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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镇听此话,脸色一下子更加难看,不及逸安说玉桃花的事,就上前请罪道,“老臣与东海裴玉皇子乃是往年之交,今日他嘱咐老臣代他宴请宾客,老臣根本不知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他现在还是玄皇的宰相,还在上官云轩手心里捏着。
虽然知道上官云轩轻易是不会动他的,可是这罪名现在是万万不能背的。
冯远镇身后一大批追随来的大臣们,从见到上官云轩的那一刻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听冯远镇如此说,赶紧躬下腰附和道。
“那将东方公子囚禁在你宰相府,却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东海……”姬木真抱着东方锦向前一步说道。
“老臣失散多年的孙女一直倾慕东方公子,背着我,做下了这般……”冯远镇哆嗦着肩膀,身子还适时晃了晃,一副很无奈且惭愧的样子。
曹嫣昔看一眼受了魔域重创后,依然昏迷不醒的玉桃花与东方锦,幸亏现在玉桃花昏迷着,要是醒着知道被这样诬陷,还不气炸了。
“冯宰相,我与玉岛主姐妹情深,从未听她说过在玄皇还有亲人,何时成为了令孙女?
前桃花岛主行事光明磊落,重情重义,如果有您这样一个父亲,怎会不相认?
况且如果您真是玉岛主的亲祖父,孙女在闺房里藏了个大男人,作祖父的怎会大厅广众之下说出坏她清誉?
或者说,这东方公子原本是藏在冯娘娘闺房里的,难道玉岛主只是宰相替罪的孙女?”
曹嫣昔从上官云轩身上下来,不去看上官云轩沉着的脸色,倚靠在上官云轩肩头说道。
这一番话前推后论,三言两语最后竟然将冯婉婉也给搭了进去。
裴玉的人及十八帮派都吃惊的瞧了瞧与上官云轩关系甚密的这个女人。
冯远镇也被曹嫣昔绕的有些糊涂,一听曹嫣昔将东方锦被关押在冯婉婉院子里的事说出来,眉头紧紧皱了皱。
原本他是将东方锦关在别处的,可是玉桃花忽然来了拿出她爹当年的遗物,说是他的孙女。
要将东方锦带走,他当然是不答应,可是又对这个孙女及自己的亲身儿子存了诸多愧疚。
所以就答应,除了带走东方锦,其它任何事都可以。
玉桃花见不答应,就退而求其次,要将东方锦带在身边,带在冯婉婉的院子里。
“此事关乎皇上声誉,曹嫣昔莫不可胡乱猜测。东方公子之事确实是我冯府做的不对,我向东方公子赔罪。” 说着转身向东方锦长长作了一揖。
向东方公子赔罪,曹嫣昔神情一滞,如果东方府还在的话,冯远镇应该说是向东方府赔罪。
短短几日间,东方府到底出了何事?还有东方烨呢,他哪里去了?
曹嫣昔沉思片刻,收回目光不再与他计较。
搬出冯婉婉来也是让冯远镇明白,都是他的孙女,虽然玉桃花大大咧咧不重视什么闺誉。
可是冯远镇要是敢栽赃玉桃花,那么冯婉婉就要多加小心了。
“那么东方公子与玉岛主我就都带走了,冯宰相没有意见吧。”曹嫣昔向东方锦那边看了一眼。
自上官云轩出现,她就知道这件事上官云轩应该是早就做过安排了。
顺着东方锦将目光看向姬木真,姬木真一副此事与我无关,我知道的也不多的表情。
曹嫣昔不禁咬了咬牙,她决绝的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原来一切都在上官云轩的计划之中。
最后还导致上官云轩的计划出了意外状况。
如果正常的话,上官云轩今夜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赶到吧。
曹嫣昔苦笑着摇了摇头,感觉上官云轩的身体虽然任她靠着,可是却十分僵硬,甚至有一丝冰冷。
这一次上官云轩是真的怒了?自她醒过来好像还未看她一眼。
“东方公子本不属于我冯府的客人,曹姑娘是他的朋友,要带走……”
冯远镇的话还未说完,一个黑影忽然奔出来打断他的话,“东方锦是我们的死囚,为何要由你带走?
冯老头,先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们共同助裴玉皇子夺得东海皇位,皇子许你东海一袭高官,许我们东方家的权势,这东方锦就作为我们合作的祭祀吗?宰相出尔反尔是为何故?”
那一团黑影说话间已经走近,凭着气味,曹嫣昔断定正是先前他们进来时守在门口的那一个。
将东方锦作为祭祀,曹嫣昔气的手指骨都扭得咯咯的响,压抑住火气,看一眼上官云轩。
上官云轩虽然此时依然有怒火,可正事上也不愿曹嫣昔分心,点点头示意曹嫣昔按自己想法来做。
上官云轩的回应无意给曹嫣昔莫大信心,曹嫣昔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团模糊不清的黑影。
“藏头露尾,邪魔外道,人兽不分,拿来做贡品倒是真合适,尤其是用来祭祀东方这样的大家族。”
“你……”东海魔教的人强势傲慢惯了,刚才一番话既为了拦下东方锦,又为了将冯远镇拉下水。
本来计划很成功,可是曹嫣昔的话太难听,那团黑影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一掌向曹嫣昔袭来。
当即上官云轩抱着曹嫣昔向旁边一闪,站在后面的姬木真一手抱着东方锦一手拿着笛子,冷冷看着那团黑影。
“你杀谁我不管,可是曹嫣昔是我的小师妹,你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那团黑影见是姬木真,身形一闪立即将那一掌化去。姿态十分恭敬的喊道,“主公”。
曹嫣昔一愣,这魔教是归属于西漠的?她方才昏迷并不清楚魔域是如何被制服的。
只知道姬木真吹了笛子,上官云轩来了,魔域似乎就不行了。
现在看来是姬木真制服的,靠着这笛子。
曹嫣昔此时才能够认真打量这黑衣人,连帽黑色披风将脸一并挡住。
阴影下似乎还带了面具,声音粗噶难听,一看就知不是本人的音色。
总之,此人极度不愿意有人识出他的真实身份。
“东方锦乃是我玄皇官员,怎可由你说带走就带走,我玄皇皇城难道已经成了你们东海的后花园了吗?”
上官云轩目光冷厉的扫了一圈以冯远镇为首的玄皇官员。
光明正大的与他国勾结,玄皇虽然朝政不稳,可是这些官员胆子也够大的。
上官云轩的话一落,那些倚仗冯远镇的官员们噗通噗通都跪了下来。
“回禀九皇叔,微臣并不知今日所来之人是谁,更不知东方公子之事。”
“微臣也是受人蒙蔽,请九皇叔恕罪。”
……
一溜烟地上跪了一地,都是为自己洗脱罪行的,甚至话里话外将罪责推给了冯远镇。
他们不知道来赴宴的是谁,冯远镇难道真不知道吗?
冯远镇脸色越发难看,目光与斗袍黑衣人对了对,一股凌厉的决断浮上了眼眸。
此时他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只能选择靠上东海皇室。
“九皇叔,东方家当年所做之事即使数年之后也是需要尝罪的。
虽然东海的人私自来我玄皇,有时礼仪,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冯远镇胡子翘着,精神倒比先前好了许多。
三言两语就将上官云轩所说的不轨之心说成了是不守礼仪,甚至东海的人来玄皇也是合情合理。
上官云轩微眯着眼眸看向他,冷哼一声让他继续说下去。
“如今九皇叔既然不愿意看到我玄皇官员被东海带走,那么就将东方公子放下,有什么仇请当事双方在此地解决了就是。”
“放屁”,曹嫣昔忽然暴起,上前一脚踢到冯远镇肩上。
冯远镇一介文官,被她一脚踢得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顺势还滚了滚。
咳咳不停,一时间都缓不过气来。
众人不由得都吸了口冷气,这九皇叔的王妃也实在太刁蛮,玄皇的老臣,皇上的师傅,说揍就揍。
上官云轩眉头微皱了下,转而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姬木真的目光随着曹嫣昔的动作狠狠震了震,手中半扶着的东方锦差点被他给掉下去。
他这师妹果然是个彪悍的,要不然也不会找这么彪悍的丫头。
姬木真的目光又落在逸安淡定从容,犹如看见她家王妃打了个哈欠一般,没有丝毫惊异的表情。
作为师兄,他也不能一惊一乍的,姬木真索性后退了一步,也是一副淡定得要死的表情。
冯远镇被曹嫣昔踢倒在地,好半天才止住了咳嗽,手指颤抖着指着曹嫣昔说不说话来,一副快要死的表情。
曹嫣昔拍拍袖口不知何时沾染上的灰尘,缓步走到冯远镇身边,吓得冯远镇身子不由得向后退去。
身后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有的看上官云轩是否就这样宠惯着自己的女人,任其对一国老臣下手。
有的恨不得现在曹嫣昔就将冯远镇打死了,这样玄皇宰相之死立马就会盖过东海几个人出现在皇城。
曹嫣昔拦在冯远镇面前,伸出雪白的手指抓着冯远镇的脉搏,并未再对他出手,只是凝神诊脉。
“冯宰相虽然看着不甚丰腴,可是这身体还是很硬朗,倒也无事。”
人群中有人有失所望的长长吐出口气,有人依然不放弃的眼神霍霍盯着冯远镇。
冯远镇此时脸色异常难看,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面子上很下不来。
被一个毛头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踢得栽跟头,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缓过神来,狠狠看了曹嫣昔一眼,跪爬着向上官云轩猛磕头,“九皇叔给老臣做主啊,老臣一把年纪被如此糟蹋,还让不让老臣活了?”
听着糟蹋二字,曹嫣昔与上官云轩的眼皮同时跳了跳,上官云轩看向曹嫣昔的目光里依然冷若冰霜。
王爷明摆着还很不高兴,所以也不搭理曹嫣昔。
曹嫣昔抿抿唇瓣,暂且不去计较王爷的冷脸,冷笑着看着冯远镇一副被人欺负了,找家长哭诉的表情。
“冯宰相,你自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那么东方公子呢?”冯远镇回头看向曹嫣昔凌厉的目光,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
“东方公子被你关在府中,武功尽失,昏迷不醒,如今你竟然要让他与东海的人在此就地解决恩怨。
你是猪油蒙了心,这么多年官当得稀里糊涂,还是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过上官云轩骗过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