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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跟我回房,为娘有话对你说。”红烟轻拉着女儿的手往内院去,有些隐私的话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就包括她身边最信任的奴仆也是。
叶茜点头,一言不发地任由母亲拉走她。
春秀跟叶婉搭上话后,径直回到了红烟轻的院子,她轻轻敲响了红烟轻的房门。
“谁?”门内传来了红烟轻紧张的声音。
“夫人,奴婢是春秀。”春秀站在门外,恭敬地回答。
房内一片安静,春秀耐心地站在门外,不到一弹指,房门被叶茜拉开:“进来吧!”
说完,叶茜一脸傲气地转身往里走。
春秀非常平静,已经习惯了二小姐这样的态度。
进门后返手关好房门,春秀走到安坐在一张奢华的红木圆桌前的红烟轻身边:“夫人,大小姐未去佛堂,奴婢跟了一路,被发现后假装有事套了几句话。”
听到春秀的话,红烟秀原本懒散的歪靠在红木圆桌上,她立刻坐直了,两眼闪过犀利的光芒:“套到什么话?”
春秀半低着头,垂着眼:“原本奴婢远远跟着大小姐,可隐约听到大小姐跟顾嬷嬷在嘀咕医术之类的,听不清,奴婢便斗胆拉近了距离,听了几句大小姐很不安,说自己根本治不了,只是想挽回名声,奴婢觉得正要听到重点的时候,奴婢便被发现了。”
春秀把一件跟踪偷听的事描述得非常的平淡,可还是让红烟轻母女俩心急如焚。
“然后呢,你说你套上话了,套到什么?”叶茜迫不及待地追问。
“奴婢一心急,就问大小姐对自己的医术有没有信心。”春秀不紧不慢地回答。
“她怎么说。”叶茜瞪大了双眼,满眼期待。
红烟轻也差不我同样的目光看着春秀,只是她比之自己的女儿收敛了非常非常多。
春秀垂着眼帘,眼底闪过讽刺,嘴里答道:“大小姐反问奴婢,问奴婢觉得怎么样,可是顾嬷嬷却一脸着急地瞪着大小姐,甚至提醒大小姐,不要多说,奴婢猜测,大小姐的反问不过是不敢承认自己不行,在跟奴婢打心理战而已,顾嬷嬷焦急的状态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好,这件事办得漂亮,该赏。”红烟轻心中的大石落下,看向春秀的眼神变了。
叶茜听到母亲的话,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红烟轻眼神安抚自己的女儿,心底却为春秀决定了她以后的路。
“多谢夫人,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奴婢还跟大小姐说了一句话。”春秀又加了一句。
“什么?”红烟轻矢口问了出来。
“奴婢故意说让大小姐有需要的奴婢的地方,奴婢一定帮她办成,奴婢相信,不管大小姐对奴婢信还是不信,她都一定会针对奴婢做出行动,也许能探出大小姐下一步想如何假装治好景大公子。”
春秀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一丝漏洞。
“很好,去账房多领三个月的份例,还有这个……”红烟轻从手里取下一只红翡翠的镯子,递给了春秀。
“母亲。”叶茜不明所以,想阻止母亲的举动。
“夫人,这太贵重了,多领三个月的份例奴婢就已经很感激了,您的镯子太贵重了,奴婢一个粗人,可比不得夫人的精贵,还是夫人戴这样贵重的镯子才好看。”
春秀几句话把红烟轻捧上了天。
“你呀,跟在本夫人身边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嘴就这么甜呢!行吧,就依你了,今日这事辛苦了,回去歇着吧!”红烟轻慢吞吞戴回自己的红翡翠手镯,娇柔地笑着夸奖春秀。
“是夫人,奴婢告退。”春秀有礼地向红烟轻道别。
待春秀走后,叶茜迫不及待地问红烟轻:“母亲,不是说她带了消息回来就,呲……”
叶茜抬手,五指并拢,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姿势,接着又说:“怎么还给这么丰厚的赏钱,连您最爱的红翡翠都脱下来想送给她。”
“惜儿,她最后的话听到了吗?她留着还有点用处,让她活多些日子,等事情解决完了,自然就……”红烟轻后面的话没说,但叶茜已经明白了。
“女儿懂了,不过您为什么把您的手镯也给她,试探她?”叶茜对于贵重的物品赏给一个三等的嬷嬷有些不解。
“我的小傻瓜,为娘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那贱仆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收了为娘的镯子。”说到这里,红烟轻手指抚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翡翠得意地笑了。
“这就是娘说的权利阶级吗?”叶茜似懂非懂的低语。
“遇事要绝对冷静,为娘教给你的处事之道慢慢你就会懂的,不要这么急着成长,有为娘护着你呢。”红烟轻不甚在意地摸摸女儿的细软的头发,满脸慈爱。
……
转眼间,与景家二少爷的约定时间已过二日。
第三日清晨,叶婉的小桌上刚摆上朝食,就看到兰芷领着一个陌生的丫环进门:“大小姐,励志阁的属于侍从红梅有事禀报。”
叶婉端坐在正堂的餐桌边,她放下刚拿上手的筷子:“什么事?”
“大小姐日安,景府的景二少爷来访,说是专程来拜会大小姐的,敢问大小姐是否会客?”红梅先向叶婉行礼,再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知道了。”叶婉回了一句,复又拿起了刚放下的筷子。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见叶婉迟迟没有准确的回复,红梅为难地看了一眼兰芷,却不敢出声。
兰芷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犹豫一分后,红梅大着胆子开口:“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去问问景家二少用过朝食没,若没有就吩咐厨房好生伺候,我用过晨食了就去励志阁,记得顺便通知老爷,景府来人了。”
叶婉吞下嘴里嚼碎的食物,吞进去后才把话说全。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安排。”红梅松了一口气,立刻领命离开。
兰芷把红梅送出荷园后回到正堂。
“大小姐,景府的人这么早,是不是景大少爷不行了?”兰芷一脸担忧。
她不担心景大少爷的命,只担心小姐会因为景大少爷的丧命又背上一条克夫的罪名,被冤枉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的。
“你猜呢!”叶婉浅笑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