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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被大夫人教训，被妈妈打，被哥哥冷眼相对，被家里佣人暗地里欺负，她都默默地忍受着，因为她是一个私生女。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比私生女还要可怕的现实，她连私生女都不是。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妈，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将她抱养了回来。
“小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妈还是很爱你的……只、只是……”
杨新月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越解释越觉得词语的苍白。当年她确实为了一己私欲，抱养了个女孩过来，想要帮助自己在莫家站住脚跟。她也确实对莫小羊态度非常的不好，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一个母亲。
当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莫家立足的时候，她将这一切都怪在了莫小羊的身上。
可是莫小羊，却是对她全心全意的好，从来都对她逆来顺受。说不感动，或者没有感情，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你利用我，去跟爸爸要钱。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所以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我……我恨你们！”莫小羊疯狂地发泄着。
莫申年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可以做我的女人，谁都无法欺骗你。”
有那么一瞬间，莫小羊安静了下来。可是随即而来的耻辱，却让她想要挣脱。
“小羊，你不要这样……妈妈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你真的不用在乎这种事情……我们母女最近相处，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继续这样啊！”
“我不要！我不要！”莫小羊尖叫着，泪水不可抑止地下落，在莫申年的胸前留下一片湿痕。
杨新月从未想过，自己当年的行为，会给莫小羊造成如此大的痛苦。她只觉得心中一阵苦闷，竟然有种抽搐的感觉。她扶着一旁的桌子，额头开始冒汗。
“小羊……妈妈好难受，你不要这样……”
“阿姨。”莫申年急忙伸手扶她。“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疼……”话还没说完，杨新月便跪在了地上。
莫小羊呆呆地看着她蜡黄的脸，一时慌了神。她用力地擦干眼泪，扶住杨新月：“妈，你怎么了……”
“小羊……”杨新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杨新月，莫小羊内心困扰而纠结。
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在乎她的安危？
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从此以后，大家各走一边，再也不要有交集。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莫申年替她擦干了眼泪：“阿姨不会有事的。”
莫小羊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手，站到了一边，她不要接受莫申年的好。
每次想起自己为了跟他做那种事情而羞愧不已，他却冷眼看着自己痛苦，莫小羊的心就揪起来。莫申年自己都说了，自己不过是他玩弄的对象而已。只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和他的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不再是他的妹妹而已。
莫申年的手停在空中，却对她没了脾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见。
莫小羊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