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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来到前面的大厅,柳静秋正陪着一个人坐着。来人能有四十来岁,一脸的傲慢。李彦有些奇怪,如今除了特殊的几个人,一般来李彦家的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即使是一般的官员也是面代微笑,不是李彦官多大,而是他掌握的资源和身后的势力。别说李彦传奇一样的经历,就是将军府长史也是实际军职,还是从六品的武官,一般一个县令也不过七品。
大唐还没有定国,崇尚武力,所以武将的地位并不低,还不像后世那些重文轻武的朝代,所以武将有时也很嚣张。再说由于一些奇特的物品,让李彦家里出入全是显贵。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些国公、王爷的下人也不是一般人能惹起的。何况李彦走的是夫人内线,依仗飞凤她们是女孩子,大部分的生意都是通过窦夫人,卢夫人、秦夫人他们出面的。
虽然卢家和秦家都不是什么高级人物,也只是秦王府的幕僚,可也都是官身,又深得李世民器重。特别是这当中有长孙无忌参与,他妹妹可是秦王妃,同时舅舅高士廉也是李渊的重臣。
这段时间因为杨氏来了,这些官太太总算有了借口,以和杨氏拉关系为理由前来。在为人处事礼节方面,柳静秋可比李彦强百倍,让李家地位大增。
来的夫人中以屈突通和窦轨的夫人最为高级,萧氏可是前朝皇后的妹妹,又是现在的国公夫人,同时是李渊的亲属。李世民和李建成也得叫声舅舅,何况还有尚书左仆射窦威在,那可是李渊十分看重的人。
李彦是不怎么出名,也不是高官,但他用金钱和物资构筑起来的关系网都在起着庞大的作用。
最让人忌惮的是李彦和五姓七家的门阀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卢德友,李彦搭上了郑家、崔家、王家、李家,这些豪门大族。这些家族历经几百年,历代都是出将入相,势力盛极一时。朝中和地方世家门阀全是相互连姻关系,不是一般的牢固。别说是一般的势力,恐怕皇上想动这些家族也没那胆量。
李彦的肥皂技术和新型马车技术以交给了这几大世家,让他们共同开发。同时答应大唐烈的制造方法也可以公开,实行地区专卖制度。只要保证大唐烈不进入长安,李彦就可以不管。由于李彦出征,这件事先放下来,可几大世家全盯着呢。具说李彦手里还掌握着不下十几种比大唐烈还挣钱的生意,这些要逐步放开。
可想这些家族怎么对李彦,有人想动李彦那得想一想,能不能抗住这些世家门阀的力量。李世民为什么能容忍李彦,甚至不惜舍出老婆来拉拢李彦,那就是以他的头脑早看出来,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李彦支持就行,因为他身后有庞大的世家力量。
这些也就是李彦作事什么顾忌也没有,也很嚣张的不想当官原因。都说无官一身轻,他如果不是官员,也当然不受管制,只要用经济纽带捆上这些势力,也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今天这个有些倨傲的人是谁?为什么这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柳静秋可不是李彦,他还不适应面对这些高官,有些谨慎。可李彦也养成骄狂的性格,连和公主王妃说话都毫无顾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一抱拳说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来人见李彦不过弱冠之龄,长得大一些,一身儒衫,显得很精神,再加上他也练武,又是比较现代的锻炼方法,体型并不难看,面容有些精美。
他出去又不骑马,大部分坐车,所以并不像其他军旅的人那么黝黑,像个读书人。唇红齿白,翩翩美少年,他心里喝一下彩,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说道:“某王郅,字敬之,李长史可否单独一谈?”
李彦心里一动,他不知道这个王郅、王敬之是谁,想和自己单独谈,那就是有秘密的事。一笑说道:“这是在下的父亲,没有什么可背着的,有话尽管说。”
王郅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李长史,你还不认识我, 某家承蒙太子不弃,添为东官太子府司马。”
这一下李彦有些动容了。他一直以来就在担心,李世民的意图自己清楚。但李建成一直没有动静,李建成真的找上来。
李世民再怎么硬气,必竟他只是一个秦王,可李建成现在是太子,身边聚集了不少的人,而且掌握东官六率的兵马,所以李彦尽量低调不引起李建成的注意。只是李世民知道无所谓,因为李彦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只要拖过年,自己离开长安就好了。他要给外人一个印象,两不相帮,一心挣钱。所以,他才不要官职,以免进入他们的视野。看来还是没躲过去,李建成终于还是找上来。
李彦有些后悔,杨氏她们不该这时候来,他没有催促李兰和李乐他们来也是这个原因。现在并不稳定,牵扯的人越多,自己越被动,家里人都在长安,等于有人质在人家手里一样。如果是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如今家里人都在长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然这样,他不想让柳静秋参与,以免杨氏她们担心。也明白王郅的想法,就说道:“那王司马来请到书房一谈如何?”
柳静秋虽然不当官,可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才学还是不低的,对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不见得比李彦知道的少。树大招风这点他很清楚,来到长安以两个多月时间,虽然佩服李彦一个少年有这么大能力,但也为他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古人说的。
见一提到太子东宫,李彦同意两个人单独谈,就明白李彦不想让自己参与其中。他娶到杨氏,又给他生个儿子,有一个女儿,女婿,又有了儿子,李彦也张嘴叫自己父亲,杨氏又比自己小十几岁,他心满意足,也不想涉足官场。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所以心甘情愿的为李彦打理一切,就像一个管家似的。
李彦虽然比较懒,但通情达理尊重自己,也不小气,心胸够宽广,对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像亲姐姐一样,正在张罗给两个人买房子置地。虽然柳静秋也不缺钱,黄家也可以,但李彦从没提过。那是嫁出去的女儿,黄景初提出自己花钱,李彦一笑拒绝,他的话 “柳眉也是我的姐姐,李家规矩没什么男女之分。”
感动得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柳眉一口一个弟弟,恨不得当丫鬟一样伺候李彦。但李彦身边女孩子一大群,根本用不上她。
如今明显能看出来,李彦惹上了麻烦,还是太子府的。那可是未来的皇上,心里着急为李彦担心。李彦也看得出来,一笑对柳静秋说道:“父亲大人,有事你就处理,我和王司马来有些要事相谈。”
柳静秋点头:“没事,你忙吧。”
李彦对王郅一举手:“王司马,请。”
王郅眼里露出一股轻视,他觉得李彦也不过如此。长安把他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少年奇才,神童,这有什么?不过一些奇淫技巧,登不上大雅之堂。钱是有用,但无法和权力官位对抗。
不过魏征说的有点道理,能拉拢过来,对太子是一大帮助。王郅清楚,太子可以通过钱财拉拢其他人,但对李彦没用,他更有钱。当知道太子同意的时候,王郅下力量调查了李彦。随着调查,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少年,潜藏这么大能量,拉拢过来确实有用。
为了结交大臣,太子也特别需要钱,李彦起码能在经济上资助太子。作为李建成的谋士,决定亲自出马收服李彦。相信他既然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太子和秦王的份量谁重。
从骨子里瞧不起武夫和商人的王郅,虽然佩服李彦,但内心深处还是瞧不起,所以脸上难免露出倨傲的神情,面对白衣布身的柳静秋更加傲慢。
柳静秋是李彦继父,这点并没有谁刻意隐瞒,大部分都知道。见柳静秋竟然为了女人入赘李家,更有些瞧不起,所以态度傲慢。但他并不知道第一个印象给李彦的就不好。
他随同李彦一起来到书房,这是李彦单独的地方,这里没有谁,是李彦的私人空间。他给别人规定的,这里是禁地,平时只有飞凤和彩蝶还有锦儿能进来,连杨吉儿都不来。
聪明有理智的杨吉儿很少主动找李彦,李彦想找她就去潇湘馆。这里淡雅清静,给李彦配备的书童李安平时就在这里学习,也没什么事干。
李彦大部分时间都在杨吉儿那里,要不就在工业园里面搞研究。出去的时候就带着李安和李贵两个人,李贵赶车,李安照顾李彦生活。李彦带李安的时候很少,要不他就出征,要不在家,李彦还真很少出去。
按李彦的规定,李家不论是下人还是干活的,不许不学无术,要有文化。作为下人能有机会学习,李安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能拒绝,学习得别特认真。
何老夫子是房夫人给请来的大儒,一开始是教李锦儿自己,越弄越多,他现在有一百多学生,男女各一半,李家学堂被何元寿命名为清渠书院,他也成为院长,有了四名手下教师,负责李家的教学工作。
虽然对李彦让他们教那些格物知识十分不满,也抗争过,但这是私人书院又不对外,他们也没办法。不过君子六艺,李彦不反对。这些学生也听话上进,何老夫子还是很高兴。再说李家待遇也好,比那些县学的教授薪俸还高,可能比国子监的也高。
特别是李家书院里面有大批的女学生,很会照顾老师。连李彦都尊重他们这些先生,何况是李家其他人,所以在李家院长是有很高地位的。老爷柳静秋也是学者,和何元寿也谈得上来,这段时间有时也讲课,弄得李家更像是学校。
李安见少爷把客人带到书房,那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连忙恭敬的施礼上茶。这让王郅大感惊奇,李彦的一个书童都有这个风仪,真是不简单。因为除了衣服以外,李安举止和谈吐不会比大家公子差,这让王郅收起一点轻视之心。
李安说道:“少爷,我一会去学习,我让红花过来吧,她下午才有课。”
李彦点点头说道:“你去吧,告诉别让人打扰。”
“是”李安退出去。
王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着李彦的手势坐下:“李长史,你的书童和下人也学习,真是奇闻,李长史心思不少啊?”
李彦淡淡一笑,李家下人学习在长安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王郅的话有些诛心 ,什么是心思不少?自己培植势力想造反吗?脸色突然冷下来:“王司马,李家下人学文化是让他们更有教养,知书达礼能活得像个人一样,这和我的心思没什么关系。李彦不学无术,不想身边的人也是草包。”
李彦这一冷下来,王郅有些吃惊,小小少年身上好大威严。还没等解释,李彦说道:“王司马,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侍奉太子应该没有时间说些没用的废话,什么事请直说,我还有很多生意要处理,也要去左骁卫将军府有公事,没有太多时间。”
王郅一愣,李彦刚才还笑迷迷的,这翻脸到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