不怕,只是不知道离梦想的目标还有多远。
初中时候,我的好朋友田军,现在已经多少年没有联系了,还有华安中学的那帮好兄弟,不知道你们还好吗?唉,人生哪,总是让你那么无奈,却不停歇的往前走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痛并快乐着吧。
乘着阳光正好,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有哭有笑。
“舅,到了,就是这里。”
“老板,老板……”周庸看见我直接冲了过来,“哦,是周大哥,怎么了?又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哎呦,这次可没什么好东西,出大事了。”
旁边来了一个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这位是?”
“老板好,我叫赵长山,是周庸舅舅。”这一看又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实人啊。
“哦?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猜可是那个铃铛的事情。“能否借一步说话。”
忘了说了,这老舅赵长山当年当过大队支书的,这说话做事还是有一点味道,“哦哦哦。你看我,我们里面说话。”
周庸脸色焦急,老舅倒显得很是镇定,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有什么说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步,你放稳定一点。”
“舅,我知道了。”
进屋后,上了二层阁楼,太阳刚刚照进来,特别舒服,摆了张八仙桌,上了茶水,“二位请用。”周庸看起来是跑的渴了,一饮而下,临终不忘扎巴扎巴嘴。
老舅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这出了门怎么没有一点相,也不好说什么。“老板,上次我外甥来你这里卖了一个铃铛,有没有此事?”
“当然有啊,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生意人总是以利益为准,这点无所非议,这赵长山是怕我不认账,“唉,可是这铃铛,现在不太太平啊。”
“您有话直说。”
“我想问一下,上次我家庸子回家前,你要跟随一起去看这铃铛出土的地方,老板可否知道什么内情啊。”
“这个嘛,也不瞒你们说,我的确知道点,这铃铛不是墓葬陪饰品,而是一个风水铃铛。”
这么一说,赵长山和周庸两人脸上的惊诧情不自禁,“哦,这么说,老板已经知道这铃铛不同凡响。”
“我本来是想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补救之处,我要能帮得上忙就帮一把,若是帮不上忙,我自会澄清,可是周大哥执意不让我去,那我总不能硬要去吧。”
赵长山从怀中掏出一把烟枪,随身带着一个盒子,就如同那个钢笔盒子一样,烟锅在盒子里挖了一下,给周庸说道,“给老板发烟啊,傻坐着干甚。”
要说吸烟,我偶尔也吸,特别惆怅的时候会吸一两根,缓缓胸内的火气。
“哦,您抽您的,我喜欢您这烟枪的味道?”
“要不,给您单独卷一根?”赵长山好奇的看了看我,询问我的意见。要说自己卷烟,伙计们,这可是门手艺,不是谁能都能卷出一颗好烟的,这手艺现如今估计已经失传了,或许在农村还能看见上了岁数的老大爷闲暇时给自己卷颗烟。
“不不不,我闻闻味道就行,你这劲道太大,年轻人撑不住。”说着,赵长山自己给自己点上,这当年老支书的范儿依然不减。
深深吸了一口,屋内立刻充满浓浓的烟味,你还别说我蛮喜欢这个味道,纯啊。
“老板,此次来有事相求,您要有空随我们回去看看吧,去年把铃铛挖出来卖给你,今天那条河道干涸了,我们全村人的吃水都成了问题。事情出的突然,我本来是不想管这件事,没人能赖到我们头上,可是这做人得有个原则和底线,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太造孽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周庸急促说道,“老板,你到了之后千万不敢说我挖铃铛这件事,要不然让我们村的人知道,我还怎么活人呢。”
赵长山急了,怒斥道,“住嘴,这会儿你还想着这事情。”话没错,可是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就有点太直接了,这是你求别人帮忙,不是别人求你帮忙。
我笑了笑,“我还没答应要去呢。”
赵长山脸色有些不好,“我赵长山这么多年,如今多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要不是为了外甥的事情,我这把年龄在家里享清福,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是不想亏人,不是造孽。”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要说这老舅赵长山也是有故事的人,当年农业社学大寨,他当的是大队书,记,缺德的事情没少做,那会儿大家吃大锅饭,别人连肚皮都填不饱,农业社杀了一头猪,自己家里的人随便吃,放开吃,白面馍馍大碗肉,这还倒比没学大寨之前的生活过的好。
强取豪夺,不择手段,背负一身的骂名,虽然老天爷没有报应,老头可能活到现在这把年纪,也对人生有了顿悟,迷途知返,他想在自己入土之前做几件好事,好让自己死后多几个抬棺的人。
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突然在临死之前做了几件坏事,人们对这个人的评价立刻就变了味道,绝对会认为之前的好事都是装着的,这是很显而易见,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相反,有些人一辈子穷凶极恶,坏事做尽,却在晚年的时候做了几件好事,人们会说这个人其实是个好人,最起码能够迷途知返,不乏人们对他的尊敬。
这个道理也正好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老板,我一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我为了我的外甥求你了,您跟随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河水干涸可不是小事,这决定着我们一村子人的生死存亡,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大功德之事,届时我一定会推广老板您的名声,我们那里古墓众多,有什么好东西一定拿到您这里来出手,您看如何?”
我不是不去,我很讨厌他这种倚老卖老的姿态,都求到我跟前来了,咱能不能放软一点。后来想想,这也不怪人家,你试想一个人当了一辈子的领导,对别人吆五喝六,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他能那么容易对别人弯下腰子来吗?纵然他们心里明白,是要求人,可是姿态已经深入骨髓,跟人的性格一样,难以改变,不然那些老干部为什么都趾高气扬,说话不可一世呢。
罢了,相互理解,我也是个年轻人,以后的路还长。
“好吧,这样,我回家收拾收拾,咱们一同出发。”
周庸一听我要去,脸色突然愉悦起来,最起码有了希望,如果到时候不是因为这个铃铛所引发的事情,周庸晚上睡觉也就安稳了。
立刻回去知会了干爸干妈。
“邪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行,我知道了。”
他们村在我们省一个叫白县的地方,通往蛤蟆村都是土路,比起我们村都还差一大截,下了雪一消融,我的乖乖,烂泥粘在鞋上面甩都甩不掉,要不是我穿了一双运动鞋,恐怕泥都把我鞋子粘了去。
我们从一个路口下车,往他们村子走足足要八里路,这么烂的路本来说让拖拉机来接,可是那会儿的拖拉机又不是现在的大家伙,什么东方红860,什么1000,那家伙就跟个坦克似的,还怕你这路,现在村里的拖拉机都是小型的延安180,这路很容易陷进烂泥里去,这倒还更加麻烦了,到底是人推车,还是车拉人,倒还不如开着11路汽车给回家走吧。
走到梁子顶端的时候,我环顾了一圈这里的地势形态,虽然碑匠的主要职业是刻碑,可是职业碑匠由于多年不断学习钻研的原因,对这玄学命理之学自成一套。你刻碑肯定不能随心而欲,要因地制宜,什么情况选择什么样的碑,其实到现在我才发现,最难的不是刻碑,而是怎样分辨当下的情况。
这个村子叫蛤蟆村,我估计跟这山体的排列结构有关,这大山此起彼伏,站在梁顶眺望,很像是一只蛤蟆。而我所站之地,就应该是蛤蟆的背部,山下便是蛤蟆村。站在此处,前方南北皆有一道岭子,是蛤蟆的前足,而东边只有一道岭子,这就说明,这蛤蟆是三只腿。
正前方那个大梁子,鼓起的山包就是蛤蟆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