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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冉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沉黑的眸子,心脏跳动得更加强烈。
薄景初是什么样的男人?
钱、颜、权、谋算、能力……
他这样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薄景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温柔的笑意淹没在他的眸底,他的手背轻轻地擦过她的面颊,“起来吧,我送你回聂欢家。”
聂冉被他放开腰,连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都忘了,只是看着他穿着西装的英挺身姿,胸口膨胀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悸动,似要撩拨起她那层平静的心湖。
薄景初眼底笑意更浓,好看的眉眼在灯光下染上了薄薄的光晕,为他的英俊不凡,更加增添了几分迷人光彩。
他拉着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我妈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不会让你留下心结,你所期望的,被长辈和亲友祝福的感情,我都会尽力做好,但是也请你,不要轻易的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尤其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聂冉微微怔然,他果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薄景初嘴角扬起宠溺的笑,伸手在她鼻头轻轻刮了一下,“怎么老走神?”
没等她回应,他已为她拉开车门,聂冉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薄景初把车开到公寓楼下,他解开安全带先行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
聂冉下车的时候已经按压下了之前心底的异样,神色也恢复如常。
“上去吧,早点休息,别熬夜。”薄景初轻轻嘱咐。
聂冉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越过他走去单元楼的大门口。
只是走了两步,她却慢下了脚步,直到双脚定在了原地,才回过头看过去。
薄景初依旧还站在车边,白衬衣黑色西装,身材颀长挺拔,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聂冉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再一次地加快,她微启红唇:“你……”
话还没说完,她的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跟前的男人拥入了怀里,他的双臂牢牢地圈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聂冉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也只是僵硬地任由他搂着自己。
薄景初低头看着怀里难得乖巧配合的女人,唇边漾起一抹淡笑,“舍不得我?”
“……”聂冉语塞,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
薄景初盯着她闪烁的眸光,柔韧地薄唇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着她,眉间是淡淡满足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也愈发的愉悦:“什么时候才能分分秒秒跟你在一起?”
聂冉听他越说越不正经,垂下的眼睫掩饰住眼中的窘迫,想要推他,他却岿然不动,反而把她往自己怀里贴得越紧,半推半就了几下,她也渐渐地松了手。
他紧紧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间,过大的力道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两人在单元楼下静静地拥抱了一小会儿,聂冉的下颌处多出了一只手,然后她的下巴被抬起来,映入她视线里的是薄景初越来越近的脸庞。
他的嘴唇沿着她的发梢慢慢地下移,亲吻她的额头,眉间,鼻子,最后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块儿,她甚至察觉到他稍稍侧头,直挺的鼻梁若有似无地摩挲她的脸颊,一点点地,小心地朝着她的唇瓣凑过来。
聂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脸颊越来越烫,眼圈也热得要渗出泪来,唇上轻轻痒痒的触觉让她的脊梁紧绷,到最后,意识涣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薄景初发觉了她的默许,搁在腰际的手更加用力,头往前一覆,压住了她的唇。
清冽的茶香味,充斥了她的口鼻,不难闻,甚至还让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颤抖,她抓着他西装的手心全是细汗,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明明两人之间不是第一次亲吻,然而这一次却变得格外小心、格外的忐忑。
薄景初抬起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在她唇瓣上停顿了一会儿,才张开嘴,撬开她微合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
聂冉抑制不住地嘤咛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情动。
她的后背渗出汗水,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红晕,本僵硬的身体也在他的怀里松懈下来,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甚至听到那嘭嘭嘭的跳动声就在耳边。
薄景初先是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啄吻她,尔后才包裹住她的唇,尽情地汲取,两人的呼吸愈加的不稳,放开的时候,都听到了对方刻意压抑的喘息。
他的手指抚上她滚烫的脸颊,细细地摩挲,带了几分怜爱和珍惜,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幽黑中染着一点薄光的眸子凝视她如涂了胭脂般嫣红的双颊。
“我这样子吻你,喜不喜欢?”
薄景初的声音,仿若大提琴发出的音乐般低沉悦耳,响起在她的耳边。
聂冉的睫毛微微颤着掀起,眸中晕染开潋滟的水泽,她看着他噙着淡笑的嘴角,窘然地挪开了眼。
“我……该上去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掩盖不住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薄景初低头啄吻了下她的鼻尖,就放开了她,他自行退到了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背光而立,暖煦的光线将他修长的身躯剪辑成一道侧影落在她的身侧。
聂冉捏紧了手里的包,本来不想说,但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不再去看他那英俊含笑的脸庞,转身朝着楼梯快步走过去。
“聂冉。”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聂冉倏尔回身,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讶异。
薄景初站在原处,笑望着她:“晚安……还有,我爱你。”
聂冉听完脸颊愈发地红艳,匆匆说了句“再见”,奔向漆黑的楼道。
直到进了聂欢家门,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她才重重吁出一口气。
聂欢在自己的卧室里,戴着耳机,在灯光下,奋笔疾书的打着键盘,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聂冉换了鞋子,本来要回房间,却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阳台方向,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抬脚走了过去。
从阳台上探头往下看,果然看见路灯下,一车一人。
灯光那么温暖,洒在那人身上,将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长,却也在不自觉中,透露出一股子孤单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薄景初忽然抬头看过来,聂冉做贼心虚,慌乱中缩回身子,却不小心碰到阳台上的一盆虎皮兰。
“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是那个盆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她的脚背上。疼的聂冉脸色都变了。
她不敢再直起身子,猫着腰将盆栽放好,一边猫着腰,用一只脚蹦着进了屋子。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直到听见外面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响,并且越来越远,她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伸手开了灯,查看自己被砸伤的脚背。
脱掉袜子,白皙的脚背上,一块淤青痕迹明显。
聂冉伸手碰了碰,顿时痛的龇牙咧嘴。
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回到房间,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里,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薄景初离开聂欢家小区,并没有将车开往自己住的公寓,而是掉头,又开回了薄家老宅。
刚进门,就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
佣人迎过来:“少爷,您回来了。”
“我妈呢?”薄景初一边脱掉外套,一边问。
“夫人在茶厅。”佣人答道。
“嗯。”薄景初点点头,将外套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抬脚朝茶厅走去。
一推开门,看见满茶厅的人,薄景初只是稍稍挑了挑眉,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
在座的,除了他的父母沈妙心和薄震东以外,还有薄家其他人,比如坐在薄震东身边,一脸严肃的他的二叔薄震南。
看见他,所有人脸上表情各异,却都掩饰不了一种怪异的氛围。
薄景初径自进了屋,跟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以后,就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并且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若无人的令人咂舌。
沈妙心看向薄震东,薄震东正要开口,却见二哥薄震南冲他使了使眼色,随即清了清嗓子,开口:“阿初啊,你跟那个聂小姐的事情呢,我们都清楚了。你知道,你的父母对你的期待很高,你的婚姻也是咱们家的头等大事,所以二叔现在就想问问你,你跟聂冉,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薄景初抬眸,正色道:“二叔,您看我从小到大,玩儿过吗?”
“怎么跟二叔说话呢?”薄震东立刻不满的吹胡子瞪眼。
薄震南按住他,语重心长的道:“阿初啊,薄家不要求你的媳妇非要跟我们家门当户对,但是好歹也要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你说你跟一个结过婚,又离婚的女人在一起,算什么事?”
薄景初轻轻抿着唇,沉默了一会,才抬头,正视着自己从小就十分敬畏的这位二叔,认真道:“二叔,是我强占了小冉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