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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轻夫人娇斥:“水柔怎么说也是咱们叶府的大小姐,怎么能任由外男还是一群仆人来搜闺房呢!”
这话一说出来,叶婉猛地抬起头来瞪大双眼看着轻夫人。
我去,这脸皮够厚的啊,昨晚这么多人来荷园搜,她可是把叶茜还拦在门口一柱香的时间,这会居然能这么坦然地说没有搜过。
“妹妹不是亲自搜的吗?”叶婉疑惑地低声询问。
“谁搜了谁搜了,我知道我们俩不是同一个娘,可姐姐也不能总是诬蔑我。”叶茜跳起脚来,一字一句说得那叫一个委屈。
“我,我没有。”叶婉只能无力的反驳,原身懦弱的形象十成十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可是御赐的,绝对不能丢了,昨夜的事为什么今天才把我拖到荷园来说,你是怎么想的?”叶盛曲盯着她宠了十多年的轻夫人,觉得看不透她。
轻夫人眸子里像含春水一般,清波流盼,她的头微微晃动,头上斜插的钗环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荡的。
“昨夜还有客未送完,妾不敢声张,只能让叶一严加把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出叶府,叶山那边也连夜把后院都搜过了,没有找到,只是水柔昨天跟叶山说看到黑影了,而且叶一还追了过去。”
轻夫人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话题再一次带到搜院上面。
“外男确实不能随意入未出阁女子的院子,叫两个管事嬷嬷来找找,水柔不可能会是小偷,让人搜了也不过是安安你的心。”叶盛曲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对策,他让丫环去把全管家叫来。
叶婉听着好气又好笑。
真是可以的,做为父亲,第一件事不是相信自己的女儿无辜,而是顺着继夫人的意思搜院子。
那么,对叶婉的关心不过是傻劲,叶父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已过世的前夫人生的女儿吧!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父亲。
叶婉低下头不吭声,对于父亲的决定没有半点意见。
倒是叶敬远急了:“为什么要搜大姐的院子,母亲的意思是丢失的御赐物品是大姐拿了吗?”
“浩宁,你怎可如此诬蔑你的母亲,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叶父叶盛曲不可思议地瞪了儿子一眼。
叶敬远张了张嘴,再一次哑口无言,他心烦意乱地看了叶婉一眼,现在的状况让他左右为难,心底明明知道母亲定是使了什么计谋,可是他却做不到拆穿母亲。
歉意地看着叶婉,叶敬远最终选择沉默。
叶婉收下了叶敬远的歉意,她低眉顺眼地对叶父说:“父亲,女儿愿意让人搜院子,不过女儿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叶父正在拒绝,轻夫人开口拦截:“水柔这话说得见外了,但凡你的什么要求只管说就是了,母亲一向都满足你任何要求的,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就没问题。”
轻夫人一脸慈祥,那模样似乎在责怪叶婉不懂事,这种时候向父亲提要求。
“还是轻夫人懂女儿家的心思,水柔就不推辞了,水柔的荷园下人太少了,水柔想多添几个下人,人数要求不多,一个嬷嬷两个二等丫头就行了。”叶婉毫不客气,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说完。
本自己提要求会很困难,顶多就能把厨房的烧火的顾老婆子要来,而且还要大费口舌那种,可轻夫人这不阴不阳的话倒是让一件要求变成十件了。
红烟轻被叶婉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从早晨到现在这贱丫头一直唯唯诺诺的,她说这翻话不过是针对她的性格想让这贱丫头无法开口提要求。
谁曾想。
这贱丫头不按规矩出牌。
红烟轻把自己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小小年纪的叶敬远见母亲吃瘪,心中既然升起一种怪异的快感。
“轻夫人觉得水柔的要求太过分了吗?那……那我就不……”叶婉以退为进,委屈地准备收回刚才说的话。
“水柔想多了,母亲怎么会拒绝你呢,你的任何要求母亲都不会拒绝的,回头忙完了就你自己去挑人吧!”轻夫人僵硬地扯出笑脸安抚,大气的态度倒是做出来了。
“轻夫人对我真好。”叶婉脆生生地把轻夫人夸了一句,然后又得寸进尺地加了地句:“水柔也没有十个要求,既然轻夫人说十件都没问题,那水柔斗胆再提一个要求就好了,不知道轻夫人可不可以请位大夫教水柔医术,水柔呆在院子里闲着也是闲着,偶然得了两本医书看了看,上面的画儿看着挺有趣的,想学一学,然后就是让府里的人知道一下女儿确实是叶府的大小姐,不是冒充的。”
说完叶婉羞涩地低下头:“轻夫人不会觉得水柔的要求有些过分吧?”
轻夫人哑口无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叶父叶盛曲此刻终于插话:“水柔,一个女儿家,学什么医术,你都十八了,爹给你找门好亲事嫁出去,好好呆在夫家相夫教子,而且你本来就是叶府大小姐,有什么好冒充的。”
给下人他是没什么意见,水柔的荷园只有青柳一个贴身丫环,确实人少了,只是这医术哪里是短期能学会的。
“老爷,水柔既然想学那咱们就请,难得水柔有个自己的兴趣,现在还没嫁出去咱们就多宠宠就是了。”轻夫人眸光流转,娇艳欲滴地对叶父浅笑。
而她的余光像刀子一般射向叶婉。
贱人,让你此刻得意一下,呆会儿你就知道,就算我答应了你再多的要求,你也没有实现的机会。
红烟轻嘴角阴冷的弧度一闪而过。
“你真的这么认为?”叶父狐疑地看着轻夫人。
这么大方,就跟平日里跟他聊叶婉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一样的平常,可刚才女儿的指责和指责内容的证据。
叶盛曲有些拿不定主意,两个人虽然没有争执,可是态度却截然不同的都肯定自己没说谎话,他有些不知道该信谁了。
“老爷,妾是冤枉的,妾对水柔只差没把心给掏出来了,老爷可一定要相信妾啊,若水柔真过的是她说的那样的日子,这可是十五年啊,是谁能过得下去,妾觉得可能是近几年来有下人借着妾的名义欺负水柔,老爷放心,聘礼的事解决了,妾立刻就找出那些阳奉阴违的人赶出叶府。”
红烟轻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催促并提醒叶盛曲,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聘礼。
叶婉垂着眼帘,眸子里的讽刺掩得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