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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朗狸猫般窜出就近攻上另一位手持拂尘的金丹修士,两人对击一掌,桌上碗碟立即化为齑粉,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波自两人的掌中极速荡出,如若台风过境般将雅间内的画卷装饰激荡的高高扬起。因为整座水云间包括座椅装饰都已阵法祭炼保护,所以众人在一间小小的雅间内打斗才没有破坏了墙体桌椅和装饰物件。
司徒朗趁其不备与手持拂尘的修士对击一掌,两人皆向后抛跌,撞到身后墙壁这才落下身子。
那位身受重伤法力跌退的罡煞修士,见势不妙生怕殃及到自己,连忙脚底抹油疾风般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只听“扑哧”一声,那人已和李寒空撞了一个满怀,身子抽搐一下头颅无力的垂在李寒空的肩膀上,腹部赫然露出半截布满锈迹的铁剑,此刻已被染成血红。
电光火石间已有两人送命,包括北冥雪儿司徒朗在内屋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血腥惊人的一幕,一时间都不能自主的停下了手愕然向门口望去,只有身负飞剑的修士和一道银芒在这方寸之间缠斗不休。
只见李寒空扣着怀中的那位已死的修士脖子走了进来,对着北冥雪儿笑道:“这么热闹的场面又怎能少了我呢?”言罢“扑哧”一声把绣剑从那人身体里抽出,手臂一松他怀着死人跌落在地,李寒空抖落绣剑上的血迹,露出一口白牙的笑着看着前来寻事的五位修士,但这笑容落在那五人眼中却显得格外残酷,健白整齐的牙齿更也显得森森吓人,就像一只来自地狱随时要择人而食的恶鬼猛兽。
北冥雪儿身子倒掠回方才自己的座位上,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此刻李寒空与北冥雪儿司徒朗已成合围之势将五人围在中间,除去那位被仇决缠住无瑕亮出兵刃的金丹修士,其他四人如临大敌的相互靠拢,手持法器对着李寒空三人,他们实在是被刚刚的血腥作呕的场面吓破了胆,人被活活分成两半脑浆内脏流落一地,眼珠竟还能转动,这人的剑究竟有多快?这个问题只怕连那位被分尸的修士也不会知道,他们只觉的恶心惊惧,否则那位原本受了伤的罡煞修士也不会一头撞进李寒空怀中,而被憋屈的捅死。
其中一人对视李寒空的罡煞修士,战战兢兢的说道:“你是谁?”
李寒空竖起拇指往身后指了指,嘿嘿笑道:“我叫行侠,他叫仗义,我们专门喜欢管闲事,哪里有闲事我们就会出现在哪里。”李寒空话音刚落,银芒倏地倒飞了出去,被李寒空身后的仇决抓在掌中归入剑鞘。
北冥雪儿忍不住的扑哧一笑,在这到处是血迹的房里显得说不出的惊艳明媚。
方才说话的修士,顺着李寒空的手势看去,忽的尖声道:“你是蜀山派仇决。”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剩下的四位同伴同时向那说话的修士投去询问的目光,那修士仿若没看见般,喃喃说道:“决计错不了,我看过他与天元派褚成广的决斗水镜影像。”水镜影像乃是水镜术摄录下的景象,水镜术简单实用几乎没人不会用,那日仇决与褚成广决斗自然被好事之人摄录下来,也正是因此那说话的修士才会认识仇决。
此语一出四人闻之色变,仇决凭借一根柳枝战败比他修为高上一个境界又有虚灵法宝在手的褚成广,可谓是惊世绝迹之举,现在昆仑到处都能听到他的力战褚成广的斐然战绩,名声大噪一时无二甚至盖过了孟锡道门百年第一人的名头。仇决即能战败手持法宝的褚成广,又何况是他们五人呢,这让心中有鬼的五人如何能不为之胆颤色变。
仇决向北冥雪儿和司徒朗点头为礼,道:“你们没事吧?”
北冥雪儿不乐道:“你们既然就在一旁,为什么不早些现身,害得我被这群混蛋轻薄,我回去一定叫小北改投师门,哼。”司徒朗苦笑的摇了摇头。
李寒空揶揄道:“啧啧,难得有人看上你,你该庆幸才是。”
大敌当前几人浑然无知竟嬉笑怒骂起来,这让前来寻事的五人面子上如何挂的住?刚要发作只听北冥雪儿直接李寒空怒骂道:“你比他们五个还要混蛋!”
李寒空反而喜道:“女人说男人混蛋时通常都是对这个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的意思。”纵是司徒朗再如何城府谦逊,听到李寒空如此调笑自己的对象,心中也气恼难平。
北冥雪儿脸色微红的偷偷瞟了脸色阴沉的司徒朗一眼,心中一紧连忙岔开话题,戟指八卦仙衣修士大怒道:“姑奶奶今日定要你这无耻之徒付出代价。”一言未罢已怒火冲天的向八卦仙衣修士攻去。
八卦仙衣修士在就全神戒备,见北冥雪儿来攻也虚晃一招,扭身舍下同伴从雅间的窗子冲了出去,极速往西而去,他知道今日撞到铁板了,早就想跑路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正好趁机逃逸,北冥雪儿鱼贯而出,奋力追了上去。
就在北冥雪儿冲出去的刹那,所有人都动了,手持拂尘的金丹修士见机最快也跟着从窗子里冲了出去,司徒朗冷笑一声追了出去。
仇决后发先至施展“仙影迷踪”赶在身负飞剑的金丹修士之前挡在窗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与李寒空一前一后将剩下三人修士围在房间内。
仇李两人对视一眼,仇决笑道:“没问题。”他顿了顿对着身负飞剑的修士说道:“阁下剑术不凡,可否赐教?”
身负飞剑的修士,苦笑道:“想我赵闵一生杀人无数,果真是善恶循环报应不爽,在公子面前在下这点剑术虽难等大雅之堂,却也想领教蜀山剑道,只是此处不得尽兴施展,可否换个地方?”这人静时安若处子人畜无害,但一开口却再控制不住身上的杀气,若非杀人如麻之人哪里能沾染他这身汹涌杀气。
仇决侧过身子,歉然道:“请。”不管赵闵以前为人如何不堪,此刻却是两位剑客的对决,剑为百兵之君,剑客的决战自是最神圣的事请,仇决本想让他从正门出去,但只要他一动合围阵势不但不复存在,若是从正门出去将会挡住李寒空身前,会给另外两位修士创造逃跑的机会,因此他只能请赵闵从窗子离开。
赵闵也不言语身子一动已穿窗而过往东投去,李寒空见仇决紧追赵闵而去,不待那两位修士反应过来,双臂倏地的一摆,“吱呀”一声,门窗同时关闭合拢,房内华光大盛一道阵图镇压而下,却不知李寒空时何时布下的阵法。
那两位修士见状不惧反喜,一人说道:“现在你的帮手仇决走了,难道就凭你还想留住我兄弟二人,哈哈。”
李寒空走到两位修士生前的椅子上坐下,挑眉道:“我的剑术确实比不上仇决,但我可以在挥手之间布下这道‘绝壁阵’,决少只怕花上三两个时辰也做不到我般尽善尽美。”
绝壁阵顾名思义便是铜墙铁壁的意思,即可保护自身安全又可以困住敌人,便是金丹修士被困一时半会也难以脱身,阵法相当复杂晦涩。
这二人对绝壁阵早有耳闻,自然不信李寒空所说的话,不约而同的运转法力探出体外查探阵法,只觉似身在一座密封铜炉中一般,全然没有一丝缝隙确是绝壁阵无疑,两人愕然相视,眼中皆是惊惧之色。
李寒空嬉笑道:“我现在是否有资格将两位留下?”
另一人强硬道:“就算你阵法造诣出神入化又能如何?道行法术才是修士拼杀的根本。”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底气十分不足。
李寒空惋惜道:“你们非但有眼无珠还自不量力。”
那两位修士对视一眼杀机毕露,两人同时掷出手中飞剑杀向李寒空。
李寒空心头暗笑,这两人已被他一番言辞消磨尽了锐气,若是仇决刚走时他便动手,这两人心中恐惧障碍一消必定投入全部心神法力与他拼斗,李寒空自问虽然可以将他们诛杀却要多费许多手脚,如今他一番言辞又给这两位修士蒙上一层心理阴影,再打斗起来将会轻松容易许多。
李寒空见两剑向他刺来,连同身下椅子一同往后极速滑去,那两位修士眼见李寒空即将退到墙边,心中大喜,奋起法力催动飞剑化为流光并肩刺向李寒空丹田。
李寒空像似没有骨头般倏地滑下椅子,脸庞紧贴着两把飞剑从飞剑下面贴地滑了过去,身子一扭手中绣剑溢出一道黄金光芒横斩向两位修士的腰间。
这两位修士一个是罡煞修为一个是脱胎修为,能过了感应门槛的修士哪一个是易于之辈?一边以心神控制错过李寒空的飞剑转头后袭李寒空背后空门,一边举掌猛攻后退。
李寒空脚尖轻点地板,身子立时倒立悬空,手中绣剑被他瞬间划出无数个臻至完美的圆圈,将飙射而来的两把飞剑和那两位修士的掌影同时圈了进去。
李寒空本是街头小混混出生,靠偷扒才得以生存,后来得遇仙缘他非但没有将这份手艺抛下,反而创出一门专门偷东西的功法,出手之快就连当初在白帝城仇决被他连偷三次都无法发现李寒空时如何出手的。
那两人出手的快退的更快,但又如何能快的过李寒空的手,血光乍现,金石相击,地下已多了两把断剑和两只断手,剑光消散化为一道金光刺向罡煞修士。
这两位修士手掌被李寒空削断,退势不减反增的倒抛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同时弯腰呕血。
脱胎修士比同伴要机敏许多,见李寒空擎剑刺来,非但不施援手反而往一旁斜掠了出去。
罡煞修士只觉剑风临体,心道不妙看也不看的矮身往另外一旁闪躲去。
绣剑一划而过,罡煞修士顿感剑风渐远,只道李寒空一击未成改去攻他的同伴去了,却又听风雷身起炸破耳膜,忙抬首看去只见绣剑划过时也将李寒空的身子摆了过来,李寒空脚蹬一双老牛皮靴子,踢着连环鸳鸯腿踏来,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嘭”的一声,红的白的漫空四溅开来,那罡煞修士大好脑袋和神魂同时被李寒空一脚踏得粉碎,已死的不能再死。
李寒空借力速度暴增,手中绣剑化为无数剑芒吞向脱胎修士。
脱胎修士飞剑折断同时又被削断一只手掌,可谓伤上加伤口中仍不停的往外溢血,此刻他有身在墙角之中退路全无,见到铺天盖地向他倾覆而来,吓得尖声惊叫道:“不要杀……。”“我”字还未出口一颗头颅已离颈翻飞。
李寒空冷眼看着满地死尸,毫无语气的说道:“这世上若还有一个能欺负她,那个人必然是我,其他人——休想。”手掌一挥阵法解除,李寒空已消失在雅间之内,唯有窗子关闭时发出的一声“吱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