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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第二天偷偷去帝斯卡,陆子芽也并没有惊动大家。
帝斯卡集团的派别不亚于顾氏集团,光是在外层平天接揽的办公大厦里,就觉得头晕眼花。
员工死的事情和顾忆深扯上了关系,那就不能只当作意外事故来对待。
沿着鹅软石路口走着,就在员工宿舍背后的平房里,看到一扇敞开的窗户。
房间里全是穿着白大褂的警察和法医,还有零零散散站在外面搜查的几个巡警。
按理来说,帝斯卡出了这么大动静,瑞艺的人一定会按耐不住的,可惜偏偏没有从宋浅浅那里传出一丝异样,只有可能是警方守住了风声。
陆子芽悄悄躲在窗户后偷听,顾晴兰正在替躺在架子床下铺的女职员检查遗体,因为正在着透光的地方,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腐臭惨白的脸,难以入目的狰狞表情,看着像是生前被蹂躏过的女人脸。
恶心从心脏蔓延到了脖子,更是堵在喉咙里散发不出去,难受至极的感觉。
就像想到了那时父母跳楼后,一群警察、法医围着家里的房子看来看去,甚至在父母身上拿着恐怖的工具在他们身上做着化验和检查一样,那种痛苦的感觉,几度让她想到了死亡的恐惧。
那张脸,就和现在那个死亡的女人一样。
陆子芽亲口听到了顾晴兰的检查结果:“这个女人是昨天七八点左右的时候,被人投毒,或是无意中服毒死掉的,具体的情况,等我的人把尸体带回去检查后才能做定夺。”
事情发生在昨晚七八点,那个时候她还在等方秦的车回事务所,安娜和九叔这两个车技最好的,都被赶走了,有时候,真是不方便。
她站的地方,就是西边的员工住的宿舍小平房,附近的饮品店平常有很多情侣会在这儿乘凉或是吃饭什么的,但是一般人是不会去这么偏僻的地方。
顾奕珩相信他的姐姐、姐夫,所以把他们请来,是相信他们的。
这时,屋外的孙尧走了进来:“刚刚检查过了,外面没有什么特殊痕迹,既然这样的话,就挨个排查,把涉及到了的公司和职员都叫来做血液化验好了。”
顾晴兰站了起来,戴着口罩的她,突然把它摘了下来,摇头对孙尧说道:“这样对帝斯卡的运作会引起不小的轰动,范围必须缩小一点。
“这个女人是哪个部门的?”孙尧问。
“好像是公司医务室的小助手,之前还做过奕珩的私人秘书,不过奕珩最近忙着见国外的老总,你要不要把他叫来问话?”顾晴兰凝重地握紧了生物扫描仪。
着重扫描了一番以后,想起了之前顾忆深的话,这个女人似乎一直对顾奕珩爱慕,所以自然而然地对陆子芽心存芥蒂,这样一来,她的死,跟陆子芽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就不那么简单了。
听完她的话,戴眼镜、大脸盘的后勤师傅吓得赶紧傅摇了摇头,胆颤地向孙尧解释了半天,说这件事绝对和顾奕珩没关系。
陆子芽大吃一惊,这不是说的姚海婴吗?照片的事,被顾奕珩赶走,现如今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最近一茬接一茬,宫濑巽死的风波刚过去不到一个月,紧跟着就被爆料出帝斯卡的人离奇死了。
矛头不会直指顾氏集团吧?
“谁!”听到窗户外面有动静,孙尧探出脑袋集中往外看。
陆子芽难以置信地靠在墙壁上,怕被孙尧抓个现行,只好低下头偷偷地溜走,里面还有帝斯卡的女员工,不能让她们认出来,不然,会打乱孙尧他们办案。
只是在刚走出一片迎春草的时候,被身后突然攥住她的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余光里,大脑不受控制,感觉到那双深蓝色眸子时才安定下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出了很远。
几乎是瞪着双眼,拧眉看着他,为了不让顾晴兰、孙尧听到这边的动静,陆子芽把声音拉得非常小,“忆深,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她从来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可是眼前的人,在错误的时间,总是错误地出现在他面前,她也吓了一跳啊。
顾忆深看了一眼陆子芽,轻轻地说:“帝斯卡的人很快就会查到你身上,你现在不方便露面。”
不用猜,陆子芽也知道他的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和顾奕珩、姚海婴有关,她怎么可能逃得了,孙尧可以坐视不理,但是其他警方拉她去问话是迟早的事。
“不会是跟踪我过来的吧?”
这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她很担心你。”顾忆深满脸黑线地摇着头,真想把她的心给捧起来看看。
陆子芽拧眉,“好了,那走吧!”
顾忆深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犹疑地盯了她几秒,紧紧皱着眉将视线对准里面的房间:“丫头,偷看这么久,跟我说说,姚海婴的死,你是怎么看的?”
陆子芽愣了愣:“嗯,顾氏集团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如果外界真的传出姚海婴是因为我才死的,其实说到底,还是在针对顾氏集团。”
“聪明。”
顾忆深抿唇笑了笑,面色从容淡定得让人害怕,“果然放你一个人去调查,我不放心啊,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无从插手这件事,反而会被当成宫濑和帝斯卡争夺的棋子。”
随后更是把桐微学院那些下线成员整罗出来的零散信息塞到了她手上,说是要让她自己一个人整理。
好嘛好嘛,整理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也别这么粘腻地说叫她不用害怕,万事有他在。
什么叫做不用害怕,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害怕了,怎么老是自以为是判定别人的情绪和心理,真是个怪胎。
陆子芽挠挠脑门,这些日子以来,怪事、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换个角度想,反正她已经是公认的顾总未婚妻了,以后的风波自然少不了。
顾忆深走路走到一半,无奈地定住双脚:“你没什么要说的?”
“哦,我会注意的。”陆子芽追上去,发起了愣。
顾忆深没办法啊,双手插进了裤腰带,刻意等陆子芽追到他身前,才呕气着道:“还记得我们什么结婚吗?”
“下个月19号。”说罢,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数着日子,这不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可以准备吗,急什么,又不是不嫁给他。
“知道?”顾忆深故作玄虚地仰望着天,既然没说到点子上:“那天是什么日子?”
“婚礼啊!”不然能是什么,真逗。
顾忆深突然黑线:“你真的不想想?”
“那天、那天是什么……”是谁的忌日,还是他们两个的特殊纪念日,怎么就是不记得了呢。
凑过去,咬住他的耳际:“告诉我嘛。”
被她这么一咬,耳边顿时有些燥热,顾忆深怔了半天,就有些心乱如麻,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气,沸腾着荷尔蒙的味道。
顾忆深白了一眼,极低的两字咬出来:“生日。”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恶!原来是这样啊,害她担心死了。
二话不说,冲上去站在顾忆深平行的位置。
“喂,你去哪儿?”后悔莫及啊,怎么就没想到那天是他的生日。
定日子的时候,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就应该知道点啊,竟然这么木讷。
顾忆深突然停住,眼皮低低的,心里十分沉重,“晴雪的脚扭伤了,行动不方便,所以我让她待在巽川馆休养,现在过去看她。”
“那我呢?”怎么说,刚才也是他把自己拉出来的,这么扔大街上,好意思啊?
顾忆深确是没说什么,转身往前的迈巴赫上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样高峻的身躯,宽大的肩膀,每走一步,都稳重地去一座强有力的大山,永远都冷静地目视着前方,永远猜不到他冷静的背后,究竟隐着什么样的心情。
这就是她越爱他,越看不懂他的原因吧。
相比,许多年后的她,走路的时候也是这样低沉深邃地看着地面,似乎心里永远都藏着心事。
内心装着的那道悲怆的灵魂都是因为起源于一个情字。
“组长,上车吧。”江淼淼已经探出头来叫她了。
算了,走就走吧,反正她还有别的事情。
陆子芽马上就跑了过去,顺风车,真好搭。
江淼淼开了空调,这时节,最容易犯困了:“组长,你怎么突然跑去帝斯卡,连我都不告诉一声,这样好吗?”
“我不是让心瑶通知你了吗?”是咯,盛心瑶好像现在都不敢跟江淼淼说话了,一见面,两人就尴尬,怎么让她去说这事。
“心瑶,没跟我说。”低低道。
“可能忘了,下次、下次我亲自跟你说!”陆子芽尴尬笑了下。
这个话题,也就被他扔在了一边,“忆深少爷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插手姚海婴的案子,就算事情水落石出,还是有可能被瑞艺拿出来做文章。”
“这件事,涉及到你能不能顺利嫁给忆深少爷,出了差错,大家都不会好过。”
陆子芽对此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点了点头:“但是该我出一份力的,总不能搁置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会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