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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吃饺子
“谁!”林景荣一把抓住瑞哥的胳膊,脑中立刻给方素问打上了不守妇道的标签,这个女人,果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安稳。
“就是爹爹你啊!”瑞哥闪着大眼睛,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景荣,“爹爹,你,你抓得我好疼啊!”
“啊!哦……”林景荣微微呆愣,连忙松开瑞哥的胳膊,“爹爹是想问,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其他的男人,来过!”林景荣微微皱眉,最终还是选择把范围缩小到男子,说实话,林景荣相当鄙视自己,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龌龊到要从一个小孩子嘴里寻找线索,更让他觉得郁闷的是,明明自己不在乎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想知道这些年有谁跟她接触了呢。
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何不直接找方素问询问真相呢,是不想,还是不敢面对呢。
瑞哥不明白爹爹这个问题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又想,“奥,有!前些日子还真有人来,而且他每年要来好几次!每次他来,娘都不让我出来!”
林景荣的脑子一下子“嗡”得大了,敢给我带绿帽子?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是你自己自寻死路的,莫怪我林景荣不留你!
却听那瑞哥又继续说道,“那人每次来,都把院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爹爹你看,那就上他上次来弄得,照碑墙都被他薰黑了!”说着,他小胳膊一指,却看那照碑墙下一团黑印,林景荣起身走到那黑印前,却发现竟是焚纸留下的印迹。
珮妞煮好饺子,用盖顶端着从灶屋出来,把碟子依次摆好,见林景荣盯着那印迹看得仔细,便轻声说道,“这是前些日子,庄大哥来祭奠鸣莲姑娘时留下的!”
庄坞?瑞哥嘴里那个男人是庄坞?
林景荣就感觉自己心里,蓦地一下轻松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他扪心自问,在这三年里,从来没有把方素问当成自己的妻子,但得知真相的这一刻,他竟然不由地轻松了。
这个女人还算老实!
他抬头,见方素问端着盖顶子从侧屋里出来,那林逸见状连忙想阻拦,他站在侧屋门口,自己清清楚楚听到了小侯爷跟瑞哥的对话,那方素问肯定也听到了。
方素问虽然不得宠,但对林逸而言,她也是个主子啊,这下林逸是想伸手,却又不知该不该阻拦,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却听林景荣道,“林逸,那日我不是吩咐过,日后不准这院子是奶奶的,日后不准那庄坞再来骚扰了吗?”
“额!奴才把爷的命令安排下去了,肯定是看门的,得了什么好处!”林逸一卡壳,心里这个冤枉啊,却也只得耷拉着脑袋认错,心里暗暗想着,身为奴才,为的就是给主子担责,爷想找个台阶下,奴才就给您做台阶。
林景荣故意僵着脸,“就你理由多,办事不得了,还把责任退给旁人了!”
方素问上前微微扶礼,“回爷,这事怨不得林逸,是妾身的安排,那庄坞在这京城就只有鸣莲一位亲人,还是个西去的冤魂,听瑞哥说,落魄的日子,多亏庄坞照顾,人贵在有怜爱、感恩之心,那日听林逸传了爷的命令,不许庄坞再来祭奠,妾身是百般回味,夜不能寐,唯有将庄坞与鸣莲的亲戚延续下去才能心安住在这随竹院里,便违抗了爷的命令,许庄坞在鸣莲忌日,跟节日时来祭拜!”
林景荣以为方素问是个冷淡的女子,听闻这番话自然惊讶,“你倒是个心慈的人,隔三差五地受这烟熏火燎的,倒是难为你了!”他眸光一扫,见那矮桌上的饺子已经不再冒热气,连忙说道:“先不多说了,瑞哥,饺子都凉了,先来吃!”
“嗯,爹爹!”瑞哥站在矮桌前,直到林景荣坐下后,他在慢慢地坐下。
方素问把盖顶放在一旁的矮凳上,继续包饺子,因还考虑到林逸没有吃饭,方素问特意多擀了些饺子皮,如此一来,那馅子倒是少了,“佩妞,把年前晒的豆腐干拿出来,炒几个鸡蛋,再置办点馅子!”方素问吩咐佩妞,手里却没停,又快又整齐地包着饺子。
瑞哥也放下先前的紧张,吞咽下一粒饺子后,抬头小声跟林景荣说话,“爹爹,你看娘包的饺子,像不像小元宝!”
凳子有点矮,林景荣双腿成八字型张着,这估计是他自打出生,自己会吃饭以来,最没有姿态的一次,但却是他吃得最香的一次,听到瑞哥这话,便看向那盖顶上,却见一排排饺子挺着小肚子,就跟那吃饱的小雀儿似得,“像,像小麻雀!”他说着话,就下意识地瞥眼看向身边包饺子的方素问。
却看方素问,青丝被丝带轻轻一扎,一身白衣素裹,一手拿着饺子皮,一手拿着筷子夹馅,一弯一起,正有节奏地忙碌着。
林景荣忽然心疼一热。
他小时候,父亲公务也相当繁忙,每次都是在他跟母亲入睡后才能休息,有时,他便陪着母亲去书房给父亲送饭,父亲也只是一边看书,一边夹几口饭。那时的林景荣,心里总有这么一副画面,一家团圆,母亲忙着做法,他跟父亲还有妹妹就擎着小脑袋,等着母亲把饭端上来,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
其实,林景荣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个梦,像他们这种人家,哪里需要当家奶奶亲自做饭,哪怕主子说一声饿,下人没立刻把饭端到眼前,这都是罪过。
可看着方素问跟一副年画一样在自己面前有条不紊地包着饺子,林景荣就感觉儿时的幻想成真了,一时间,眼眶竟然不由地泛红了。
“呀,爹爹,你也觉得娘包得饺子7;150838099433546好吃是不是,我第一次吃也哭了,好吃哭的!”瑞哥是个小话唠,尤其是当着林景荣的面,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表现,殊不知,他这话,反倒是弄得林景荣尴尬了。
“爹爹,这是被蒜辣出了眼泪,哪是哭啊!”林景荣赶紧把眼泪擦干,随手拿起桌上的辣椒,朝瑞哥晃了晃,旋而意识到自己拿错了,又跟扔炮竹似得扔到桌上,拿起蒜瓣又说道:“说错了,是被辣椒辣哭的!”语毕,他又意识到自己又拿错了,着急忙慌地把辣椒往桌上一扔,脸立刻绷起来,故作生气地训斥瑞哥,“吃饭时,不准说话!你娘没教过你嘛!”
他低下头,就把碟子里的饺子往嘴里塞,不好意思看瑞哥,更不敢看方素问。
站在一旁伺候的林逸却差点把下巴掉地上,心里连连惊叫:啊呀我的天啊,爷,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竟跟个孩子胡搅蛮缠起来。
方素问就坐在他们身后,听到林景荣“训斥”瑞哥,还把辣椒跟蒜瓣弄混,不由地想笑,但一看林景荣窘态十足,身旁的下人们也一个个憋着笑,担心林景荣一会儿没法收场,便轻轻咳嗽了一下,“小侯爷,关于庄坞来祭拜的事,妾身思忖了半晌,其中隐情还是如数向小侯爷说说吧!”
方素问说这话时,没有起身行礼,一如既往地包着饺子,那副模样就像是寻常的农家主妇边做农活,边跟自己的夫君聊天一般,林逸在一旁看着,不禁给她捏了一把汗,小侯爷正因为六皇子的事寻你的过错,你可得小心啊。
但实际上,林逸的担心是多余的,林景荣并没有对方素问的表现有半点不满意,反倒是一脸很平常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看着方素问,轻言道,“那你就说说!”