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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丫头见了碧痕忙磕头。
碧痕问:“让你送的东西送去了?是不是亲眼见着那姑娘喝下去的?”
这丫头一听碧痕这样问,战战兢兢的道:“奴婢该死,奴婢半路碰着林姑娘了,林姑娘非得看这食盒里装的东西,看了就喜欢,非要自己吃。”
“你说什么!”
碧痕一听,心都快从嗓子里给蹦出来了:“你说这东西你让林姑娘给吃了!”
“奴婢,奴婢不敢违背姑娘的话。”
碧痕揪着这丫头的衣服:“你看着姑娘吃进去了?”
这丫头连忙摇头:“我来的时候姑娘还在看……”
碧痕一听,丢了和丫头,使了轻功连忙朝凉亭去了。
林惜文这边饿,本来就饿,又是这么香的东西,那丫头一转身她就开始吃了。
唔,这到底是什么来着,味道很像玫瑰西米露,那彩色的,味道像是软糖——
“姑娘!”
碧痕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林惜文正好将那碗里的吃食给吃了一干二净。
她看到碧痕,扬了扬手里碗,问道:“这东西挺好吃的,我饿了,还有吗?”
林惜文问的倒是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碧痕听了,脸色都白了。
“姑娘,您……”
这可怎么办啊!
林惜文看着碧痕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空碗,顿时明白了什么,她轻轻的将碗放下,说道:“这东西不是给我吃的,我吃了,就是错了,对吗?”
碧痕连连点头:“姑娘,您怎么能胡乱吃东西呢!这,这是要给‘宜芙阁’那位送去的啊!您什么东西不好吃,怎么就偏偏瞧上她吃的呢!”
碧痕这次是真的急了,她忙呵斥身后的小丫头,道:“去!赶快找到玉公子,说这碗东西让林姑娘给吃了,让他想想办法!你,去告诉爷,今晚不能到‘宜芙阁’了,我现在就带着姑娘过去爷那儿。”
林惜文原本以为碧痕因为她吃了该给那人的东西生气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这碗到底是什么,又关颜玉那臭小子什么事儿呢?别她吃了一碗东西,宇文珏就不能去临幸那丫头了吧?
“碧痕,这……这到底是什么啊?”林惜文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碧痕。
碧痕想到紫林苑的那些女子,再看看林惜文……
她只能摇摇头,道了一声:“姑娘,随奴婢去见爷吧。”
林惜文只能跟着去了。
她从未走进过宇文珏在这别院里的住所,很空旷的一间房子,这就是宇文珏的卧房?卧的可真够彻底的!陈设的只有一方琉璃塌和一张大床,床的四周曼妙着轻薄的白纱,隐隐瞧见里面似乎坠着许多红色的绳,还有那横卧在上面的人影。
碧痕向前两步,跪在了帐外:“爷……”
事到如今,连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倒是林惜文,本就含着一抹怒气,加上,这天气无端的让她感觉到一种极为燥热的感觉,便不管不顾冲了过去,几近粗鲁的扯开那层层的帷幔——
林惜文呆愣的对上了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
这床榻上铺满了鲜红的绸缎,绸缎上又垫了一张雪白的狐裘,那皮毛白到几乎没有瑕疵,只有极北之地的雪狐狸才有这样的皮毛。狐裘上还有三块软垫,中间一块是千千万万的白羽做成,左右两块草垫,一金一银,看上去也价格不菲。
宇文珏……
这六月的天气,他怎么……怎么能冷成这样!
宇文珏就这么看着林惜文,一头乌黑的水发随意的散在脑后,绝美容颜再看到林惜文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波澜,冰冷的双眸忽然带上一抹笑意。这男人当真是个尤.物,鬼魅妖艳,魅惑人心。
一袭火红的衣衫穿在宇文珏的身上倒是和床上铺就的红色绸缎,满帐子里挂的红色璎珞相互映衬。这也只会更突显他的皮肤白皙细凝,高贵典雅不可方物。
衣衫的领口开的很低,一路延伸,稍微动上一动就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林惜文一记冷笑,他穿红色!
他今天竟然穿红色!
怎么,他真以为要和‘宜芙阁’那位过洞房花烛夜吗!
宇文珏对着林惜文眸子里团如怒中天的怒火,片刻之后,淡淡的垂了眼,问碧痕道:“怎了么?这点事儿,都能给爷办砸了!”
任谁都听的出来,宇文珏这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碧痕跪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
林惜文看了看碧痕,又看了看宇文珏,冷笑一声,道:“你责怪她干什么!那东西是我吃的,怎么,我还不相信了,那‘宜芙阁’的人,少了这碗吃食就不能让你煜王临幸了!”
宇文珏眸光一闪,冷冷的注视着林惜文,忍不住,还是骂了一声:“你个贪嘴的货!逮着什么都往自己嘴里送!也不怕吃死了自己!”
“吃死我?”
林惜文轻蔑的一哼:“吃死我不正好!独留了那一白一红两个姑娘做你的宠妾得了!”
而此话一出口,林惜文才意识到,这里面,怎么听都似乎带了一抹酸劲儿。
碧痕跪在原地,抖了抖。
宇文珏则是,完全的愣住了。
而此时,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自然是颜玉。
随之而带入的,还有一股奇异的幽香。
颜玉看样子该是刚刚沐浴过的,一头乌黑的发隐隐还透着淡淡的水色光华,身上垮垮的裹着一件碧色的衣衫,宽阔的广袖,袖口上绣着柳叶,腰间随意的拦了一条白玉腰带,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目光扫过林惜文的脸庞。
碧痕一看颜玉到了,连忙转过身跪拜颜玉:“玉公子,您的药让林姑娘给误食了,还请玉公子想个办法,去了这药性……”
“无药可解。”颜玉的目光扫过碧痕,最终落在林惜文的脸上,轻飘飘的一句,便堵死了碧痕接下来想说的话。
碧痕为之一怔。
林惜文听了明白,她忙问碧痕:“药?你说刚才那个像玫瑰西米露一样的东西是药?还是颜玉的药!”
碧痕抬头看着林惜文,最终,点了点头。
林惜文心里一咯噔,隐隐的,她觉得有些不妙了。
她连忙回头看宇文珏。
宇文珏似乎还在生气,也不去看她。
林惜文傻乎乎站在原地,最后,只能看着颜玉:“你的……你的是什么药?”
颜玉幸灾乐祸的笑着,问她:“你真想知道?”
林惜文人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你知道艳果儿吗?”颜玉问她。
艳果儿!
林惜文怎么能忘?她可为了这个艳果儿足足在水里泡了八个小时!冷暖浴啊!
“那碗是艳果儿?”林惜文道:“不对啊,上次不是这样的。”
颜玉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艳果儿,只是,这药性,恐怕要比艳果儿多上百倍不止呢……”
百倍不止……!
颜玉又道:“这药我也给取了个名字,原来俗气的很,爷懒得想了,就叫了‘媚果儿’,方才听你说什么‘玫瑰西米露’这倒是个好名字,就用了吧。”
啊呸!
林惜文狠狠的等着颜玉,你他妈少糟蹋好东西了!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的东西,没事儿就研究这种媚药,还他妈有脸取名叫‘玫瑰西米露’!这‘玫瑰西米露’要真是你这种玩意儿,那还能太平么!
现如今,林惜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宇文珏身上了,她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宇文珏:“宇文珏,你告诉我,有药解的是不是?”
这次,宇文珏摇了摇头。
林惜文快哭了……难不成还要在水里泡八个小时?!
而宇文珏像是看透了林惜文的想法一般,他道:“惜文,你这次就是在水里泡上一百个时辰,也不行了。”
“什么!”
宇文珏摆了摆手,碧痕识相的退下了,颜玉也走了,只是临走时,看向林惜文的那抹目光,像是一把匕首般,在放她的血!
门,轻轻的关上了。
而林惜文的心里,也随着关上门,如同火烧了一般,慢慢的,她的身子开始发软,嗓子眼开始发干,连双腿之间——
轻软,柔绵,荡漾——这样的感觉,林惜文并不陌生。
那日被颜玉下了那艳果儿之后,就如同这般,可这次,林惜文也清楚的感觉到,不同了。
那种轻轻荡荡的飘摇感,还有从小腹中隐隐蹿出来让她难以自持的欲.望,全都夹杂在这种像是被火烧般的燥热中。
而她浑身的这股热潮已经难以遮掩,林惜文不用看自己的脸,只是低头看她那一根根的手指头就知道,红葱葱的,除了指甲尖那刺眼的白。
“惜文,到我这儿来。”
宇文珏稍稍的坐起身子,对着林惜文伸出一只手。
林惜文看着宇文珏像是要哭了,可她还是犟,硬是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慢慢挪过去,抓住了宇文珏的手,他的手好冰,冰的让她想要让这双冰凉的手抚遍自己的全身,好退去中炙热之感,让自己好受一些。
“宇文珏……”
林惜文伏在了宇文珏的怀里,抓住了他的衣襟,仅仅的,仿佛一个垂死挣扎的。
她不要哭!
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她大哭了一场。自此之后,就很少掉眼泪的。她父亲走的时候,她想哭,可那时的环境,不允许她哭!她的二叔要杀她,她死了,林风孤苦无依,那时,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眼泪,她更不能哭。莫名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咬牙,一步步走到现在,她依旧没有哭。
林惜文……你是个勇敢的姑娘。
她只能这样告诫自己。
可……这种难受的劲儿,还是在折磨着她,吞噬着她。
林惜文的手抓了宇文珏的手腕紧紧的抠着他的,指尖多用力都不解恨,都不解恨呐!
“宇文珏,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