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高潮(十三)

云舒千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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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小指头被圈住,被捏紧之后,沈怡安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她倏然抬起头,看向萧子腾的脸。

    在她模糊的视线里,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来。

    在大脑反应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沈怡安逸出一声抽泣,喜极而泣。

    萧子腾抓住她的手指,稍稍用力捏了捏。

    “傻女孩......”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得厉害,再也不复往日的低沉悦耳。

    沈怡安咬住嘴唇,突然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指,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病房。

    “沈怡安!”萧子腾急得坐起来,但身体刚抬起来一点,就又跌了回去。

    沈怡安听到了,却没有停下脚步。她没有回病房,而是直接坐电梯出了医院,去了后面的草地。

    路放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最后,沈怡安在角落里的那棵树下停了下来。抬头不知道是忍泪水还是看树上的风景,总之好一会儿都维持着那个动作。

    路放轻叹一口气,慢慢地靠近她身边。“还在生他的气?”

    “没有。”沈怡安低着头,抬脚轻轻碾压地上的黄叶。

    “那是为什么?”

    沈怡安摇摇头,吸吸鼻子。

    路放没有再问,拉着她在石凳子里坐下来。怕她受凉,还特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上。

    “三哥,你还是穿上吧。你这样会受凉的。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病号。”

    只是他表现得太过若无其事,让人忽略了他也是个受了伤的人,而且还是枪伤!

    “放心吧,你三哥我没那么脆弱。坐下来吧。”

    沈怡安只好坐下来,想着待一小会儿就回去。

    “龙耀天已经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了。”

    沈怡安一愣。“龙耀天真的死了?”

    虽然知道何诗雅是被龙耀天绑架,但她一直没想起来问问,龙耀天到底怎么样了。也许是萧子腾伤得太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龙耀天早就逃之夭夭了!

    “嗯。”

    沈怡安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龙耀天的死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是怎么死的?”

    路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没什么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萧子腾杀的。他当时被打了三枪,估计龙耀天也以为他没有反手之力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反过来劫持她。龙耀天背后是毒贩子,本来沐霖想利用她揪出那些人的,结果萧子腾直接把人给杀了。”

    沐霖跟路放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是气得不行。更要命的是,杀人可是犯法的。萧子腾当时已经解除生命威胁了,还继续开枪就不算正当防卫了!

    幸亏萧子腾当时跟龙耀天两个人有点拉扯,沐霖直接就当成是拉扯中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算是个意外,就这么上报了。

    不过,以龙耀天的罪行,也够得上死罪了!

    沈怡安觉得萧子腾做得对!龙耀天这种人,一天不死,就一天都会出来伤害别人!与其死的是那些无辜的人,还不如杀了她!

    路放拍了拍她的肩头。“萧子腾不见得会怕龙耀天,哪怕她勾结的是十恶不赦的毒贩。他是担心龙耀天以后还会伤害你跟孩子,所以才不顾律法开枪杀人。”

    “什么?不顾律法?那他是不是——”

    “嘘——什么都不要问。你只要知道,萧子腾没事了。龙耀天也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了。”

    沈怡安的生活很单纯,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是真的不清楚。但路放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

    只是想到当时千钧一发的情形,她还是心有余悸。龙耀天的枪若是再对准一点,她估计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萧子腾了。

    “龙耀天死了,那她背后的人会这么容易放过萧子腾吗?”

    原本双方还没什么直接冲突,现在龙耀天一死,那就真的是结下深仇大恨了!

    沈怡安不傻,龙耀天一个女人凭什么跟毒枭勾结?最有可能就是,她做了人家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死了,哪个男人会这么容易就算数?何况,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毒枭!这种人本来就睚眦必报、杀人不眨眼!

    想到这些,沈怡安吓得不轻。龙耀天死了,可是又给萧子腾结了一个比她更可怕的仇敌!

    龙耀天再狠,也不过是光杆司令。可毒枭不一样,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且势力盘根错节的,要铲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国家每年都在这方面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却仍是除之不尽。为了金钱,总有人不惜铤而走险!

    萧子腾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人,又怎么跟他们对抗?

    “沐霖带着他的人如今正全力对付这帮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沈怡安不接话。她虽然是圈外人,但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害怕了?”

    这次,沈怡安特别老实地点点头。

    “三哥,我不想要荣华富贵,只想要安安稳稳的日子。人生几十年,眨眼我都过了小半了,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虚无东西上。”

    但她也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想安稳过日子,偏偏有人不安好心地搅和算计,没事儿就兴风作浪。

    “放心吧,他们还不敢公然跑到我们国家来作威作福。这次龙耀天是自己私下里带着人回来的。”

    沈怡安小声地应了,却不可能真的放心。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夜里躺在床上,她看不到黑暗里都有些什么,却清楚地知道有杀伤力十足的怪物蛰伏着,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扯成碎片。

    这种情况下,她还怎么放心?不吓死就不错了!

    “好了,回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就不能亲近小家伙了。”

    沈怡安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自己难受倒不怕,可是害得小家伙没奶喝不能要抱抱,那就不可原谅了。

    进入贵宾楼之后,路放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沈怡安摇摇头,直接越过萧子腾的病房,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洗了手,吃了一些东西,就直接躺下来睡觉。

    原本她一颗心都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连睡着的时候都处在煎熬当中。现在孩子的烧基本退了,吃饱喝足睡着了,萧子腾也醒了,她终于可以放松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路放站在床边,见她没两分钟就睡着了,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掩盖不住的心疼。

    她能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沈怡安这边睡得安稳,萧子腾那边就不好过了。

    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一睁眼看到媳妇儿本来是好事。结果媳妇儿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人,跑得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这是怎么了?

    萧子腾眉头打了个结,脑子里一串串的问号飞来飞去。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没办法给他解答。

    “蒋云。”

    她是跟着沈怡安的人,她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之前路放跟沈怡安聊天,蒋云就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所以她确实知道一点什么。但病房里这么多人,事关老大的男子汉面子,她又不好直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

    萧子腾眉头皱得更深。也是,蒋云就跟个男人似的,女人的想法她能懂才有鬼!

    段宏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立马什么都不管就跑了过来。

    “终于舍得醒了?你怎么不继续睡上十天半个月,等你老婆孩子都被人拐跑了再醒来?到时候你再来个追妻大戏,我们也好开开眼界!”

    其他人立马被这话给呛了,纷纷捂着嘴,跑到病房外面去憋笑了。

    蒋云是最后退出去的,还体贴地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意思?”

    萧子腾直接将沈怡安掉头就跑跟这事儿联系起来了。意思是,沈怡安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就字面上的意思。”

    “说清楚点!”萧子腾直接磨牙。

    他现在人虚弱得很,气势倒是不减。眉头一皱,眼睛一眯,还是很吓人的。

    可惜,段宏不吃他这一套,依旧老神在在,直接往椅背上一靠。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现在也醒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萧子腾没好气。

    段宏见他这样,反倒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严肃了脸色,说:“这样的事情,千万别来第二次。别说嫂子一个女人,就连我都受不了。”

    萧子腾沉默,手握成拳头。

    “你根本不知道这两天,嫂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她,都恨不得替她去承受。可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她,明明撑不住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关承受。”

    萧子腾直接闭上眼睛,眼前立马就出现了沈怡安那副脆弱而又坚强的模样,顿觉心如刀割。

    “先是在商场出事,受了惊吓和碰撞,羊水破了,不得不剖腹产。孩子刚生下来,就被龙耀天的人给抱走了。幸亏路放有能耐,一个人就杀过去把孩子给救了回来。”

    “但你也知道,孩子的心脏不好,又受到惊吓,直接就高烧不退。那边被孩子的病情给折磨着,这边你又给她来个生死未卜,你能想象她的心情吗?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刚做完手术不久,连床都下不了。护士直接将她的床推了过来,她就这么在手术室门外躺着,从天亮等到天黑。”

    “后来我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结果你在重症监护室里突然又出了问题,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我真的觉得她已经很了不起了。换了别的女人,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段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他真觉得沈怡安这两天太受罪了。一颗心劈成两半备受煎熬,男人大丈夫尚且不一定能撑住,何况她一个刚生产的弱女子?

    不过,萧子腾更不容易。那些事情在过去折磨他,这么多年了却仍不肯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掀起风浪,甚至将他和他在乎的人都卷进了极度危险当中。

    “你也别想太多,以后好好地补偿她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只是想让你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萧子腾没有说话,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拳头越握越紧。

    段宏吓得赶紧掰开他的手指。

    “松开!打着吊针呢!”

    萧子腾缓缓地松开右手,左手仍握着。手背上,青筋高耸,几近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