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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带着乔安安出去散步,十一姨很是担忧的看着两人。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滨江路很多人出来晒太阳。T市的冬天,太阳实在是很难得。
乔安安上前挽住秦淮的手臂:“淮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很多次在澳门街头散步。”
秦淮回头看她,女孩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爱慕,他心中长叹,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忘记了呢:“很多事,我都忘记了。”
乔安安停下了脚步,深情的望着秦淮,“没关系的,只要我都记得就好,我都会一件一件告诉你的。”
秦淮点头继续往前走。
“这些年,为什么没有來找我?”秦淮问。
乔安安的眼圈忽然就红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找过你的,但有些事我真的现在不能告诉你,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秦淮皱眉看向她,不再逼问,她说的苦衷,大概是和自己那个武断霸道的爷爷有关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泛起一丝柔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等。”
前面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高大男生伸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秦淮挑眉,他今天没有让人跟着,自己也一时不察忽略了身边有人靠近。
那人紧盯着乔安安挽在秦淮手臂上的手,右手指着乔安安:
“你不是小玉的男朋友吗?那么她算是怎么回事?”
秦淮看着男生,竟然是叶怀玉的那个追求者,厉宝良。
秦淮根本不打算搭理他,牵着乔安安的手就准备绕过去。
厉宝良挥拳朝秦淮打去,秦淮一个闪身避开。
“我警告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秦淮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的难看,他是碍于叶怀玉,才不想和这个人发生什么不愉快。
“你为什么脚踏两只船?小玉得多难过!”
厉宝良红着眼眶,不管不顾朝着秦淮又是一拳。
秦淮松开乔安安的手,挥拳迎了上去。
乔安安迅速退到一边,以免成为秦淮的负累。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一丝的惊慌。
“要报警吗?”乔安安问。
秦淮瞥她一眼:“不用。”
厉宝良被秦淮一拳打到下巴上,嘴角迅速晕出血迹。他吐了口血水出来,伸手摸了摸嘴角,继续挥拳冲上去。
秦淮火了,一个反剪手将厉宝良架在了地上:“不该你管的闲事不要管,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乔安安闻言眸中寒光一闪,她垂下眼眸,掩下里面的情绪。
厉宝良挣扎着却起不来,他急红了眼,咬着牙拼命的反抗,都无济于事。秦淮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厉宝良这么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
秦淮扯下领带,将厉宝良的双手反捆了起来:“既然你想不通,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领带的另一端被绑在了河边的栏杆上。
厉宝良眼睁睁看着秦淮牵着别的女人扬长而去,大声嘶吼着却是无计可施。
怀玉那么骄傲的女孩,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中午,叶怀玉要求出院,杰克和钟云杰劝阻无效,也就由着她了。她用的药药效是很快很强,现在出院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身体要小心调理就行。
叶怀玉没有回公寓。
一个早上,不,应该说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秦淮没有来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他。
“杰克,你送我去学校吧,快放假了,有些事情要处理。”
杰克看了看叶怀玉,心知她是不想回秦淮那里,心下叹了口气,也不为难她,只让司机一直跟着,方便她出行,也可以顺带保护。
叶怀玉在学校里晃荡,操场、林荫道、食堂,当初都空荡荡的没有人。原来已经放假了呀,自己这几天真是活得糊涂啊。
她漫无目的在学校逛着,放任自己的思绪游荡。
这么安安静静地,没有人打扰,其实特别的舒服。
可这安静也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叶怀玉接到了厉宝良的电话。
电话那端声音有些沙哑:“叶怀玉,我是厉宝良。”
“嗯,你好。”叶怀玉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
“我,你可以出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我现在不是很方便。”叶怀玉站在空荡荡的操场前仰望天空,现在她只想独处,谁也不相见,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那好吧,我,那个叶怀玉,你很喜欢那个男人吗?”
“嗯?为什么问这个呢?”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好男人的,他们会珍惜自己的爱人,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真的,你要相信。”
叶怀玉心中一跳,不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嗯。”
电话那端似乎叹了口气:“叶怀玉,那个男人不是好人,他不是合适的人,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不要喜欢他。”
叶怀玉沉默,没有说话。
“叶怀玉,你相信我,我,我喜欢你。”
电话挂断,传来嘟嘟的声音。
叶怀玉有些怔愣,她将电话放进羽绒服的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发呆。
过了不久,叶怀玉又接到了叶家来的电话。
还有一个星期就春节了,叶家准备在春季前摆筵席,到时候让她也过去,正式以叶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现。
叶怀玉拒绝了,她不想搅和进那么复杂的生活。
有什么办法可以早点将钱还了呢?还有半年自己就毕业了,如果在毕业前可以将钱还完,自己就离开这里吧,离开那些纷乱的人际关系,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画自己喜欢的设计图,实现自己设计师的梦想。
可生活哪能那么容易安静呢?
叶怀玉还没走出校园,又接到了姨母的电话,让她今天回去吃个晚饭。
叶怀玉回到姨母家,却意外的看见了叶姗姗。
姨母面色有些尴尬,将叶怀玉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她来了好久了,我也是不忍心,你还是听她说说吧,那边的事情,看怎么解决才好。”
叶怀玉有些惊讶,姨母居然会对叶姗姗不忍心,她不是一直都很恨叶家这一对母女吗?
叶姗姗有些不自在,她有些别扭的对叶怀玉说:“我们出去谈谈吧。”
姨母一个劲将她往外推:“去,你们两楼下逛逛去,待会儿逛累了上来吃饭,姨母给你准备了可乐鸡翅还有烧白。”
楼下的小树林,树木全都光秃秃的,只有些还没化的雪堆在上面。
树下的石头凳子上,全都是积雪。
叶怀玉觉得有些冷,将帽子紧了紧,站在凳子边看着叶姗姗:“有什么事就说吧。”
叶姗姗嫌弃的看了看四周:“在这里?”
叶怀玉有些不耐烦:“你不说,我上去了。”
“诶!”叶姗姗伸手拦住她,“你,过年的晚宴,你回去吧。”
叶怀玉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去,从前叶家的晚宴和我没关系,以后也是。”
叶姗姗伸手拉住叶怀玉的手臂,双眼急切地望向她:“拜托你了,如果你这次不回去,我们这个家也就散了。”
叶怀玉疑惑的看向叶姗姗,一向高傲的天之骄女,竟然向她说拜托?
叶姗姗转过身背对着叶怀玉:“叶怀玉,我向你道歉,从前对你的所有不礼貌,我全部道歉,还有我妈妈对你做的那时,对不起。”
叶怀玉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好的,我知道了,你的道歉我听到了,没什么我上去了。”
叶姗姗追上她:“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爸要和我妈离婚!如果你这次不回去,他们就会离婚,爸说他不会原谅我我妈!”
叶怀玉顿住脚步:“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大步朝着楼房走去。
“叶怀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姗姗的声音带着哭腔。
叶怀玉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掩盖所有的罪恶吗?她想起自己上次的狼狈,想起母亲曾经遭受的伤害。这句对不起,你们最应该跟我母亲说不是吗?
叶怀玉上楼,姨母薛亦梅见只有她一人上来,大约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她一边摆菜,一边观察着叶怀玉的脸色:“小玉啊,其实你的父亲……”
叶怀玉打断薛亦梅:“姨母,连您也要为他们说话了吗?连您也忘记了他们对妈妈的伤害了吗?”
薛亦梅摇摇头,“你的父亲当年其实也是不得已,他和你妈妈真的是很相爱的,如果不是家族逼迫,不会让她受那些苦。很多事情,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姐姐她离开前,也很希望你能和你爸爸好好相处。”
叶怀玉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桌的食物发呆,她想起了妈妈,那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最爱她的女人。她会希望自己去吗?她会希望看见他们一家幸福吗?
“你的妈妈,我的姐姐,是最善良不过的人,她是那么的爱你的父亲,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付出。我想,或者她是希望你们能团聚的。”
叶怀玉看着姨母,心中乱极了。
自己内心难道不渴望父亲的关爱吗?
渴望的啊,可是这种渴望藏得太深,甚至被仇恨所掩盖。
直到上一次,听说那个父亲为了不让自己嫁给吸毒犯,和家里对着干,她心里忽然涌出的满足,才让她发觉,自己内心的深处其实是多么的渴望父爱。
可是那个女人,那个破坏母亲婚姻的女人,那个恶毒设计自己的女人,自己真的要去帮她?
“姨母,你真的希望袁乐萍和他幸福吗?”
薛亦梅看着叶怀玉:“姨母不是希望袁乐萍幸福,是希望你不要和你的父亲走到恩断义绝的地步,你去,是为了你的父亲,不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