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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男人,不会轻易后悔,却对将苏雨晴带出深林这件事表露了数次的悔意。她本应该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在某一天,碰到一个同样快乐的野人,然后结合,生儿育女。这一切,因为他的一次错误的好心,尽毁。
慢慢走过来,用阴影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淹没,他蹲了下来,与她相对。
“案子查得怎么样?”她问,眸子依然灵动,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已经从他的表情读出了一切。
金丝雀盯上了自己,事情就不会这么好解决了。
“我不是金丝雀,也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你相信吗?”她的眸子定在了他的脸上,捕捉着他的表情变化。
席慕风脸上除了阴沉外,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室内陷入无比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萦绕。苏雨晴习惯性地勾起了自己的手指,捏弄,脸上显露出一片苍凉,她并不怕死,只是怕他的误会。
“事情很难办吧。”突然,她再度开口。席慕风这次点了头,上面的意见很明确,要将她转移,进行进一步的审讯。如果走到那一步,就意味着她的身份基本确定,她的前程,可能尽毁。
心落了落,却又马上释然。其实,三年前,自己就该死。当年,若不是席慕风把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外加穆楚辞的亲自求情,她早就吃了子弹。
虽然延了三年,不过是迟早。这多出来的三年,她已经足够满意,因为她等到了他的回归,也研制出了那种令他们形同陌路的药的解药。
她突然握住了席慕风的臂,眼晴无比明亮,闪烁着水润的东西,却倔强地将其抑制,掀唇道:“如果认定我有罪,请你……一定亲手杀掉我!”
其实,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没有将三年前的误会解释清楚,还没有从席慕风眼里看到对她的释然。然而,就算活够一辈子,也无法将解释说出口。她的承诺,将会如森林里的山石,永生不能移动,就算会被席慕风恨一辈子!
席慕风的目光越发凝重,紧紧地盯着她,却没有回答。她扭着他的袖子再次请求:“求你!”
牙一咬,席慕风扭过了头去,额角青筋暴出之际,冷然开口:“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他还相信她?苏雨晴眼里的泪花终究忍不住,叭叭叭地往下掉。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痛,所有的不解,此时,对于她来说,都不再重要。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一个人,叫做席慕风,只要有他的信任,她就已满足。
不再停步,席慕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ISO主控大楼,总指挥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手下走进来,笔直站立,极快地低头行礼。席慕风慢慢地转了头,手下大步走过来,将一份资料放在了他面前。
“指挥官,我们用特殊手段调查了给苏雨晴打的两个可疑电话,其中一个手法高明,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但有一个……”
他迟疑了一下,看到席慕风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忙接着道:“这个号码只是采用了普通的屏蔽手法,虽然没有找到号码,但可以确定,是从ISO家属楼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