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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她对我是没有任何的威胁,可是我杀了她都是因为你。我说过,你是天生拿枪的人,不做杀手,太暴殄天物,你有这样的天姿,只可惜你的牵绊太多,考虑的也太多,所以,我必须帮你铲除所有能够让你分心的因素。而汤素菲也是影响你的最大的因素,一个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素菲是你的软肋,总有一天会成为对付你的致命武器,我这么做,帮你铲除她,你才能没有牵绊的走下去,你知道么?”
当初夜皇看中了寒彻这样的人才,断定了寒彻一旦为他所用,定然会成为他手上的一把利刃,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那是你自己想要的,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要成为一等一的杀手,我要的是素菲,你有什么权利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代替我做这样的选择?”寒彻已经被怒火燃烧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了枪支,对着夜皇。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被黑夜笼罩着的几个男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了,他们手中黑乎乎的枪口都对着寒彻,而夜皇则岿然不动,仿佛面前对着他的并不是枪口,而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寒彻,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是我手下的杀手,我了解你,可是你呢,你对我了解几分?”夜皇冷笑着,毫无畏惧之色的走到了寒彻的面前,就这样盯着寒彻。对一个人的了解,足以成为对付一个人的致命伤。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照样可以杀了你,这么多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我可没有闲空一一的去了解。”即使有那么人拿着枪对着他,寒彻依旧不会感到害怕,他杀过那么多人,无数次陷入险境,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处变不惊。他不怕死,多少次的出生入死,寒彻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有魄力,不亏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夜皇的嘴角仰起一丝笑意,只是隔着面具,他们并不能看到夜皇的情绪变化。
“你杀了素菲,我还让你活这么久,真的是宽厚了,今天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来了就没想着回去,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寒彻拉开保险栓,眼睛一直盯着夜皇。
“你真的觉得你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杀了我么?”夜皇的声音凛然,其他的几个保镖纷纷拉动了保险栓,他们的枪口是对着寒彻的。
“我不觉得我的子弹会比他们的慢,而且,我相信,我的子弹可以发射的很准。”寒彻用了那么多年的枪,已经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只要他开枪,就可以杀得了他,只是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夜皇。
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夜皇迅速的躲开了,在他后退的同时,几个人影迅速的闪了出来,挡在了寒彻的面前,那些人的枪口同时对着寒彻发射了子弹。
他没有去躲,只是这样任由子弹射入他的身体,鲜血迸溅了出来,从他的胸膛,后背,手臂,毫不留情,他一直不停的向夜皇追逐着,向他开着枪,只是夜皇已然消失不见。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上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子弹,四处都在淌着血。每一次移动,他的伤口到处都会不停的流血。只是,他都不曾停止脚步,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他,就算放弃他的生命。
“寒彻,放弃挣扎吧,没有用的,你根本杀不了我。”寒彻看不到夜皇的人在哪里,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是在刻意的嘲笑他,看着他挣扎,流血。
“夜皇。”寒彻发出愤怒的吼叫,就像是被困住的野兽一样,不屈不饶的用生命最后的力量,爆发出他的不甘。杀不了夜皇,他不甘心死去,没有为素菲报仇,他不甘心,即使要死,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死去,他是寒彻,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寒彻,正是这个男人将他拉到了这条路上,让他失去了一切。
寒彻愤怒的走过去,一把打中了挡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当另一个人要对着他开枪的时候,他伸出了手握住那把枪,活生生的让子弹穿透了他的手掌,在那个人还来不及躲开的时候,一把捏住那个人的肩膀,将他过肩摔丢了出去。
他的战斗力就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虽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上上下下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枪,可他依旧还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就在他和前面的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后面有一把枪赫然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
有一双手抓住了那把枪,面目狰狞的面具在黑暗中慢慢的清晰起来,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也应该由他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因此在其他的人试图想要打死寒彻的时候,他都止住了,否则刚才那么多人同时向他开枪,寒彻早就被乱枪打死了。
“砰”的一声,不偏不倚,一颗子弹正中寒彻的心脏,他握紧了手,狠狠的将面前的人推开,开了最后一枪,捂着自己的胸口,却怎么也无法遏制不断涌出的鲜血,他知道他要死了,他从来都不怕死,只是,不甘心。
他摇摇晃晃的,看着四面对着他的黑漆漆的枪口,什么时候,他也轮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寒彻冷笑着,大吼了一声。
“夜皇。”他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嘶吼出这一句之后,便颓然的垂下头,径直倒了下去。
他直直的看着上方,好像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在非夜就是这样,永远是暗无天日的主调,永远都不会变。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的结局,千万种设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这些正在拿着枪对着他的人,有的是和他同生共的兄弟,有的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只是现在他们成为了针锋相对的敌人,若是死在这里,也算是死的其所吧。
他并没有立即停止呼吸,而是在艰难的挣扎着,看着血一点点的流干,他的生命也在随之流逝,夜皇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他就在眼前,寒彻挪动着身体,去拿躺在地上的那把枪,可是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脚就踩上他的手,让他无法动弹。
“寒彻,我说过你杀不了我。”夜皇挺着腰,站在寒彻的面前,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刻,他要杀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动不了他,这是寒彻此生最为狼狈的时刻,他从来没有过目标就在眼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
“你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寒彻握紧可拳头,有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和他伤口流出的鲜血交汇成了一团。
“没有人是不该死的,可是,寒彻,你杀不了我,这才是重点。”夜皇拿着枪,慢慢的对着寒彻。
“素菲,素菲。”他的脑海里浮现了汤素菲死前的场景,寒彻的心头有一腔怨气,凝聚成一股力量,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爆发出无限的力气。
他竟然带着浑身的伤站了起来,掐住了夜皇的脖子,而与此同时,夜皇不慌不忙的的将枪抵在了寒彻的胸口,扣动扳机,连续发射了几枪。“寒彻,你不该选择这样的路。”若是他全心全意的跟着他,他可以让寒彻在非夜拥有仅次于他的地位,只可惜他选择了与非夜为敌。
寒彻的手慢慢的失去了力气,当冰冷的子弹射穿他的心脏,他缓慢的倒了下去,眼睛却还依旧瞪着他,素菲,素菲,他一直喃喃的叫着素菲的名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一生中留存了太多的遗憾,而素菲也是他心上无法抹去的痛,人生就是如此,亦真亦假,似梦似幻,有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亦是无法回头。
“素菲,对不起。”这是寒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总是因为他的存在,给素菲造成了太多的遗憾和痛苦,他来不及弥补,只留下这最后的一句对不起。
还有凌灵,此刻仍旧在国外,等待着他的凌灵,对不起,哥哥这一次是真的想要给你安稳的生活,只是,哥哥回不去了。
夜皇看着寒彻慢慢的停止了呼吸,目光凛然,一点波澜都没有。他转过身,淡淡的开口。“把尸体拉下去吧,剁碎了喂狗。”
凡是背叛他的人,夜皇从来都不会手软,不管这个人曾经他多么的器重和信任,他都不会有一点动容。
“是。”
两个人拉着寒彻的尸体离开,沿路是一条鲜红的血迹,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一条鲜活的生命再次在他的手上终结,他杀过很多人,寒彻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伊子月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她悄悄的跟了过来,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做着让她感到陌生的一切,这个人,真的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林国栋了,原来这些岁月,毁坏的不仅仅是林国栋的脸,更毁了他曾经的那颗充满正义的心。
她不该活在回忆里,自欺欺人,以为他还是那个他,原来,每个人都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