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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一笑:“你交给弥勒教的是什么?”
洪邴一愣,随后说道:“这你管不着,你是什么人?”
李彦下马向他慢慢走过来:“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有离开的可能,如果知道你只有死了。”
洪邴知道想安全走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眼睛瞪起来:“谁死还不一定呢,拿命来吧。”嘴里说着话,手里单刀向着李彦劈了过来。
李彦最喜欢的是这样打法,宝剑横向洪邴的刀上削去。看着是想挡住他的刀,但李彦这么做是想发挥龙泉剑的威力,不想和他缠斗。果然如同李彦算计的那样,以龙泉剑的锋利,两下相交,用的全是最大力气,呛啷 一声,洪邴的单刀断为两节。
李彦手中的剑划一个弧形,快如闪电向前刺出两剑。三分剑术,发挥到极致,洪邴的两条大腿被刺中,鲜血直冒,他惨叫一声摔倒。李彦上前,剑尖再点,他的两个胳膊也不能动了。李彦收起剑,一把提起他进入树林里。放下洪邴说道:“说吧,你别想抗拒,我有一百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办法。”
洪邴咬咬牙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
“是吗?”李彦斜着眼睛说道:“那好,我把你捆在树上,扒光衣服,你说你被蚂蚁爬满全身,被蚊子一点点盯死什么样?那个滋味你知道吧?”
嘴里说着话,用剑把他的衣服划开。洪邴眼里露出恐惧的表情,被蚊子叮一个包,都非常难受,如果是满身?他眼里是怨毒,是仇恨,更多的是恐惧。李彦说道:“说,那是什么东西?”
越是明白人,越是胆小,因为他们能遇见到后果。洪邴一阵挣扎后,还是害怕:“那是金银珠宝和钱。”
李彦也算计到可能是钱,但金银珠宝,那么多可就是惊天数字。冷声问道:“这么多钱,哪来的?”
既然说了,洪邴只好说道:“是弥勒教掌控的各地寺庙收上来的钱,还有一部分是他们暗地经营买卖所挣的钱,都交到伽兰寺,统一送来这里。”
李彦接着问道:“买卖?都有什么买卖?”
洪邴摇头:“我不知道,但听说有赌坊、青楼。”
和尚开妓院,开赌坊,这可是天下奇闻。李彦说道:“还知道什么一起说,否则你知道后果。”
随着洪邴的交待,李彦眼里杀机越来越浓,他还以为进伽兰寺的那几个女人是和尚找的妓女呢,所以,认为是藏污纳垢之地。原来那是伽兰寺开的妓院中小姐,那些女人是秘密分批把东西带进寺庙。用这样的方法运送,不能不承认他们小心。最让李彦杀机大盛的是秦州女人失踪,都是被他们弄走的。运到别的地方,逼进妓院挣钱。这十多年来,他们得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洪八爷是一个坛主,他儿子洪邴就是手下,还有些什么人,他不知道。每个人只是负责自己这个坛的事情,抓到舵主也只能知道一个舵的人,想获得更多信息,只有抓到更高级的人。
根据洪邴交待,他们是陇右道,而弥勒教也是分为十道,完全是按着大唐的行政区分的。每个道是由一个锦衣特使负责。大部分是一个州设一个舵,有舵主。每个县有一个坛,一个坛主负责,他们都是垂直领导,而总部负责全面。
这些机构是垂直指挥,横向并不发生关系,只有上级掌握本辖区之内的横向关系。好严密的组织结构,这让李彦想起了当年革命老前辈创建的党组织,何其相似。
如果有一天,他们振臂一呼,天下响应,那不就是一举夺取天下吗?如果那时候,李世民想剿灭他们,得死多少人?
如今李彦了解的所有情况中,并没有发现军队组织,难道他们想通过和平方式进行革命?这可不是后世民主时期,李世民是不会接受其他党派的,必然是想消灭他们。想到血流成河的景象,李彦不寒而栗,这是谁他妈想出来的办法?
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最大可能性是付出血的代价。这种情况比武装夺取政权更可怕,要是有人趁机起来作乱,使大唐四分五裂,天下必然陷入大动乱中。
可李彦根本不知道教主是谁,最好是把十个道的特使都抓到,把他们组织机构和首脑人物摧毁,才能消除这种祸根。
难怪把李珍发展成为他们的人,十几年都不动用。自己还纳闷呢,既然在自己家潜伏内奸,为什么一点行动也没有,原来是这么大一个计划。连自己家里都有他们的人,那么朝中大臣呢?那些世家门阀呢?
李彦几乎不敢想下去,这个神秘教主到底是谁?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他,至善禅师恐怕是陇右道的负责人,从他身上可能知道教主的身份。那些坛主、舵主都没用,毁掉一个舵一个坛,基本没什么用,还可能惊动他们。
还有为什么突然想挟持锦儿?想弄清自己的身份?进而想控制李丽质,间接控制李世民,看来他们不打算武装夺取政权,可一但被李世民知道,他连哥哥、弟弟、侄子、侄女都杀,会在乎别人吗?
太多问题李彦弄不清楚,他有些无处下嘴的感觉。只有找到锦儿,让锦儿脱离他们控制,也就控制不了自己,那时再想办法弄清楚,争取一网打尽。
李彦陷入深思,洪邴确害怕了,他不知道这个武功高强的少年是什么人,为什么从那沉思。他可不想死,就说道:“大侠,你就放了我吧,我都说了。”
李彦并不是好杀的人,但事情太大了,他不能不小心。一但他们教主知道事情败露,铤而走险提前发动,自己可一点准备也没有。再说李彦有一点怀疑,这么严密的组织,怎么可能一点不准备武装力量?控制内部也需要一定的武力,对这方面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他不能让消息外露,还让他们不知道为好。所以,跟本没有回答洪邴的话,手里寒光一闪,洪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死在剑下。
用了不长时间,李彦在树林里挖了一个坑,把洪邴埋上,又把那匹马上的东西取下来一起埋上,只有一个死马的尸体留下,如果有工具,李彦会连马一起埋上。但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匹死马也查不出身份,那就让洪邴成为失踪人口吧。
李彦又回到寺庙,明光正在训斥那四个武僧,见李彦从外面进来,吃惊的问道:“李施主去什么地方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李彦说道:“我没事就四外看看,大师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这里情况复杂,担心施主安全,还是不要乱走为好,至善大师这两天就回来。”
李彦点点头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那些壁龛,大佛修的可真宏伟,很让人仰慕,就去看看。”李彦敷衍的说道。
对李彦的话,明光是不会相信的,自己派四个人监视他,竟然李彦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大摇大摆出去的?那自己的人眼睛瞎了?但特使说不要乱动,观察一下,他也就装着不知道,叮嘱几句也就算了。
吃过晚饭,李彦倒在床上,继续想怎么办。从长安到这里最快也得接近一个月时间,不知道李世民是否能同意自己的观点,也是否能相信。再说还不知道接没接到信呢,王玉廷能把信安全送到吗?
李彦担心,可王玉廷更担心。他把父亲的小妾领跑了,为了安全他连墨鱼都没带。把他支开,找到裴娟,两个人正像李彦算计的那样,早就有一腿,但是一直没想过远走高飞。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起码裴娟想过。可王玉廷是公子哥,根本就没有胆量,更没能力挣钱。两个人出去怎么生活?所以,根本不敢想这些。
可李彦给了他一个机会,那可是当朝相爷,还能见到皇上,那个小娘子一定大有来头。自己帮她送这么重要的信,就是赏自己一官半职也能生活下去。所以他和裴娟一说,当时同意。天天陪着一个老头子,有一个俊郎君,哪有心思,恨不得天天在一起才好呢。
所以,两个人一拍而合,马上租一辆马车来见李彦。拿到信,立即赶往长安。王玉廷怕被父亲发现追上自己,当然跑的特别快。从秦州到长安只用了三四天时间,那时候李彦还没有进甘州呢。
到了长安,王玉廷把裴娟安排在客栈,立即带着信去房府。此时房玄龄的家可不是以前了,他是中书令,又是皇上最宠信的大臣,位高权重,家里也不一样了。
王玉廷也不知道李彦是谁,就对门口的家丁说道:“这位大哥,我求见房相爷。”
门卫一看是一个读书的公子哥,有些不屑。每天都有来求相爷的,不是举荐就是请教。有些爱理不理的说道:“你是什么人?什么事要见相爷?”
“在下王玉廷,有重要事报告相爷,我是从秦州来的。”
王玉廷可不敢狂傲,他是有求人家的,再说一国中书令哪是好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秦州有重要事情禀报?家丁不敢耽误。老爷这些天忙得够呛,国家大事都找他,公事上哪敢耽误,说道:“你等着。”
他进去禀报。房玄龄也是刚刚散朝回来,他也是听皇上说的,李彦失踪,锦儿被挟持,百骑卫撒下人马在找。李丽质回京,哭着要去找李彦,这可是大事,又牵扯上大家族,很是不好办。
但百骑尉没有消息,两个人下落不明。连刑部都秘密派人调查,可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李世民发恨,想对几个家族动手。可是消停一段时间的突厥又开始进行动作,眼看快入秋,也是草丰马肥的时候。一但入冬,黄河封冻,突厥必然进攻劫掠,这也是重要问题。
对于是解决世家还是解决突厥,李世民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再让女儿一闹,心情更坏。把几个近臣训斥一顿,限期拿出办法。一脑袋问题的房玄龄也上火,但偏偏杜如晦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
本来认为李彦有办法,或许可以挽救杜如晦一命,必竟平阳和皇后都是李彦治好的,但李彦又失踪了,怎能不上火?回来正在书房里深思呢,门外家丁说道:“老爷,门外来一个叫王玉廷的年青人,说是秦州来,有要事禀报。”
房玄龄一愣,秦州来人找他禀报,什么事也是报给秦州刺史,再上报中书省,怎么跑家里来报告了?可能又是想借机会让自己推荐的,但找上门来一定是有些关系,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也就说道:“带他来书房。”
王玉廷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房玄龄,马上跪倒:“学生参见相爷大人。”
房玄龄听他说学生也就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见本相,又是谁让你来的?”
房玄龄还以为是哪个关系推荐来的,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秦州王玉廷。王玉廷一愣,他怎么知道是别人让自己来的?连忙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是一个叫李赛花的小娘子让我带封信。”
这个情况把房玄龄吓一跳,上次小娘子找家来,就是李彦整自己,弄得睡了好长时间书房。这回是小娘子带封信,自己哪认识什么李赛花?就说道:“信在哪了,交给我吧。”
王玉廷说道:“不行,她交待让我找相爷,请相爷带我面见皇上,这封信必须交到皇上手里,其他任何人不能看。”
这一下房玄龄惊诧起来,什么信这么重要,必须见皇上,他问道:“这个李小娘子是谁?”
“我也不知道。”王玉廷说道:“她说我见到相爷一说她的样你就知道。”
房玄龄说道:“那你说,她什么样?”王玉廷一说,房玄龄差点没叫出来,长的那样,手里一把宝剑,除了李彦还能有谁?不过,他也真能弄,还弄一个李赛花出来,恐怕以后又有取笑他的话题了。但李彦失踪,却出现在秦州,托人代封信,还要亲手交给皇上,连自己都不信任,那一定是大事。就说道:“那好,你跟我进宫。”
这么容易,那个小娘子是谁?王玉廷有些激动,能见到皇上啊?跟着房玄龄坐车进宫,一路上,把他激动够呛,也紧张够呛,心里想着见皇上该如何行礼。
太极宫御书房里,李世民什么奏折都没有看,他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到底是先解决突厥还是先解决内部,不好决定。先解决内部无处下手,解决突厥,内部不稳,也难办。平常有些特别难的事有杜如晦,可他重病,再有不好解决的事,还有李彦帮他用非常手段处理,如今突然没有这两个人,还真拆手。
再一个让他来气的是,根据百骑尉报告,长鄂路收入并不少,但上缴的钱却没多少,他们并非内行,也弄不清楚钱哪去了。有李锦儿也行,偏偏李锦儿被绑架,让李世民怒火中烧。一旦有机会抓到证据,他绝对饶不了这些世家大族。
就在李世民从那发怒的时候,赵坤进来:“皇上,房大人求见,在宫外侯旨。”
李世民一喜,房玄龄刚从这离开没多长时间,难道想出什么好办法了?连忙说道:“宣。”
房玄龄也着急知道李彦的信里是什么,所以一路上很急。来到御书房外面对王玉廷说道:“你先等着,不要乱走。”
王玉廷出身商贾世家,并非是官宦之家,进入皇宫,被这巍峨气势镇服,哪敢乱动。连忙说道:“是,是。”
房玄龄进来,给李世民施礼:“臣,参见皇上。”
李世民说道:“爱卿求见,可有什么良策?”
房玄龄说道:“没有,臣带来一个人,他带来了重要信件,臣判断是永宁王的信。”
李世民一下站起来:“信呢?俊青说的什么?”
房玄龄说道:“臣不知道,还没有见到那封信,送信人说给他信的人交待,必须亲手交给皇上,其他任何人不能看。”
李世民吃一惊,说道:“人呢?让他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