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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人,最可怕。
一连被白母催促着,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着陈以柯出来,在白父白母的监督下上了陈以柯的车。
白露下楼的时候,母亲还威胁她来着,“主动上门请你的,别给白家丢人。”
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除了帅一点,有型一点,气场强大了一点,有什么好?竟把她爸妈虎的团团转。
“说吧,什么事劳烦您老人家凌晨就打电话,还亲自登门拜访?”白露知道他自然是有事相求,自然表现的不怎么情愿。
“跟林溢泷合作的股权,出让百分之十。”陈以柯开车的目光看着前面没有变,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果然,白露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一扫凌晨接电话的不情愿。
“什么事情这么大手笔?”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比惊讶的说:“对了,你知道么?靳暮歌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陈以柯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将后座放着的袋子扔到白露的怀里,“把这些送过去。”
白露就禁了声,感情人家早就知道了,也难怪,不然怎么会闲的难受跟她约会呢?拿过仍在怀里的包,翻了翻。
“衣服?你给她买的衣服?”还不错,不过,“你自己怎么不送过去?”
“股权的百分之五。”陈以柯加大了马力,只是说。
白露赶紧告饶,“行行行,我送过去还不行吗?百分之十,不许再变了。”
这个别扭加小气加不可理喻的男人,动不动就拿数字说事,还有没有点别的本事了?
陈以柯不进去,只在外面等,白露更加不理解这男人的行径了。
都说在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俘获芳心的时候,可他偏偏不出面了,还大手笔的豪掷千金,就换替他送几件衣服。
表示腹黑男的世界完全看不懂。
在前台一打听,白露很快就找到了靳暮歌母亲的病房,直到看见病房里的场景,直催的人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真正的明白,人为什么要有个依靠。
只两天的时间,床前伺候着的靳暮歌,瘦了一大圈。脸上更是暗淡无光,精神上濒临崩溃的地步。
“暮歌?”白露的声音也变得轻轻柔柔的,不敢暴漏脸上的表情让靳暮歌误会那是同情。
靳暮歌看见来人,脸上已经不能做过多的表情,一张憔悴的脸写满支离破碎。
哑着嗓子叫,“白露。”
“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你还好吧?”白露不知道能说什么宽慰的话,才能让她不难过。
“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妈。”
靳暮歌得平静倒是让白露另眼相看。
白露这才发现靳暮歌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之前遭遇了什么,腿上狼狈不堪的,就知道那个男人花重金让她来送衣服的原因了。
恐怕自己早已经领略过了,心疼过了,没有办法,才叫她出手帮忙的。
“事情我都听说了,也没什么能帮上你的,收拾了几件没穿过的衣服,想着脱不开身的你可能会需要。”
说着,不等靳暮歌伸手来接,已经将袋子放在了一边的床上。
人情冷暖,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她的人,肯定是朋友。
没什么自尊心不自尊心的,这样实际的帮助,真的已经帮了她不少忙了。
“谢谢你,还能为我想这些,我是真的需要。”因为没有时间回去整理这些需要,有人能为她想着,感激不尽。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去买来。”白露想起来,就打算要去。
被靳暮歌叫住,“吃过了,早上楚大哥送过来了,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我。”
“主要是陈……”
靳暮歌转过头来,白露意识到自己差一点说漏了,“我说过我把你当朋友的,朋友有事,我当然要帮忙,只是,你……伯母她……”
这样的情况下,靳暮歌竟然笑了,笑得安心,“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我想明白了,至少妈妈现在还陪着我不是吗?我已经很知足了。”
白露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切都显得太苍白了。
“有什么需要你就说话,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
“这已经谢谢你了,我正愁没衣服换呢,帮我盯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靳暮歌拿着白露拿来的衣服退到洗手间里。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眼睛在病房里看了一圈。
“靳小姐在吗?”护士询问正在给靳母掖被角的白露。
白露没在意,“有什么事吗?”
“病人的住院费,护理费,药品费和器械费都该付了,再不交齐就会停药了……”
还没等护士说完,在洗手间听见声音的靳暮歌上衣的扣子寄了一半的出来。
“我在这,我在这,怎么了?”
护士拿着手里林林总总的一大堆单子,把刚才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这些费用是你拖欠的,在手术前就应该交齐的,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补上,当初没有补交这些费用就手术,是医院的仁慈,但是你们这些人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医院里的这些亏空,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话,医院早就开黄了。”
“是是是,我会赶紧把费用补齐的,请在宽限我两天。”
白露的眼睛此刻正盯在靳暮歌没来得及系完扣子的腰上,缝合了一半的伤口,被针线揪成的疙瘩……白露看着都疼。
还有腿上,脚裸上的伤口一直蔓延到裤腿上面,白露的心提着,仿佛已经看到情况的严重。
“宽限宽限,每天都说同样的话,已经不能再宽限了,如果还不能补齐,就直接把药停了。”穿着护士服的护士,有着一副彪悍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靳暮歌。
刚刚换的这一套衣服还不错,可是昨天那个样子还是记得的,没有钱,换上多少套这样的衣服都没有用。
“要我说,现在这种情况,何必要把人救回来,救回来也是个废人,这样的一套医疗器械下来,就是个无底的窟窿,你想填,可是你填的满吗?”
“你在说什么?不就是几个钱吗?钱能有命重要?”白露上前,气势相当的站在护士面前,这样难听的话,身为一个护士,是怎么说出来的,让人听不下去。
靳暮歌本在身侧握成了的双手慢慢放开,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没想到白露会站出来。
这样的现状袒露在白露面前,几分羞涩,几分难堪。
护士见着白露的气势,料想不是普通人,没接着说下去,却把话撂下了。
“两天后是你最后的期限,如果补不齐费用,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