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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楚方笑了一声,我有些无语,这也不怪我啊,这阴森恐怖的幻境,只怕无论是谁第一次碰到这玩意,反应都应该和我一样吧?
“死面猿,果真是这东西!”楚方轻声道,眼神中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什么死面猿?难道意思是说,这家伙长着一张死人脸么?”为了缓解尴尬,我连忙不耻下问。
“呵呵!”楚方轻笑一声,眼角却瞥向我的手,“所谓死面猿,是指这玩意喜欢将死人的脸皮剥下来,装作人的样子……”
一瞬间我的脸就白了!
因为我手上还湿哒哒的卷着一片东西,原本我以为是一片面膜,却没想到的是一张脸皮,一张真正的人脸皮!
“这群家伙还是这么的没意思,依旧在研究古怪的转基因动物啊!显然那他们连人都开始做实验了!”楚方幽幽说道。
“这··”忙不迭的甩掉了手上的东西,我气急败坏的四下打量,“该死!我觉得我的怒气值慢了,这群混蛋!”
楚方则是站在那条突兀出现的通道前停了停,随后缓缓带着我走了进去,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身上已经杀气充盈。
然而当我和楚方走到这条路的中央时,猛然间脚下一空,两人再次掉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寒冷彻骨的水面。
而在落进去的的时候,我忽然觉察到了下方的异状,一股古怪的缠绕力量自下方袭来。
当我感受到脚下那缠绕之力的时候,心中就是一惊,连忙猛的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那蒙蒙水光中赫然发现一团仿佛黑色毛发般的物事,正缠绕在我的脚上,与此同时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从脚下传来,立刻让我的身子都冻僵了半截!
将心一横,我猛的扎了下去,这种情况,挣扎是没有用的,只有干掉水里的东西,才能逃出生天!
果不其然,下方一道身影正不断的盘旋,但是却有些眼熟,这才发下那是楚方,原本水底是没有光亮的,但是他手中却拿着一柄古怪的匕首,在水中散发着橘红色光芒。
得了,不用问了,绝对又是那所谓的高科技武器吧?
怪不得仅仅是觉察到了缠绕之力,却没有将我拽下去,原来楚方先一步落水,眼下正和这东西纠缠呢!
我不敢怠慢,连忙扑了过去,却险些被楚方一刀砍在面门上,股东东喝了一打口水,不过所幸的是她发现是我,转头再次冲向了那怪物。
当看到那玩意的时候,我的手也禁不住握紧,那仿佛鳄鱼般的怪物身上居然长着长长的毛发,而且仿佛触角一般灵活有力,怪不得楚方这么长时间都没拿下它。
显然这又是一头所谓的基因培育怪物,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的能力,但是显然这家伙很害怕楚方手里的匕首,在不停的躲闪。
眼见我扑下来,那怪物一个闪身猛然冲出,露出了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嘴,一股古怪的吸力立时从那巨口中传来。
我靠!
又是邪物!
而且还是个老熟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我曾经在时间轴中见到过,在那山顶湖中培养的那只邪物吧?不过怎么身材却越养越小,但是一身可怕的气息却显然增强了不知道多少。
“来得好!”楚方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原来已经浮出了水面,手握着一张白色的玩意,猛的向下一挥,瞬间巨大的剑光席卷一切,腥臭难闻的血腥浇了我一头一脸。
随着这怪物的身亡,整个空间也开始不停晃动了起来,楚方怪叫一声,拉起了手上的剑气虽然杀了那怪物,却仅仅从丈许缩短到了两米多,被楚方握在手中,疯狂开路,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一般,瞬间破开无数的壁障,带我冲了出去。
呼啸的剑气纵掠而过,瞬间打开了一条道路,然而我紧跟在楚方后面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并不是通向地面的方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而还没等我阻止他,转眼间这个疯狂的家伙就已经破开了无数的壁障和石块,而那两米多的剑芒此刻也仅仅声息了尺许,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古旧破败的石门。
“楚方,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皱起了眉头,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说实话按照整个事情的走向,我现在应该去和离孤老大汇合,直奔困住我父母的古墓才对,怎么阴差阳错的又卷入这么一对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而且每一件都合乎情理,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显得有些古怪。
“终于到了!”楚方的声音传来,“杨牧,对不起有很多东西瞒了你,不过过了今天,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说着他的手猛的一推,瞬间那石门打开,立时吓了一跳,连忙提防,却没想到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处一张蒲团上坐着一个干枯的尸体。
“啧啧,没人!赶紧走吧!”我觉得楚方的状态有些不妙,仿佛经历了太岁的事件之后,一直都有这种感觉,感觉什么都怪怪的。
“杨牧,你说你真的是你,我真的是我么?”拉了一下楚方,可是他却并不为所动,反而将自己的手身上了肩膀。
“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不可避免!”还没等我琢磨出这句话什么意思,他的手已经撕破了自己的衬衫。
扑哧!他瘦削的锁骨上有一处小小的凸起,被他的手指猛的一抠立时破裂开来,紧接着一只头顶长着巨大夹子的古怪虫子,猛的窜了出来,飞快的没入了那片红光之中,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吼声响起,整栋楼都开始不停的摇晃。
一瞬间,潮水般的记忆疯狂涌入了楚方的脑海,曾经在H市发生的一切全都仿佛在昨天一样,原来并非是自己忘却了这刻骨铭心的恐惧,而是这段记忆被人以某种妙法生生的给冲淡覆盖,手法巧妙之极。
为了消除普通人的恐慌,玄门中人多有许多抹去记忆消除恐惧的方法,然而这种方法轻易不会施展,因为副作用实在是太大,除了那些恐怖的回忆之外,其他的一些记忆也很容易发生空白,造成人生的断层,近乎是一辈子的影响。
不过这楚方所中的术法却并非那种强横霸道不顾一切的抹去记忆,而是仿佛一床柔软的被子,将那可怕带着尖刺的回忆完全覆盖,虽然依旧可以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然而却仿佛寻常事一般,这才是惑心术最高的境界。
能够施展这个层次的惑心术的人屈指可数,当听到这里的时候,给楚方下这个术法的人名字我们简直呼之欲出,除了手段通天的离孤,还能有谁?
“那是封印!”楚方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烟圈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火甲虫,一种极北酷寒之地生长的古怪甲虫,整个骨质的大夹子就足足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动作并不快速但是天生却有着克制妖物的力量,无论多么坚硬的妖骨,在他面前都仿佛烧红餐刀下的牛油一般,根本无法抵挡,而且他本身还能放出一种特异的声波,听到这种声波的妖物哪怕再强横,也会被定住身体。
没想到在放楚方去过正常人生活的时候,离孤不仅仅对他的记忆进行的封印,更是在他身体里封了一只火甲虫。这东西进入人的血肉之中会沉寂不动,进入休眠,然而一旦破皮而出迎风就涨,以妖气为食,无往而不利。
与此同时,那看似干枯的尸体,居然猛的发出了尖叫声,飞快膨胀了起来,让我猝不及防。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那看似蜷缩干尸的玩意,居然瞬间化作了无数的藤蔓飞舞,竟然是一颗植物!不过更是一个妖物!
楚方面前这妖物发现不妙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突然出现的火甲虫已经跳到了她的身上,楚方猛的抬头,只见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直硕大的花朵,比起向日葵来还要高上半米,脸盆大小的绚烂花盘中间拳头大小的一只眼睛此刻正血流如注,因为火甲虫已经深深的刺入其中!
这怪花的根部深深的没在了地面深处,楚方甚至可以看到那横七竖八的根部眼下已经在破裂带石板下纵横摆动,怪不得整个密室始不停的颤抖,原来这朵怪花早已经完全和这片大地在了一起。
这,这到底怎么个情况?
“事成了,快走!”见我还在发呆,刚才还一脸决然的楚方立时满脸严肃的拽起了我,疯狂向外跑。
“只要逃出去,咱哥俩就赢啦!”他哈哈大笑,“不过不好逃啊,犁头巫家的人虽然完全都被牵制,但是这群家伙的势力太庞大!来吧,咱们来一场大逃杀!”
也不知道他捣鼓了一下什么身上立时明光大作,下一刻我俩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出现在了天光之下。
我就说,这家伙刚才绝对是故意的,否则怎么会有这玩意却不用?看来他的目标正是刚才那古怪的植物啊!
“小心!”还没等我站稳,楚方突然一脚踹了出来,将我生生踢飞。
我刚才站立的的位置,头顶飞翔着的一只黑色的鸟猛然间炸裂了开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火焰瞬时四起。
更加恐怖的是,那只黑鸟身体爆炸之后,一团团墨绿色的液体四处飞溅,所过之处无论是山石还是草木,一旦接触立刻就被烧成了灰碳。
这毒液破坏力也实在是太惊人啦吧?如果不是楚方来的机警,只怕我们俩早就变成了焦黑的骨头。
看着地面上被烧黑的草木以及石头,还有散落在水面上漂浮的绿色液体,我俩都不禁有些害怕。
“这,这什么法术?”我当时缩了缩脖子,有些惊疑不定。
“法术个屁!”楚方翻了个白眼,“没看出来是无人飞机么?犁头巫家的人完蛋啦!不过他们的钱哈有用,现在咱哥俩不用担心那些古怪的巫术,只要能从这群黑心雇佣兵手里逃出去,就算胜利!”
这尼玛什么鬼?难道我走错了片场么?说好的鬼怪妖魔呢?我这么长时间出生入死是为什么啊?明明到了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在呢么忽然就变成了雇佣兵火器追杀我?
就算是灵威八段也没有毛用啊,在大威力的火器面前,难道我能不死么?
“我去,这活为什么不找白老大来?”一边抱怨着,我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白老大?”楚方弓起腰,“你以为他闲着?犁头巫家十二邪物镇压气运,咱们这只是其中之一!其余的谁去解决?”
我心中一震,这根本不是一件意外,而是早有预谋!
“什么?这么说你什么也没告诉我,把我引这里来,是有某些原因?”
“你以为呢?”楚方苦笑,“有些东西,不仅不能说,就连想都不能去想,犁头巫家的东西邪性的厉害,就连我……”
说着他指了指肩膀的血窟窿,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当然明白,连记忆都要封印,显然我们面对的玩意手段非同一般。
“小心点,虽然犁头巫家的人废了,可是他们花钱雇了一批爪牙,咱们只要能扛过这一阵,自然有人对付他们!”
就在说话间,在我左侧的一块大石头忽然暴烈开来,拳头大小的碎裂石块被轰飞了出去。
有狙击手!
尼玛的狙击手!
一瞬间我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发麻,不敢丝毫的大意,更不敢走直路,身体左右摆动,路线仿佛一个喝多了的酒鬼,但是速度却像兔子一样飞奔。
虽然我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但是咱怎么着也是个灵威五段巅峰的高手啊,眼下在死亡的威胁下,我超乎寻常的做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
砰!
刚刚落脚的地方,又一块石头被轰飞,我禁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句。
显然狙击手发现了我跑的很有节奏感,用这种方式试图打乱我的节奏,让我慌乱起来。
不过当他发现我并没有受影响的时候,竟然不再逼迫我,而是自顾自的开枪,和我比起了节奏感。
不急不缓的开枪,每出一枪都能带给我极大的压力,仅仅是三四枪的功夫,我就已经消耗了极大的体力。
这种情况我不敢再跑,连忙一个翻滚从斜坡下翻了下去,找了片石林藏了起来。
我的前进步伐停了,而狙击枪也熄火了,大量的汗水哗哗流了出来,虽然仅仅是短短的几分钟,却比和邪物对轰一个小时还要累。
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一般,短短的几百步距离已经将我的精气神提到了联丰,阵阵后继乏力的感觉传来。
偷偷瞄了一眼,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狙击手的方位和动作,但是我却知道那个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一定将我们俩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狙击手在高出,我们在低处,对方有狙击枪,而我身边只有一个楚方,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
楚方的身体靠在大石头上,我歪了歪身子,将他挡在里面。
“我受伤了,这群家伙什么时候能处理干净?”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外套从楚方身后拽了出来,然后一扬手猛的向着外面扔了出去。
砰!
果不其然,还没等衣服落地,就被子弹大了一个大洞,尤为可怕的是,那子弹的来势竟然如此之大,轻飘飘的衣服居然让一只跳起的兔子般,被子弹带飞出去连三米才啪的一声落地。
我的心沉了下去,居然依旧被狙击枪封锁,看来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显然这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并没有随便一动,还在原来的位置耐心的等待猎物自己跳出来,这也就是说,一旦稍有不慎的话,就会被一枪爆头。
不过确定了这狙击手没有挪动,我的心反而稍稍安定了下来。
那狙击枪虽然威力强大的吓人,但是属于远程武器。我们俩躲在这大石头的后面不露头,难道他还能把这近两米高的石头给打穿么?
既然这样,那就耗着呗,这些雇佣兵看起来厉害,亚也要分对谁来说,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手段的毛头小子还可以,随便遇上一个蛊术大师,怕是就要死翘翘,只是九姓十二宗的后援在呢么还不来?
不过,消耗的时间越久,对我们也就越有利,但是小腹传来了阵阵的疼痛却让我有些皱眉,殷红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气得我连连咬牙。
撩起衣服,发现一截铁皮碎片,仅仅是划伤,但是口子却老大,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苦笑着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要是再这么流血下去,只怕再过一阵我的血都要流尽了。
幸好,伤口处已经不再继续流血,显然我强大的恢复力起了作用,而一旁的楚方却是皱起了眉头,露出了艰难的神色。
“不要动……”还没等楚方有什么动作,突兀的传来了阴沉的声音,我和楚方对视一眼,显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群家伙在暗地里远远的躲着,怕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但是居然敢靠过来,难道以为楚方楚四爷的名字是白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