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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不算精通,只是略懂些皮毛。”小影冷声回着。
那江湖术士把幡子往地下一震,嘲讽道“道门中人以降妖伏魔为本,我看你这小姑娘,年岁不大,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通天。”
王建民被这俩人弄得糊涂,一时也不知该信谁才好,打着圆场说着,“莫不如二位都到舍下小酌两杯,住上两日,都是修道之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好好聊上一聊!”
那江湖术士骑虎难下,也不容多想,一口应下,他看着小影问着,“贫道倒是敢去住上两日,却不知这小丫头有没有这胆量!”
我见这骗子算盘倒是打的精明,想用这般方法把我俩吓退,小影被这么一激,也应了下来。
王建民客气的请着我们仨上了车,便吩咐着新上任的工头,即可动工,容不得半点拖延,嘱咐完,发动了车,一路直奔市区。
赶上S市这两年搞建设,王建民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在市区里买了一别墅,车停进别墅院子内,王建民倒颇为客气,在前带着路介绍着院子内的环境,说在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别见外。
江湖术士没见过大场面,一瞧这别墅,眼珠一个劲儿的乱转着,不知该看向哪儿,小影手插在兜里,不屑的哼了声,让王建民给我俩安排在一间房里,话语直接,也不客套。
王建民连连点着头,不敢怠慢,吩咐着保姆收拾了下房间,小影直接回了房间里。
那江湖术士倒一点儿也不见外,让王建民备下了好酒好菜,说是要好好补补身子,王建民虽心中有怨,可有怒不敢言,也只得照办不误。
饭菜备好,王建民还特意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好久款待着那老道,这老道一口肉,一口酒,吃的好不自在,吃了良久,他往我身旁侧了侧,打探着我和小影是啥关系。
我说没啥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那老道瞧着我,说让我别逗他,普通朋友能睡一个房间?
我怎么会不清楚他是想打听打听小影究竟有多大本事,故意套着话,我压了压声,说着你这骗子还是见好就收,别再挨顿打,那可就不好了。
那老道一听这话,一怔,声音发抖的问着,“那……那小丫头片子当真会些本事?”
我笑了笑,不点头也不置否,起身和王建民客套了两句,也上了楼。
临近夜里,王建民慌里慌张的把我和小影,以及那老道都喊了出来,说是工地又出事儿了,得赶快赶过去,那老道听得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吞咽了下口水,问着又出了什么事。
王建民说路上再说,便带着我们朝工地赶着。
在路上,王建民讲着刚才工地的发生的事,那电话是刚上任的工头打来的,他说他按照王老板的吩咐动工,可刚一动工,几个工人就跑到了工棚里,七嘴八舌的说着大事不好了,那坑里又挖出了一口棺材。
工头一听这话,也慌了神,心想着那个老道士不是已经施过法,难不成又是一口新的棺材,他不敢多想,慌不迭的走出工棚去见那口棺材,之前那口挖出那口棺材时这工头也在场,他走近一瞧,脸露惧色,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说着这不可能啊,那口棺材早就被丢到荒山野岭去了,怎么又出现一口一样的棺材?
身旁的人听到工头自言自语的话,上前凑了些,说着这棺材都长的一个样,保不准就是地下又埋了口棺材,工头觉得些道理,赶忙叫人打开棺材,可一打开棺材,方才那股恐惧之感瞬时间就像燃着的火焰罩住全身,让人心寒胆颤,围观的工人都倒吸了口凉气,那棺材里只有一瓷罐子和一黄皮子皮。
坐在副驾驶上的老道越听越怕,找这借口说着,眼下这妖怪吸收了荒野中的阴气,以炼化至极,他已降服不了,让王建民在前面的路口把他放下。
王建民早已猜疑他,听得他这么说,恶狠狠地瞪了老道一眼,狠声说着,“老子好酒好菜招待着你,你真拿我当傻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把你塞进棺材里!”
老道拱手作揖,连连求着情,说他把钱还给王建民,让他放条生路,自己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全家老少就靠着自己这点儿哄骗的本事混口饭吃,就别拉着去送死了。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坐在身旁的小影,见她闭目养神,并不想理会这事儿,我见状,这都是那老道自找的,再说有以小影的脾气秉性,也绝不会见有人伤亡,倒不如让他心里煎熬下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招摇撞骗。
“给老子闭嘴!”王建民大喝了声,一脚油门踩下,车猛地加速。
十来分钟,车开进了工地,工头见王建民过来,忙不迭的一溜小跑过来,“老板,那口棺材……”
“事儿我都知道了!带我去瞅瞅!”
工头在前领着路,快步走向那个坑,坑边围着一群人,却没人敢靠近半步,都怕沾惹了晦气,丢了性命,王建民倒没多想,走到坑边往里看着,棺材内的黄皮子皮毛通体呈油黑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极其鬼魅,而那瓷罐子不大,同古人盛放骨灰的罐子般大小,似是瓷胚,无半点花纹。
王建民转身看向小影,语气中满是焦急,问着,“姑娘,那老骗子啥本事没有,就知道混吃混喝,不知你是否有法子?”
我见这王建民话语虽恭敬,眼中仍有猜忌之色,怕是也不肯全然信任小影,只是除那招摇过市的老道,就剩小影这一人,也是出于无奈之举。
“有是有,不过要先有人把这邪祟给引出来才行!”
围观的人一听小影这话,连连向后撤着步子,引出邪祟这等同于是送羊入虎口,谁都不能保证能毫发无伤,王建民扫了一圈,见工人都往后撤着,点名出谁来都与伦理不过,慢慢的他视线锁在了那老道的身上。
老道低头颔首,缩着身子站在人堆里,显然是吓破了胆儿,他见安静异常,刚一抬头刚好迎上王建民的目光,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掉头要跑,王建民大吼一声,那老道还没迈出步,就被几个壮实的民工给摁倒在地上。
“把他给我推进去!”王建民下声道。
那几个壮实的民工稍顿了顿,这么做不太人道,可还得在王建民手下混饭吃,反正推下去的也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吼了声,这几人全然不顾那老道苦求,一下把他抬了起来,走到坑边儿丢进了棺材里。
“咔……”
那老道正巧落在了那瓷罐子上,只听一声脆响,老道捂着腰直喊着痛,带他缓过痛劲儿,察觉自己把那瓷罐子给压碎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一下蹿起老高,手扒着坑边土奋力的往上爬着。
忽然一阵怪异的阴风吹过,这风强劲,卷起地上的浮土,簌簌作响,瞬时间,周遭被尘土围绕,在场所有人无不慌神,纷纷逃窜,可刚一这风猛劲如洪,人纷纷都被吹倒在地,这时一凄厉的声音在劲风之内如泣诉般喊着,“你等竟不让我在这地下安息,那我就让你们都给我陪葬!”话声一落,那吹刮起的尘土恍如一只巨大的手,直逼那老道而去。
小影此时已无法在袖手旁观,纵身一跃便跳入那坑中,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柄桃木剑,剑指那只巨手,大声喝道“大胆邪祟,竟敢为祸人间,待我今日就降服了你!”
那巨手顿时消散,狂风戛然而止,尘土落地,落了我一脸的灰。
“呦呵……想不到还有个小丫头在这里碍事儿,不如就陪你玩玩!”
我循声看去,见一女子身穿一袭白裙御风而飘于空中,身形婀娜丰腴,五官精致,肤如凝脂,十分撩人。
小影蹬地而起,御风立于空中,眸中寒光闪颤,杀意已决,冷声道“哪儿那么多废话,有本事的妖都不多话!”
那白裙女人被气的不行,大吼了声,声响未散尽,身形恍然如一道白影,一闪便在消失在视线之中,小影手持桃木剑立于空中,双目微合,侧耳细听着那空中的细微异响,突然她双目一睁,似是寻到了那白裙女子,挥手便是一剑。
“啊……”
那白裙女子不提防,迎头挨上一剑,显了身形,吃痛的喊了声。
“就凭你这点儿道行也敢和我较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影手中桃木剑,剑锋露出幽蓝的光泽,这光泽罩住整柄剑,“你妈没告诉你做事要考虑考虑后果吗?”
那白裙女子见势不妙,调头要逃,可电闪雷鸣之间,小影身影如同一道白闪,桃木剑拖出一道长长的幽兰光束,还没等那白裙女子闪出神来,一柄桃花剑从胸口刺入自背贯穿而出,连半声都未发出便化作一抹云烟。
小影手一把抓住那抹云烟,取出随身而带的葫芦,将那么云烟放入其中。
王建民见小影落地,忙不迭的凑了上去,笑吟吟的恭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姑娘是真厉害,今日得以一见真是由衷佩服!”
小影不喜这般客套,礼貌性的回了个笑便朝我走了来,冲我摇了摇手中的葫芦,说着收服了一个,还差七个,说完,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说看来这事也没那么难。
我看小影只一招半式就降服了一个邪祟,也想着这邪祟也不过如此,看来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小兄弟,夜深了,要不要去舍下过上一晚,让我好好款待一下,以表心意!”王建民见小影冷若冰霜,难以接近,倒是从我这儿打起了主意,想以此来接近小影,想必不单是招待答谢那么简单,必然有事相求。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小影,想看看她作何打算,这降服邪祟都是她的功劳,我充其量就是站在一旁摇旗助威的,可看了她好几眼,她都不看我,王建民又一直催声说着,态度极其诚恳,我见推拖不得,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