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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空到达小巷时,仇决和李蕴早已回来了。
仇决见李寒空平安归来,心中大石顿时放下,闻着李寒空一身酒气,笑道:“枉我们还为你小子担心,原来自己跑去喝酒去了。”
李寒空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瘪嘴道:“幸亏决少你没尝到那酒不然保管你这辈子只要闻到酒味,必然吐上十天半月,那简直就是马尿。”
仇决笑道:“你那边情况如何?”
李寒空道:“有七个,三位金丹修为,两个脱胎修为,两个罡煞修为,其中一位金丹修士与两个脱胎修士同住在一座院子里的,你们呢?”
李蕴道:“我那边也是七个,一位金丹修士其余全是脱胎修为,全部分开住的。”
仇决道:“我那边有五位,三个金丹修为,两个脱胎修为,其中两位金丹修士同住一间,剩余三个同住一间。”
李寒空搓手道:“这就对了,外面有十九位修士,那座宫殿里加上一位大巫师还有五位修为不知深浅的修士。”
仇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李寒空嘿嘿笑道:“你以为我这顿马尿似的酒是白喝的。”
李蕴皱眉道:“只是外围的十九位修士中就有七位是金丹修为,缔同会的实力果真不可小觑。”
李寒空看着灯火通明的寨子还时常有人走动,咧嘴笑道:“现在还不适合动手,等到百姓都休息了咱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一个解决他们。”
两人自然同意李寒空的说法,于是三人将各自探得的人物位置一一标记出来,不时便商量了一个万全的暗杀计划,然后躲在一间废弃的小屋里养精蓄锐待到时机的到来。
灯火渐熄,苍穹中只余一弦被乌云遮住的隐约弓月,暗淡的月色轻撒而下,却在怎么也照不亮人间黑暗的角落。
山谷中呜咽的风吼,好似鬼卒挥鞭,使人闻之牙酸胆颤,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般人只会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与妻子细语温存,若是没有必要是绝不会露面的。
但往往越是不会发生的事偏偏就会发生,在这百鬼夜行人声绝匿的夜晚,死一般寂静的寨子被三个人的脚步声惊破一隅,李寒空已变身成为那个络腮胡的男子,身后领着仇决和李蕴,他们三人刚才一间酒窖里钻出来,所以怀中还抱着三个装满酒的大陶坛子。
三人七转八绕的来到一排四间没有院子的瓦房前,房内灯火通明,喝酒喧嚣声不断,三条人影举杯挑箸,好不热闹。
李寒空轻轻的敲了敲门,房内立时传来一声不耐的大喝声:“谁呀?三更半夜不睡觉找抽呢!”
李寒空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声音刺穿耳膜的恭声道:“小人不识抬举,打搅了仙长的趣事,回去之后心中万分悔痛,这不带着酒来向仙长赔礼道歉来了。”这房间里的三位修士正是一位金丹两位脱胎,其中一位脱胎修士正是络腮胡得罪的那位。
房门洞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也被一位麻子脸脱胎修士挡住了,麻子脸嗤笑道:“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挺横的嘛,怎么现在认熊了?”
麻子脸见李寒空目光游离不敢直视,一副唯恐模样心中更是大快,讥笑道:“噢,对了,听说你的卫兵统领职务被大巫师削去了,滋味如何呀?哈哈。”
李寒空献媚的笑道:“以前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时务,仙长大人大量别与我这莽汉一般计较了,我兄弟三人奉上珍藏了十年的美酒,希望仙长接纳。”
麻子脸方才喝酒时还为络腮胡搅坏自己好事而耿耿于怀,现在见络腮胡认错奉承,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便将三人放了进来。
仇决李寒空三人进了房内,找到事先商量好的下手目标后连忙揭开封泥为自己的目标含笑倒酒。
李寒空对付的自然是那个麻子脸,仇决对付的是另一位脱胎修士,那位金丹修士自然是交给道行最高的李蕴应付。
那三名缔同会成员,不疑有他举碗就喝,虽然寨子里的酒水又酸又涩,但有酒喝总好过没有酒。
金丹修士见三人倒过酒之后,垂手立于身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悦道:“还不快滚,杵在这挺尸呢?”
李寒空嘿嘿笑道:“很快就有了。”三人听出李寒空话中的杀意,心头猛地一跳刚要起身发作,只听三声骨碎声同时响起,缔同会一方三人已被仇决李寒空和李蕴同时拍碎天灵盖,神魂绞杀个干净。
李寒空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摇身一变已是一张麻子脸了,仇决李蕴同时也变成另外两人的摸样,然后吹灭油灯鱼贯出了房间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十万大山地处西极人迹罕至,又不在道门势力范围之内,缔同会的人马有藏匿在凡人村寨之中,所以早没了警惕意识,哪里会想到已有三位暗夜杀神悄然而至,变化成自己人的模样进行悄无声息的暗杀行动,每当听见有叩门必定全无防备的开门将同比迎接进屋。
三人趁着夜色一路横扫,每当有单独住的缔同会修士,李蕴便以有事商量为由进去进行无声战斗,仇决李寒空则在房外把风,若是同居一屋,三人则同时行动。
三人从最外围开始,一路杀进靠近宫殿的内部区域,连杀十七位缔同会成员也没有惊起一点动静出来。
李蕴把飞剑从一位金丹修士体内拔出,剑身一抖一蓬血花迸溅在地上,不时便被干燥的泥土吸收,只余一片暗红血迹。
李蕴皱眉道:“只剩下最后两位金丹修士了,这次不同于前面那般容易得手,若是弄出一点动静必定会惊动宫殿里的修士,当时我们不止会多费许多手脚,还是连累寨子中的普通凡人。”
李寒空与仇决对视一眼,笑道:“李兄与决少进去行动,只要不让他们俩走去房间,其他的便交给我了。”
李蕴没见过李寒空真正的手段,自然不敢全然相信李寒空的话,为难的说道:“这……。”
不待李蕴开口说完,仇决自信的说道:“就按寒少说的办,我相信他。”
李蕴见自家师叔都已发话,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但心中已做好了惊动宫殿内修士后的准备。
不时,三人来到那两位金丹修士休息的石砖砌成的屋外,屋内没有燃灯,只是屋内偶尔传出一两声喘息声响,表示着是那两位金丹修士还没有休息。
三人对视一眼后李蕴上前叩门,屋内立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一位面目娇美充满阴柔之美的年轻人伫立门前,扫了门外的三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衣着邋遢满身呛人酒气的麻子脸身上,眉头微皱露出睥睨厌恶之色。
李寒空从络腮胡那里得知这两位金丹修士有龙阳断袖之癖,而且其中还有一位有洁癖,所以来的时候故意往身上泼了些酒水,为的就是惹这年轻修士的厌恶把他赶出屋外,现在恰好是这位有洁癖的年轻修士开门,他连屋都不用进了。
李寒空讪讪笑道:“有事找你们商量,我在外面把风。”
洁癖修士目光询问的落在李蕴身上,李蕴也不答话只是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
洁癖修士让过身子,道:“进来说。”声音柔软慵懒,像极了江南吴侬软语浅吟低唱的口音,若是换成一位美丽少女操着这份口音,一定会让人闻之气爽百听不厌,但若是由一位男人说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听得直教人寒毛竖起,遍体生寒。
李寒空干笑一声,退后三步举首望着半隐在乌云中的一弓弦月。
仇决紧随着李蕴进了屋,神色平稳的反手把门关上。
仇决把门关上时,绣剑凭空出现在李寒空手中,他手持绣剑无聊似得随意拨动,在屋前来回踱步。
洁癖修士见仇决把门关上眉头一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堂屋的上首椅子做了下来。
此刻一位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披着衣裳从里屋走出,只是脸上挂着的不悦神色,让知道这两位有着特殊癖好的仇决李蕴为之尴尬无语。
刚阳汉子径直坐在洁癖修士身边,当着外人的面一只手竟游到了那洁癖修士纤细的腰肢上。
看的仇决李蕴脸色微红,心中一阵恶寒。
阳刚男子好似没看见眼前两人的异样目光般,悠然道:“什么事?”
李蕴干咳一声,向前了三步,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可能会为我们招来灭顶之灾。”
阳刚男子被李蕴勾起好奇心,道:“究竟是什么事?勿要拐弯抹角。”
李蕴左手负后,向仇决悄悄打了一个手势,又向前走了两步离阳刚男子只有三尺之距,快语道:“听说道门弟子已去卑窟山了。”
李蕴一语未罢仇决已传音李寒空动手,只见李寒空倏地掷出绣剑,指诀飞转,绣剑携至虚空中显露出的一道散发着微光的阵法将房屋一丈以内全部笼罩住。
李蕴一语刚罢,那两个金丹修士骇然起立,神色慌张急灼,再无无法保持一刻的自在悠闲。
就在这时李蕴袖袍一摆一道剑光灵蛇出洞般至他袖子中蹿出刺中阳刚男子腹部丹田。
仇决与李蕴几乎同时出手,不分先后,同时一道银芒自洁癖修士的头顶横空出现,削中洁癖男子的头颅,血光四溅,半顶头骨凌空翻飞,撒下一蓬刺目的红白血雨。
洁癖修士比他的同伴机警,在看到李蕴袖中的剑光时就已把神魂移出泥丸宫,此刻他眼睛之上的头颅被仇决一剑削去,疼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尖啸一声,手掌一翻打向趁势攻下的问天剑,身子连忙向一旁电闪开去。
李蕴道行深厚法力势如破竹般一路冲上阳刚男子的泥丸宫将他的神魂绞杀。李蕴见仇决一击失手,连忙挥掌攻上正欲破墙而出的洁癖男子。
李寒空见两人进入这么就还没出来,屋内又传出阵阵乒乒乓乓的急促声响,心中正在着急时忽见少了头顶的洁癖男子口吐鲜血,身体畸形般的撞破墙壁飞来出来,最后撞在了他布下的阵法之上摔落下来,激荡起一捧灰尘。
李寒空看着洁癖男子好似没有骨头般畸形的缩成一团,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牙疼道:“好狠,全身骨骼尽皆粉碎!”
原来确是,仇决失手后全力缠住洁癖修士,洁癖修士只觉得似身在万剑之中般杀招处处,恰时李蕴得手后攻来,他独力面对仇决的剑法时本就难以支撑,哪里还能多出余力应付李蕴排山倒海的掌势,登时被李蕴须臾间打了三十七掌,神魂金丹被打的灰飞烟灭,身子撞破墙壁径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